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域释放了!
安朴果然没有想给洪瑞反抗的机会,一出手便是境域。
要知道,曾经安朴面对烈麒麟时,都没有第一时间释放境域,可见他现如今的态度多么严谨。
洪瑞也没有气馁,眼看安朴的境域释放出来,后者手上多了一柄金光闪闪的战刀,浑体金黄,刀柄有手臂长,护手是吞着刀身的龙头,刀身纹着流云花纹。
洪瑞他不敢大意,嘴里也念出口诀。
“境域……不败杀神!”
话毕,洪瑞身上有流光聚集。
这是真气!
只见真气逐渐化形,化作手腕,化作甲胄,化作靴子,将洪瑞身体再包裹一层铁甲。
这就是他的境域,给自己添加防御和攻击力。
可……安朴岂是他所能撼动?
只见安朴金刀自下往上虚空撩起,一柄柄金刀从地面上突破石板上去攻击洪瑞。
见状,洪瑞虚空一抓,手中多了一柄战刀,华丽地转身破金刀的攻击。
可待到他回身时,突然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只见安朴的金刀已经破开空气,刀锋顶着真气,瞬间来到洪瑞的身前。
洪瑞集全部真气往手腕处,双手合在一起,继续抵挡金刀的进攻。
可在修为压制面前,这种抵挡是徒劳无功的。
金刀一路破开真气防御,洪瑞已经支撑不住,手腕破碎,双手无力地垂下。
他放弃抵抗了。
自己根本不是安朴的对手。
安朴仅仅是一招,便将他击败。
可金刀没有停,直径而去,直到抵在洪瑞喉间,方才停下。
“轰!”
洪瑞的境域消失,目光很不甘心,可又有些畏惧。
这就是护国卫将军的实力。
“你可知罪?”安朴淡淡说道。
洪瑞颤抖着手,咬牙说道:“大丈夫活在世上,死又何惧?”
“哼!”安朴冷笑道:“好一个死又何惧,那就为你犯下的错误……承受死亡的眷顾吧!”
安朴挥起刀,他想要来个人头落地,来威慑十万大军。
可就是他这么一挥手的一瞬间,意外出现了。
“刀下留人!”
随着声音的到来,一道真气护盾出现在洪瑞面前,金刀撞击在护盾之上,引起巨大的真气外溢。
“轰!”
一些人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能量冲击,伴随着这个房屋,顿时飞了出去。
这一击,让这个房子变成了废墟。
洪瑞没有死,可已经跪在地面上,捂着胸口,吐着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他距离最近,受到的冲击最大。
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死神。
安朴收刀,心情有些沉重。
他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正是江诩!
只见他左右看了看,直径走向安朴。
“安将军,且慢。”江诩前来说道。
是敌是友?
难不成江诩也参与了谋反作乱?又或者他才是正主儿?
安朴没有直视江诩,他在看向江诩身后的一个一身素衣,相貌平平的中老人。
安朴知道,江诩实力并不高,是绝对接不下自己的攻击的,唯有江诩身后的人。
此人便是江诩的护卫,几十年前人称“盾王”的高遥。
“见过忠义王。”安朴收回境域,对江诩行礼。
目前尚未清楚江诩的立场,可江诩毕竟是江澈的皇叔,礼不可失,以免落人话柄。
“安将军免礼。”江诩心情好像也很沉重。
打斗已经结束,当然定南卫无一伤亡。
但长久下去,也不一定。
毕竟人家有十万大军,自己才百人。
要一人打一千人才能赢。
可这谈何容易?
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安朴见到定南卫无事,他说道:“不知忠义王前来所为何事?”
他在试探。
江诩笑了笑,说道:“安将军莫要紧张,本王非是来偏袒我儿。”
此言一出,安朴不可思议地看着江诩。
江诩叹息道:“事情本王都知道了,不孝儿竟敢大逆不道,本王定然不饶他。至于洪瑞等几个主要将领,本王希望安将军带回去给澈儿,让他处置。”
登基大典未上,江澈尚未算是正式为君,江诩此番称呼并没有错。
可是,安朴想不通。
通过安朴的眼神,江诩为他解惑。
他说道:“我儿好高骛远,志大才疏,根本不宜为君王。可不管是那个子弟为王,都是我江氏王朝,又有何妨呢?再者,只要谁能为南琉国造福,只要有人能胜任,帝王之位让出又如何?”
果然是忠义王!
看他的态度和神情,并不像说谎。
安朴已经深信不疑了,行礼道:“忠义王大仁大义,末将佩服。”
江诩说道:“别这样,若不是澈儿告知,本王还被蒙骗在其中。”
“是圣上请忠义王前来的?”安朴疑惑道。
“正是。”江诩说道:“澈儿担心你遇到负隅顽抗,十万大军不听使唤,故而让本王前来说明。就算渊朝是本王血肉,既然他犯错了,本王绝不偏袒。至于他们,带回靖南府吧!”
