赵云宁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韦从川守在她身旁,她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韦从川端了水过来扶她起来喝了她才好一点。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韦从川忙问。
赵云宁摇头:“是你救了我,段仲平呢?”
韦从川摇头:“姚桐突然出现把他救走了,你当时又情况不明我不敢追,加之......段仲平的命跟赵云海是一体的我们也不敢乱来所以......”
赵云宁点头,她都明白。想了想她又赶紧道:“对了,我出府的事王爷不知道吧。”
韦从川目光闪了闪,随之一笑:“他不知道,你放心。”
“那就好。”赵云宁长舒一口气。
韦从川放下手中的空杯道:“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不然......”
赵云宁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她确实好累想睡一觉也许才能好。
韦从川出去之后赵云宁便裹着被子倒进床内睡下了,可是她怎么睡得着啊,脑海里全是赵云海的面容在闪来闪去,有时还会有赵云画,她默默抓紧手段仲平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杀了你。
......
而韦从川关好门后看着门口背手站直的人轻轻拱手:“王爷。”
“出来说。”明王说着大踏步出了闲月楼。
王府内院春日里正是大好风景,亭宇楼阁都笼在一片清风细柳里。
“她没事了吧。”明王表情淡淡的也没有看韦从川。
韦从川点头:“只是有些累并没其他大碍,只是......明明是王爷救了她为什么王爷不直接跟侧妃说呢。”
“她的身份跟你一样只不过是为本王办事的人而已,只不过担了侧妃的名儿本王不想让她多想。再说今天本来就是你跟她去的,本王只是恰巧经过而已。”
是这样吗?竟有这样巧的事。韦从川看着明王却也没有再说话。
“那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告退了。”韦从川拱手就要退下。
明王却又站定身道:“从川。”
韦从川转头看向明王,明王道:“宁儿说她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韦从川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明王竟然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被吓得不轻,心肝一直颤啊颤,可就是摸不清明王究竟在想什么。
“以前本王是说过本王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也轮不到给别人,不过本王觉得似乎也不是如此。”明王突然冷笑了一下,“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因为这些而真正跟你置气,加之与赵云宁早就已说好我们只是合作,没有感情的纠割。”
韦从川心里打着鼓思索着明王的话,却又听明王道:“你怎么不说话?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比不得赵云宁一个女子敢说真话么?”
“王爷,你是否还在因为侧妃的孩子没了而......而责怪她。”
“那个孩子是个意外。”明王别过头去死死隐去眉眼间的怒气,显得一派从容又无所谓,“这么多年你看哪个女人怀个孕?能为本王生孩子的只能是正王妃,她......她还不配。”
韦从川看着明王,难道是他一直会错意了吗?还是这是明王故意试他。他一直都觉得明王和赵云宁很相爱的,可是最近......
他想了想突然跪了下去——
明王一怔,只听韦从川深深低着头道:“求王爷成全。”
明王眉头一皱,手在袖中一紧,成全?成全什么?
韦从川咬牙道:“属下确实早已属意于,于侧妃。属下知道这于理于情都不合也从来不曾奢望过什么。可是......今天属下想向王爷求个特权,求王爷允许等侧妃大仇得报,王爷大业已成之时......将,将侧妃......许配给属下。”
说出这些话他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和勇气,撑在地上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心也砰砰的跳过不停好快好快,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又激动过。
可是顶头上那个人,高高长长站着,一动不动。
韦从川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春日和风里竟感觉掺了一丝烈日的味道,有些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明王才淡淡地道:“你起来吧,先做正事这些事以后再说。”
韦从川站起身急急忙忙便离开了,他能说出这话来已是不易其实也不敢奢望明王真的答应,直到离开明王的视线许久许久他的胸脯都还在拼命起伏。
韦从川是走了,明王却站在院里怔怔的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他说那些话不过是想试一试韦从川的心意,故意如此而为罢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对赵云宁动了情,还在自己微一松口下便大胆求亲,明王忍不住处心内澎湃,双手握紧可见那泛白的指节。
他该怎么办?成全有情人?呵,自己一年来多来的倾情付出啊......究竟是会错了意么。
......
