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你先不要管我是谁,有人让我来救你出去,他说问你是不是在击鼓鸣冤你就会知道他是谁,现在很危险,我也没时间对你解释太多!”
说着,男人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很小的类似钥匙的东西,在铁栅栏上面的锁子里面拧了半天之后,门锁立刻就被打开了!
端木翔鸢却缩在角落,她还是有些怀疑,生怕这又是胡仲的离间计,可是想到石头对自己说过的话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这让端木翔鸢有些迷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决定相信这个男人。
然而当她刚站起身来的时候立刻想到了另一个人,“不,你走吧,我不能走!”
端木翔鸢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绿蕊。虽然说石头这个和自己相识没多久的人居然找人来救自己让端木翔鸢感到十分感动,但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放下绿蕊。
前几天刚喝下了鹤顶红的绿蕊现在还在昏迷,生死未卜,就算她已经醒了过来,自己也不能将她一个人扔在十分危险的胡仲身边!
想到这里,端木翔鸢的语气更加坚决,“这里还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了。只是我想问问你,石头他没有死吗?”
男人现在懒得解释这么多,他是因为十三的命令而来,也就是她口中所说的石头,不管这端木翔鸢有多重要的人,他都必须要带走端木翔鸢。
“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解释这些,你必须要和我走。”
听到男人毋庸置疑的口气,端木翔鸢知道今天是非走不可了,但是她将男人打量了一圈儿之后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既然能够进到这里来肯定有着不一般的地方,她的心里立刻燃起了希望,“我求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帮我把我的一个朋友也救出来?”
男人脸上只露出来两只眼睛,但是单单从那两只眼睛里,端木翔鸢就已经看到了对方的不满,她立刻加强了语气,“如果不能把她救出来的话我就是死都不会走的!”
一听到自己被威胁,男人更是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将端木翔鸢打晕了带走才好,可是十三曾经特意嘱咐过千万不能让端木翔鸢受伤……
这山洞里到处都是胡仲的人,如果在这里继续拖下去的话恐怕连自己都走不了了,想到这里,男人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男人离开之后,端木翔鸢心里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顿时觉得好像已经看到了希望,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了。
就在端木翔鸢紧张等待的时候,她又听到了另一阵脚步声,赶紧将牢门关上,把锁头假装锁着挂了起来,免得被胡仲的人发现自己要逃走。
脚步声有些苍迈,有些迟缓,端木翔鸢心中又是紧张又是不解。
很快,脚步声就停在了自己面前,一只火把将刚刚自己对面那支被熄灭的火把点亮起来,端木翔鸢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司马博流。
他的手中还捧着两块点心,苍老的手钻进栅栏将点心放在了端木翔鸢面前,他的手有些颤抖,声音哽咽着,“这是石头那小子给你留下的……”
司马博流一开始就觉得自己和那个叫石头的小伙子非常投缘,一见如故,虽然只是在一起相处了短短几天,但是他发现那家伙非常聪明,甚至真的有心将他收为自己的徒弟。却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竟然就这样突然地死了。
这点心是之前石头留给端木翔鸢的,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嘲笑他这个时候都不忘去讨好女人,自己还因为抢点心和石头拌了两句嘴,当时石头死死护着点心,笑着说,“老东西,有这么好吃的点心我当然要给美人儿留着,才不给你吃!”
司马博流承认自己打过他藏起来的点心的主意,刚刚整理药篓子的时候才发现那小子将点心藏在了针灸盒子里,但是当他苍迈的双手将点心捧起来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
“老东西,手哆嗦成这样以后还能给人家针灸么……”他不由得模仿着石头的语气怒骂起了自己,浑浊的双眼却老泪纵横。
想到这丫头今天听说石头死掉时候脸上那悲怆的样子,司马博流也不由自主地惦记起了这个姑娘。大概是一种爱屋及乌的感觉吧,一方面是因为石头那么喜欢这个姑娘,另一方面是看到这姑娘也为石头而伤心,看样子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所以在司马博流辗转反侧觉得心里闷得怎么都睡不着的时候,他一下想到了这个姑娘,她大概也在因为石头的事情伤心着吧。
看着面前的点心,端木翔鸢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捂着嘴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只有眼泪噼里啪啦地直往地上掉落,大珠小珠落玉盘。
司马博流就着火光看着这姑娘,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惹人心疼,难怪石头那么喜欢这个丫头呢,想到只有自己看过石头的真面目,那小子长得也的确很英俊,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可惜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端木翔鸢的眼泪流了一阵子,双手颤抖着将点心捧在手里。
看着端木翔鸢的手,司马博流伸出手来,“你把你的手给我。”
有些疑惑的端木翔鸢将手递到了司马博流面前,他把了把端木翔鸢的脉搏,因为瘴气疫的缘故,她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司马博流想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了一根草药递给端木翔鸢,“有点儿苦,但是能够恢复元气,你快点儿吃了吧,本来是给跟你一起的小姑娘准备的,你也吃一根。”
端木翔鸢接过了草药和司马博流道谢之后就问起了绿蕊的情况,她没有告诉司马博流说是有人要救自己和绿蕊走的事情,不过只要自己和绿蕊离开了的话,相信司马博流很快也会被放出去的,“老先生,绿蕊的情况呢?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听到这话,司马博流苦笑着摇摇头,“丫头,我实话实说地告诉你吧,那个丫头已经不行了。”
“什么?”端木翔鸢手中的草药掉在了地上,激动地猛然间扑到了司马博流面前,“她不是已经被治好了么?”
司马博流摇头,“老夫虽然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江湖上也曾经有人传言说是老夫能够解鹤顶红之毒,但是那些都只是假象而已,所谓的解毒只是老夫用了一种草药而已,让人看起来好像还活着,事实上已经再也不能像是正常人一样活过来了。我这样做也是没办法,那个胡仲的为人你也看出来了,虽然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非常坏的恶人,但是那个人毕竟还是年轻,情绪有些激动,加上他当惯了山贼头子,手下的人对他唯命是从,这样的人无法接受世界上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他的话我恐怕自己会性命不保,毕竟我能看出来他对那个姑娘用情至深。另外一方面,我想你也清楚在他发现那姑娘喝了鹤顶红之后是怎么对你的,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