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拉扯之中,围观的旅客中有人站出来解围,你道是谁?正是昨晚比德、西那诺和杰克合力救下的罗丝,她正好路过此地准备进餐厅,看到这一幕,认出了比德、西那诺,于是帮他们一把:“这些人是我的朋友,让他们进去,我请他们来的。”
跟在后面的未婚夫向两个服务生眼神示意,两个服务生识趣地闪到一旁,舒雪跟着罗丝还有她母亲、未婚夫一行人气鼓鼓进了餐厅,罗丝边走边说:“你是比德的姐姐吧?你弟弟很勇敢,昨晚是他和你们的小狗救了我一命,我和比德说,邀请你们过来参加晚宴,没想到早上就遇见你们。”舒雪知道眼前这位就是罗丝了,立马转怒为喜,和罗丝愉快地攀谈起来,女人在一起话题总是层出不穷。
舒雪肚里的奇闻轶事渊博见识使得罗丝对她刮目相看,未婚夫卡尔在一旁完全插不进话。罗丝的母亲在一旁习惯性地用她的富贵眼打量着舒雪和比德,这个亚洲女孩在她心目中是没有份量的,仅仅是因为她的弟弟昨晚出手救过自己的女儿,才会容忍她们在一起进餐,这种女孩之间的友谊会随着这次旅程的结束而结束。
罗丝的很多平民好友就是被她母亲的一颗势利心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和自己一样富有或比自己还要富有的人结交才行,才符合名利场中的游戏规则。
菜上得丰盛,美味的确能缓解紧张焦虑情绪,舒雪已调整好状态,顺利地和罗丝成为好朋友是个好兆头,起码为寻钥匙开了个好头。餐厅里斛筹交错,有钱的权贵们谈笑风生,当他们的眼光扫到罗丝坐的那一桌时,看到舒雪后都露出异样的神情,还可以轻微听到他们的议论。
“和霍克理家的继承人在一起穿风衣的女孩是谁?”
“不知道,那是风衣吗?看起来更像是斗蓬,美国人现在都流行请占星师了。”
“不清楚,昨晚听说了一件奇事!”
“什么奇事,是那个女巫,哦,占星师吗?”
“不是,是已经和卡尔订婚的罗丝,昨晚听说她在船尾差点掉下海,被一个三等舱的小伙子和一个小男孩救了上来。”
“这有什么奇的,那个小伙子和小男孩都挺勇敢的,应该赏点钱给他们,对那些人,这种方法最好。”
“奇就奇在,这么一位成熟端庄的女孩竟然可能会失足掉下去,我想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只是我们的消息不够灵通了。”
这样的议论在别的餐桌上此起彼伏,议论的和被议论的目光交汇时会相互致以优雅迷人的微笑,目光错开后,议论照旧。在这样别致的氛围中,舒雪吃完了在Titanic的第一份早餐,和罗丝成为无话不谈的密友。
舒雪和罗丝相邀到甲板上去散步,准确地说,是先找到杰克,然后再一起去散步。她们来到杰克所在的船室,里面是四张铺位,二张高低床,杰克不在里面。和他一起的小伙子法布里?吉欧说他到甲板上去写生了。舒雪和罗丝又重新回到甲板上,在人群中寻找杰克,正好昨晚西那诺闻过杰克身上的味道,他带领着众人找到正在写生的杰克。
杰克看到罗丝和比德、西那诺眼睛一亮,还认出舒雪是在船舱里遇到那个要呕吐的女孩,经介绍知道是比德的姐姐,年轻人很快就非常热闹地相处在一块。
杰克和她们说了自己的成长经历,平常靠卖画为生,舒雪一边看一边说:“一毛钱太便宜了,我们那儿画一张要二十元呢?”杰克问:“你们那儿是哪?我到你们那淘金去。”舒雪转念一想知道自己又说了跨时代的错话了,补是不好补,干脆顺水推舟:“我们那儿是遥远的中国,那里的人们都热爱艺术,各种各样的艺术,包括瓷器,这船上所有的瓷器都来自于中国,还有,”舒雪神乎其神地侃着遥远神秘的东方文明古国,只有西那诺和比德相视抿嘴偷笑。
聊得正起劲时,舒雪晕船的老毛病又犯了,罗丝提出带舒雪去看医生,舒雪拒绝了,她担心本来没有什么的,这一检查指不定检查出什么来。舒雪向罗丝和杰克告辞,她要回舱房去休息。现在没了舒雪,比德和西那诺又忍不住玩起昨晚玩的游戏,象两阵风似地在船甲板上窜下跳,只剩下杰克和罗丝,俩人沉默了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你,道森先生!”罗丝打破沉默。
“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还帮我保守秘密。”
“这没什么,我想你只是一时想不开,等你安全回到甲板上,你会摆脱这个。”
“道森先生。”
“叫我杰克。”
“杰克,我猜你会认为我的行为是富家女的无聊行为,她锦衣玉食,有仆人侍候,马上还要嫁入豪门,只是你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
“我不太清楚你有什么事想不开,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什么?”