姜飞雪这一日进宫没有回来,太后的贴身太监来王府传话说太后很是喜欢姜飞雪已留了她作陪一夜,明日再遣她回府。
明王也不甚在意,太后这些年来也很是寂寞,姜飞雪灵动活泼又会逗人笑,太后喜欢她也在意料这内。
很晚了,明王没有睡只是站在闲月楼外看着里面那轻盈闪烁的灯光,她也没有睡,她会在做什么?可是一转头他又换了另一副脸,他不该再来看她的,为什么要对她不舍,她已做得如此绝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可转圜,他又何必要如此犯贱。
赵云宁喝了喜儿端来的药便睡下了,这些日子她不敢想得太多,也不敢去喜儿打听明王的动向。躺下床即使是睡不着她还是会安慰自己好好睡,因为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她不能这样一直病着。
第二天快午时的时候姜飞雪终于回来了,太后还赏下了不少东西,弄月轩里一下子就闹腾开了。
吃过午饭,姜飞雪也给赵云宁送些些华丽摆件还有漂亮的时下衣物来。借着送东西来的名头,姜飞雪自然是要跟赵云宁说一说明日进宫的效果了。
赵云宁坐在床边披着薄被,手里端着茶看着姜飞雪眉飞色舞的讲着昨天的一切。
“我听你的话拉了好些个贵妇一起进宫,说起来这封了侧妃之后,身份一高果然是什么事都好办多了。”姜飞雪笑道,“这样我们几个人相约去给太后请安,皇上也就不会怀疑我是特意为了长欢殿的事去的。”
“太后说起来锦衣玉食的,可是我看她也不怎么开心,对于民间的一些事什么都不懂,一串冰糖葫芦就让她开心得忘了北,我只讲了几个小故事就把她哄得大笑还留了我过夜。”
“说重点。”赵云宁抚额。
姜飞雪忙点头笑道:“呵呵也是啊,我就是照你说的去做的啊,在太后不经意提到长欢殿的事的时候我就说我曾在江湖上学过一些怪术能解这种奇怪的恶疾,刚开始她们都不信,后来我就前后说中了好几个妃子的心思还有她们平时的一些怪疾,唉,宫里的女人啊无非就是思念成疾真真是被你给说得中中的。”
赵云宁轻轻一笑不作语。
姜飞雪又道:“后来太后就许我进长欢殿一探了,我跟娴妃说我可以私下让她见她母亲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后来我又说我可以把她娘救出相府她就对我五体投地了,唉,这人啊还真是不能有软肋。这下只等暗中让娴妃出来跟她母亲一见了!”
赵云宁点头:“那你此行没有被皇上发觉什么不对吧。”
“你放心我小心得很,再说有太后给我打掩护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好,等过几日你潜去相府把娴妃的娘接出来,至于如何让相府的人以为她已死的事就你自己看着办了。”
“没问题。”姜飞雪打了一个响指,“我早就想好了,找个替死鬼就行了,保证还可以搅得相府鸡犬不宁。这个相爷平时也没少跟我们王爷作对,趁这个时候收拾一下他也不错啊。”
“别闹太大。”
“我知道,不会坏了正事了。等接了娴妃的娘出来我就会带着一个丫头进宫再去给娴妃‘看病’,接着让丫头扮成娴妃呆在长欢殿找那里的东西,而我呢带着扮成丫头的娴妃出宫。”
姜飞雪得意的大笑起来,好像一切都已成功完成了一般。
她道:“那个娴妃一定猜不到我们之的以带她见她娘不过是想引她离开长欢殿好让我们行动,她还傻傻的给我保密说我看病的方法对她的恶疾有效呢!”
赵云宁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姜飞雪又道:“宁儿,你的法子真是太棒了。铁一样意志的人一碰到自己的软肋还不是服了,那个娴妃就是败在她太思念亲娘的身上了,不过我们也确实帮了她对不对,至于把她娘从相府救出来了不是。”
“我做你的丫头潜进宫找东西。”赵云宁突然道。
“啊?”姜飞雪一愣。
赵云宁看向姜飞雪:“在长欢殿找东西那一环是最重要的,交给外人我不放心还是我去吧。不过你不要跟王爷讲要扮成丫头进宫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准备好了我们就随时行动。”
“可是你的身体......”姜飞雪担心的看着她。
她摇头:“我没事,这事就这样定了不必多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