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玄戊发现翔鸢不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才刚进入端木府就被下人告知翔鸢不见了!
玄戊顿时担心起来,今天自己不该和陛下聊那么久!
进宫之后的端木玄戊本来是要去找十三皇子的,可是赶到麟角殿却得知那天大婚的时候,十三皇子突然冲了出去,下落不明,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等待许久的玄戊都没有等到十三皇子,干脆去找了当今皇帝九皇子,想问问这件事情的缘由。
“婚事确实是我指派的。”被询问过之后,九皇子非常坦然地回答道。
看到九皇子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玄戊有些沉不住气,“陛下为何如此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翔鸢和十三皇子之间的事情,两人虽然闹了别扭但毕竟是互相倾慕,早晚都会和好的啊!”
九皇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端木,我这样做不只是为了十三,更是为了翔鸢。”
“此话怎讲?”
“我知道当年十三的事情给翔鸢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现在虽然十三回来了,但是我觉得翔鸢是不会原谅他的,那天我看到了翔鸢的样子,失魂落魄,让人很是怜惜。”
“这我也知道,不过我觉得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别人……”玄戊说到这里就打住了。
“这并不是他们两人之间能解决的事情,翔鸢的心思很清楚,不想要接受十三。但是十三毕竟是我的皇弟,我非常清楚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就此放手的。而且我也看到了他的行动,包括后来翔鸢的表现,我能看出来十三的所作所为给翔鸢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恐怕只是表面现象吧。”
“我不这样觉得,我很欣赏翔鸢,所以这个时候我会给予她帮助,最好的帮助方法就是先让十三死心,所以我为十三指派了这么一门亲事。”
“我知道陛下的美意,但是翔鸢也因为这件事情很是伤心呢。”
“伤心只是暂时的,翔鸢只是习惯了而已。就像是人身上的毒瘤,长在身上早晚会要命,但是切下来又会痛,总要找个办法吧?感情这种事情越是拖下去就会让人越疼。”九皇子面色凝重地说着,他对这些话很是感同身受,这些年自己就一直因为端木翔鸢的事情无所适从,一边是十三,一边是翔鸢,总要割舍一个。
直到十三回来自己才发现自己那么不想失去端木翔鸢,无奈之下也只好舍弃十三了,“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总要做出选择,来去无踪自由散漫的十三对于翔鸢来说就是一颗毒瘤,早晚会要了她的命,倒不如趁着现在割下来,疼也只是一阵子,过了就好了。”
九皇子的这番理论在玄戊眼中来看倒是有些太武断了,他还是不懂翔鸢和十三之间的情感,看来找陛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说着,端木玄戊就准备告退。
“端木,既然你今天来了,我不妨就把一些事情直接说了吧。”
“陛下请讲。”
“十三的婚事虽然没成,但是毕竟我也指派了。接下来是翔鸢了。”
一听这话,端木玄戊连连摇头,“陛下,万万不可,对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九皇子微微一笑,“你可知道我指亲的对象?”
“不知道。”玄戊想了半天,几个皇子里有些已经封王婚娶,剩下的一些年纪过小,朝中的文武群臣里也没听说陛下想要为翔鸢和谁牵红线。
“就是寡人,我想要翔鸢为后!”
端木玄戊的下巴差点儿都掉下来,这不是开玩笑么?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九皇子居然对翔鸢有意!
好像是看出了玄戊的心思一样,九皇子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我对翔鸢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我觉得她很适合做一国之母。”
“陛下,这种事情不能儿戏,还是三思而后行。”
九皇子一下就听出来端木玄戊含蓄的拒绝,“端木,我做出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摇晃的马车上,端木翔鸢长长出了口气,这些年自己一直在为了办案的事情四处忙碌奔波,现在倒是重要有了个休息的当口了呢,想想看还真是好笑。
翔鸢始终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现在她也不急着知道了,反正对方也没有伤害自己。
这就让端木翔鸢更加肯定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方瑞年,因为自己身边的男人只有方瑞年和……
一想到他,端木翔鸢就不由自主地摇摇头,那个人现在可能正躺在锦榻上,与他的新娘你侬我侬如胶似漆,怎么会放下娇滴滴的新娘子闲着无聊来绑架自己。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方瑞年了。但这一可能性也让端木翔鸢有些害怕,想自己办案多年,真正犯下恐怖罪行的人,比如灭门惨案之类的凶手,都是平日里看起来相貌平平,为人忠厚老实的人。因为被压迫得过多会一下做出十分公布的事情。
方瑞年难道也会这样么?端木翔鸢不敢想。
只是有时候她会为自己觉得不公平,自己喜欢的人伤害了自己,难道自己就要原谅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让自己原谅他?而自己不喜欢的人,自己也偏要接受?好言相劝对方不理,话说得重一点了却被别人理解为自己太残忍,伤害了对方。
这让端木翔鸢不知如何是好,这个世界对自己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无法说话也没人说话给自己听的时候,端木翔鸢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安静地思考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时间好像不停地在倒退着一样,只剩下了没日没夜的混沌长眠。
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地上,微风轻抚着,能感觉到有阳光照射进来,侧着脸,柔软的小草贴在脸上,有些痒痒的。
难道自己被扔下了?
周围十分安静,许久才听到有人慢慢向自己走过来,脚步发出沙沙声响,紧接着,自己被抱了起来,那人也不说话,只是胸膛很宽阔,软绵绵的感觉,贴在他的胸前隐约能感觉到心跳。
端木翔鸢被放在一个椅子上,对方解开了自己的手,抓着自己的手放在了两条绳子上,随着对方轻轻地推着自己的后背,椅子摇晃起来,这时候她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椅子,而是秋千。
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荡秋千?看样子这几天走了不少路,难道就是为了来带自己荡秋千么?
一个人轻轻地伏在自己的耳后,他的呼吸搔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痒,“别担心,就算是掉下来,我也会接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