“你不会真的跳!”杰克坚定的眼神洞穿了罗丝的内心,罗丝惊奇眼前这个男孩只见过短短两面,竟可以洞察她的思想。她肯定不会明白从15岁开始流浪的杰克在外漂泊多年,生存教会了他阅人,一眼见到某人就可马上判断这人是哪个阶层,什么类型,好人坏人,好不好打交道,杰克马上就可以用手为这个人画一张素描,心里也为此人早就画好一张性格肖像画了。
他们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下午,正当他们交谈的时候,罗丝的母亲和几个太太迎面走了过来。罗丝愉快地将杰克介绍给她们。其他人都还好,只是罗丝的母亲眼睛中流露出的轻视的眼神无法遮挡,在她眼里,杰克的出现就像一只苍蝇让她讨厌,虽然此人是罗丝的救命恩人。其中一位太太是莫莉夫人,她对杰克的印象不错,小伙子年轻朝气,很像她自己的儿子,外形气质都像。
正寒暄着,船上进餐的号声响起要吃晚餐了,罗丝和杰克告辞,随母亲离开,剩下杰克在原地发愣,莫莉夫人慈爱地看着他,说道:“听她们说要邀请你吃晚餐,你准备怎么去?”杰克困惑地看着莫莉夫人启发的眼神。莫莉看他并不了解上层社会的进餐规则,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孩子,随我来。我来给你打扮一下,要上战场的士兵可不能赤手空拳去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
杰克听话地随莫莉夫人走。他知道莫莉夫人是可以信赖的人。莫莉夫人带他回到自己的一等舱,将自己儿子的礼服拿出来给他试穿,这一试还真试出效果,一位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潇洒绅士出现在众人眼前。因为记得罗丝还邀请了比德和舒雪,所以杰克来到0621舱室敲门。舒雪睡眼昏花地开了门,一打眼没认出杰克,她以为是谁走错了门。杰克亲切友好的问候唤醒了舒雪,舒雪一拍杰克的肩膀:“帅哥,上哪弄了这么好一套礼服过来,是要去参加国王的晚宴!”
杰克笑说:“是莫莉夫人把预备送给她儿子的衣服先借给我穿,她人挺好,和其他有钱人不一样。”舒雪一拍脑门:“完了,你穿得这么正式,我们一比相形见拙,哪好意思去啊!”杰克想了想:“要不让罗丝借你一套,她肯定有,你们谈话谈得那么投机,和她说一声就行。”舒雪还在犹豫不决,杰克拉上她就去找罗丝。正好快到罗丝的房间,杰克停下脚步对舒雪说:“你笔直走,0520就是她的房间,我去找比德和西那诺,再想办法帮他弄一套。”
舒雪只好独自来找罗丝,找到房间,轻轻敲了敲,开门的是罗丝的仆人茱迪,舒雪问:“这是罗丝小姐的房间吗?”茱迪好奇地打量了一遍,然后说:“是,你是?”舒雪微笑地说:“我是罗丝小姐的朋友,麻烦你通禀一声。”茱迪进去一会后回来将门打开:“小姐在里面穿衣服,她叫你进去呢。”舒雪走进来一看,一等舱的装潢摆设比三等舱不知强多少倍,完全的酒店式布局,客厅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幅油画,舒雪仿佛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进到罗丝的寝室,只见她正在穿外套。罗丝说:“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怎么知道我房间的?”舒雪说:“是杰克告诉我的,他找莫莉夫人借了一套礼服,挺合他身,光彩夺目,我一见他就说我不好意思去了,他说要我来找你。”罗丝明白了来意,转身对佣人茱迪说:“帮我从大衣柜里拿一件适合Snow小姐的礼服”,然后她回过头说:“茱迪清楚我每一件衣服的摆放位置。这次到美国准备参加婚礼,卡尔又为我买了一些实际根本用不上的衣服,他说女人的衣橱要常换常新,好像他完全知道我们女孩的心思。”
舒雪说:“你的未婚夫对你真的不错,在物质上尽可能地满足你。”罗丝若有所思地望着站在衣橱旁挑选衣服的茱迪轻声说:“仅仅在物质上。”舒雪听到了,但没有追问,她知道罗丝的意思,但现在不好挑明。
茱迪拿着选好的衣服给舒雪试穿。舒雪感觉样式不错,可她的身材和罗丝的不一样,所以局部的剪裁有些不合适,罗丝索性让舒雪自己到衣橱前去筛选,舒雪试了自己喜欢的几套,终于选了一件非常适合自己的。穿上以后,光彩鲜丽,风姿绰约。
罗丝和茱迪都很开心,除了罗丝的老妈,她非常厌恶罗丝和一些没有前途的人混在一起,而且是混得这么亲密。这会让她的女儿沾染一些下层阶级的不良习气,影响她成为名门望族家的儿媳妇。舒雪何尝看不出来,她不去理会,这种人古今中外都有,见怪不怪。
要知后事如何发展,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