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身黑衣的唐睿哲站在山顶,秋风瑟瑟,吹动着他的衣摆,他胸有成竹地看着不远处,很快,十几个黑色的身影就在他的身边汇集了!
旁边的十三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不由感觉到热血沸腾,一生中能集结到这样的人,自己真是太过幸运了!
安排好了等一下的事宜之后,唐睿哲带着那些大内侍卫便出发前往胡仲所在的山洞去了,一个个被黑色包裹起来的身影在夜色中好像一只只黑色的燕子,身形轻盈,有些在草丛中身体倾斜,几乎是平行于地面疾驰着,有些从树木枝桠上不停跳跃直直逼近,还有些纵身跳上岩壁,平贴着岩壁寄宿前行。
唐睿哲冲着十三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微笑一下之后将面罩扣在脸上,也飞速出发了!
十三渐渐放心起来,有这样强大的手下来帮助自己,应该也不需要担心太多了吧,他坐在山头上,背后就是圆润的月光,微风吹乱了他额前细碎的头发,他也懒得去打理,微笑着凝视远方,等待着他们传来捷报!
唐睿哲可以感觉到十三对自己的信任,他对自己越是信任,自己的自信也越多,尤其是看到身边那些身影用不同的方式不同角度都在冲着胡仲的山洞靠拢的时候,唐睿哲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他拥有着如此强大的朋友,这是人一辈子中最值得欣慰的事情!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胡仲的山洞底下,头顶还能听到看守的人聊天打趣的声音,唐睿哲冲着几人做了个手势之后,被指挥的众人分散开来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行动开始了……
寂静的黑暗之中,火把在不远处燃着微弱的光亮,端木翔鸢翻了个身,她还是睡不着。
喝过了司马博流送来的药之后,端木翔鸢听说瘴气疫已经被控制住,顿时放心不少,但是她很快发现了司马博流的脸色不对,几经追问之后,司马博流才说出石头因为试药而死的事情。
端木翔鸢顿时惊呆了,心中阴云密布,难过得几乎快要哭出来。她非常惊讶自己怎么会如此悲伤,毕竟那只是一个才认识了几天的人,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啊,端木翔鸢才刚刚习惯起来那个人,才刚刚习惯了每天都有人来陪自己聊天哄自己开心的生活。那个自称叫石头的人一点都不像石头,他很激灵很体贴,非常温柔,好像是枯燥生活中的调味剂一样,可端木翔鸢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
静静地躺在牢房中,端木翔鸢虽然已经知道不会再有人来陪自己说话,但是却还是怎么都睡不着,半睡半醒中只要一听到有些轻微的脚步声就会猛然间醒过来,尤其是那意识不太清醒的时候,总会以为是他来找自己。
然而每当这样的想法冒出来之后,端木翔鸢会猛然清醒过来,然后心里就是阵阵失落和难受。
梦境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总是能让人无比痛苦。
端木翔鸢叹了口气,她已经翻来覆去半晚上了,却怎么都睡不踏实,不管用什么姿势躺着都总是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自己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脸庞就会在自己的眼前浮现,让她在睡梦中都会流出眼泪。
好不容易刚刚熟悉起来的人就这样突然消失了,换做是谁都会很难受吧,端木翔鸢这样安慰着自己,她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对那个人产生了什么特殊的情感。
端木翔鸢,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可是有相公的人啊!
可是她越是这样劝着自己就越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对相公恩西都没有过这样的情感?甚至在自己离开他这么长时间之后,自己想的最多的是相公有没有把儿子找回来,反倒没有对他的想念和关心。
端木翔鸢,你真是个坏女人……
朦朦胧胧之中,端木翔鸢感觉到由有人冲着自己走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她学聪明了。
端木翔鸢这次控制着自己压根儿就不要往那个叫石头的男人身上想,所谓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大概这样能让自己的心情好很多吧。
这样一想,她翻过身去继续睡着,压根儿不理那脚步声。
只是脚步声冲着自己越来越近,端木翔鸢心中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胡仲,她对那个男人极为讨厌,在她的心里胡仲就像是恶魔一样,最为恐怖的是自己根本猜不到他想要干什么,有些时候胡仲的行为极其奇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端木翔鸢心中万分紧张的时候,那原本非常微弱的火光也在一瞬间熄灭了,她不由得紧张起来,身体缩成了一团。
脚步声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停住了,端木翔鸢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人在击鼓鸣冤吗?”
微弱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端木翔鸢心中大吃一惊!这不是石头经常对自己说的话么!每次来给自己送食物的时候他都会先这样取笑自己一番!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端木翔鸢的眼泪不由得泉涌而出!
她急迫地转过身来,但是在转身的那一刻就犹豫了,他已经死了,难不成是因为惦念自己所以变成鬼魂都来给自己送东西吃?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端木翔鸢还是转过了身,她有些害怕地往铁栅栏外面看着。
外面一片漆黑,视线极为模糊,但是在看了两眼之后,眼睛也能渐渐适应周围的黑暗,慢慢地看到了蹲在栅栏外面的人影。
虽然和石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端木翔鸢一下就分辨出来这个人并不是石头,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并不会像是石头那样带着笑意,还有他的身材动作,都和石头有着很大的区别。是啊,他已经死了,回魂这种事情根本是无稽之谈嘛!
但是这样一想之后,端木翔鸢的警惕心理就更强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贴栅栏外面的人,“你是谁?”
男人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黑色的面罩,这样的夜行衣让端木翔鸢不由得对他产生了警惕,虽然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能够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严肃,“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两人的声音很小,给这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对话增加了一层神秘感,端木翔鸢听到他的话之后非常惊讶,“带我出去?你为什么要带我出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她的心中已经将这个男人和石头联系在了一起,但却怎么都不敢相信,毕竟石头只是司马博流那药农的一个小徒弟,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