江诩指着洪瑞等人。
安朴瞬间明白了意思。
他让江澈处理洪瑞等人,就是要让江澈立威。
安朴点点头。
江诩转身,对着那些军营里的士兵大声说道:“众兵将,吾乃南琉国忠义王江诩。本王知道,你们蒙受我儿以及拓江城守备军定远将军洪瑞等人欺骗,说前国主是当今圣上害死,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信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小的让大家去“替天行道”,老的却来拆场子。
江诩继续说道:“一切都是洪瑞等人欺骗,请各位擦亮眼睛,新君体恤百姓,爱民如子,是个好国主,莫要受他人之蛊惑。现在,放下你们的兵器,各回各营,等候新的主将到来。日后,你们会看到家中父母送来喜讯,赋税将会减少。”
听闻此言,士兵们振臂高呼。
“国主万岁,忠义王千岁……”
眼看局势被稳定下来,江诩松了一口气。
幸亏谋反还没有发生,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吩咐定南卫将拓江城守备军的将领全部拿下,一会带回靖南府。
这时,几个人行色匆匆,急忙走来。
“禀告忠义王,属下前往候府,并没有找到清平侯。据下人之言,清平侯已经数日未归,去向不明。”
江诩眼睛微微眯着,心想自己儿子去哪儿了?
安朴也是一样,暗道莫非是闻风而逃了?
可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非常隐秘,绝不可能败露。
“给本王找,一定要找到他。”江诩沉声说道。
“是!”
随后,江诩让人清理废墟,为了避免让人怀疑,他并没有接手拓江城守备军军权,而是让安朴决定。
这就是表清白。
安朴没有客气,让定南卫去请城外大军的将领入城。
片刻,白溪城守备军主将郎成玉来到。
他身边的人是
安朴的熟人。
正是黑亡山守备司的步一梵和黑亡山五虎校尉。
步一梵因功劳卓越,已经官升从五品郎将,黑亡山五虎校尉依旧是校尉,可官阶变成了从六品。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当县令了。
不过,让他们当县令,可会落人话柄。
毕竟是山贼出身。
只要能继续为南琉国效力,争取更多战功,兴许能洗白。
要知道,当初瓦岗寨的好汉们都封王了。
“见过忠义王、安将军。”
众将行礼参拜。
“免礼。”江诩说道。
“步一梵,你协助成玉,二人暂时统领拓江城守备军。”
步一梵和郎成玉相视一眼,齐声说道:“遵命。”
郎成玉也是一表人才,才刚过而立之年,因其祖上是名将,他也不负先烈,自幼熟读兵书,勤修武艺,让江傅亲封为五品大将,统领一军。
安朴交代了二人一些事情,又安排了几名定南卫先行一步回靖南府,自己随后和江诩也出发了。
江诩要参加登基大典,也要让南琉国上下看清楚他的态度。
他的儿子打着自己名号去招摇撞骗,得出面澄清啊!
只可惜,现在不知道这畜牲跑哪儿去了?
不过,他的手下已经去寻找了,相信很快便有了消息。
……
五月二十六日。
南琉国靖南府。
皇宫之中,御书房的江澈皱眉苦脸。
他刚才收到定南卫传来的消息,拓江城已经平息,主将们已经被安朴押解回来,正在路上,不日即可到达。
可主犯清平侯不知所踪。
正是因为这个,江澈才愁眉苦脸的。
“可千万不要在初七出事。”江澈自言自语。
可他万万没想到,现如今的江渊朝正被人关押在一个小山村里。
虽说是小山村,可也因为这里的一个人而闻名天下。
正是无忧村。
“呜……呜呜。”江渊朝被反绑在一个椅子上,蒙着眼,嘴巴也被封着。
他很郁闷。
自己正在回家路上,路过一个巷子前,突然被人打了一闷棍,然后脑袋一沉,便昏迷了过去。
之后的几天里,他醒来后会被人喂食喂水,然后又会被人敲一棍,又昏迷过去。
如此反复多次,他已经日渐憔悴。
而且,现如今他就算没被绑着,他也感觉动不了。
当然动不了。
千里楼的点穴技可没那么容易破。
他只能“呜呜”地用嘴巴挣扎。
也不知道绑他的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这时,房门被打开。
江渊朝听得脚步,寻思着应该有七八个人。
“可怜的侯爷啊!居然被你们这番对待。”沈十方笑了笑。
他手上拿着一叠书信。
这是张歉潜入候府,在江渊朝的书房里找到,还是放在密室里的东西。
那时张歉已经发现,有一些信函被烧毁,这些应该就是江渊朝没来得及烧毁的。
且重要的是,这些书信都是江渊朝意欲谋反作乱的证据。
有洪瑞给的书信,也有边关将领送来的书信,更有买粮的凭证。
“给他松开嘴。”沈十方说道。
小杨睨点了点头,替江渊朝松开了嘴巴上的布条。
“你们是谁?为何绑我?可知我是谁?”江渊朝怒气冲冲说道。
“你是谁?不就是谋权篡位的清平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