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让端木翔鸢有些不好意思,她和朵吉姝不是一样的人,如果她真的欣赏一个人反而不会说出来,溜须拍马的话更是不习惯。
朵吉姝心里想着端木翔鸢和绿蕊之间的事情,而端木翔鸢心里想着的则是自己该怎么把自己已经接替朵吉姝成为了将军的事情告诉她,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就这样沉默起来一言不发。
夜半的时候,一个声音在端木翔鸢耳边响了起来,“有人击鼓鸣冤么?”
刚刚有些睡意的端木翔鸢立马醒了过来,刚一听到这话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立马翻过靠在栅栏边躺着的朵吉姝来到了栅栏前,“你怎么来了?”
十三笑眯眯的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用油纸抱着的点心,这是今天胡仲手下人从外面买回来的,给他和司马博流送了两包,十三一直没舍得吃,想要留给端木翔鸢,“我来给你送好东西啊!”
结果十三送来的点心,端木翔鸢有些感动,“谢谢你啊……”
“不用谢。”十三挠了挠头发,“我也是没办法的。”
“啊?什么没办法?”
十三指了指端木翔鸢的肚子,不怀好意地笑着,“我怕你击鼓鸣冤嘛,要是吵得我睡不着觉可就不好了!”
端木翔鸢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心里还是感谢着他。
捧着点心,端木翔鸢立马想到了朵吉姝,“阿朵,醒醒,吃点东西吧!”
这时候的十三才发现了牢房中多了一个人,他一看到那个人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朵吉姝竟然被抓到了这里!
朦胧醒过来的朵吉姝发现了端木翔鸢捧到自己面前的点心,有些惊讶,“姐姐从哪儿弄来的?”
端木翔鸢指了指十三,“是他送来的。”
朵吉姝凝视着这个带着面具的人,觉得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十三想到要是被朵吉姝发现自己在这里就不好了,他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外面,“好像有人过来,我先走啦!”
说完之后十三蹑手蹑脚地从牢房另一边的一个山洞里跑掉了。
吃着手中的点心,朵吉姝狼吞虎咽,她的肚子的确是饿了,加上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到处寻找十三,几乎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肚子早就受不了了,“这个男人是谁啊?”
“这个啊,绿蕊受伤了之后那个头领胡仲找来一个老郎中给绿蕊看病,这个男人是老郎中的徒弟。”
朵吉姝没有在意,“带着一张面具好奇怪。”
端木翔鸢不想揭别人的短,何况这个叫石头的男人对自己的确不错,于是端木翔鸢并没有将真相告诉朵吉姝,而是随便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事实上十三一直没有走远,而是就躲在山洞的石壁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一直好奇朵吉姝和端木翔鸢之间的关系,听到朵吉姝并没有多追问关于自己的事情,应该是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心里松了口气,发现两人吃过点心之后没一会儿就睡了,他也放心地回到山洞里了。
清晨的端木翔鸢是被热醒的,燥热的空气让她满头大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嘴巴干的要死,喊了两声想要让人送水来给自己喝,足足喊破了喉咙,等了好长时间,那个十二岁的小土匪才跑了过来,好像也很着急的样子,“姐姐怎么了?”
“是你啊,能不能拿点水来给我喝?”
只是拿点水这样简单的事情,端木翔鸢却没想到男孩子脸上有些为难,“这样吧,姐姐,等下我尽量给你拿过来,现在没时间。”
端木翔鸢非常好奇,心中担心起来,以为是绿蕊出了事情,“怎么了?”
“姐姐不知道,从昨天半夜里开始这鬼天气就特别反常,没想到今天早上刚睡醒,几个兄弟都死了!”
听到这话,端木翔鸢惊讶万分,“死了?”
男孩子紧张地点点头,“是,怀疑是瘟病,死了足足十几个人呢!”
端木翔鸢大吃一惊,男孩子跑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瘟病……瘟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的话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啊!
这一点不光是端木翔鸢知道,胡仲也非常清楚,早上一发现死了那么多人之后立马叫了司马博流出来。
其实胡仲已经猜到了是发了瘟病,但是听到司马博流这样说了之后还是非常紧张,尤其是看到司马博流满不在乎的表情,十分生气,要知道死的这些人可是自己的兄弟啊!
“现在怎么办?”
司马博流耸耸肩,“有什么办法,只有治病咯!”
他那不在乎的表情已经激怒了胡仲,“我告诉你,老东西,这病要是治不好的话我就把你和死尸绑在一起,到时候你也得死,听到了没有?”
见过了太多生死的司马博流早就不在乎这种事情了,他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生死有命,我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司马博流这个年纪已经等于黄土掩了脚脖子,胡仲气得癫狂,一把抓过了十三,“你不怕死是吧,那你的小徒弟怕不怕死?我告诉你,马上给我想出点儿办法来,不然的话我就要了他的命!”
司马博流摇摇头,语气不急不忙地说着,“行啦行啦,这点事儿至于这样么,我想办法不就是了。这么着,这个瘟病主要是靠任何人之间互相传染的,你找找看,怀疑好像被传染上的人和健康的人分开,别让他们互相传染了。然后去找点儿石灰来涂在山洞里,这样才能防止瘟病传染得更厉害,明白么?”
胡仲最讨厌别人只会自己,但是现在也只能听着司马博流的指挥了。听到命令之后,有些手下们发觉自己身体有些不太对,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在分开健康的人和生病的人时瑟瑟缩缩地往后退,一些被揪出来的甚至大声求饶。
这样的情形让胡仲十分生气,他不耐烦地站在众人中间,“你们给我听好了,有人想死,但是有人还得活着,你们跟着我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么?是不是我胡仲难以服众,让你们死了还想拉着垫背的!”
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完之后,手下顿时领悟了许多,有些觉得自己身体稍有不对的非常主动地站了出来,司马博流将他们分成了三批,一批是已经被传染的,一批是现在还不确定是否被传染的,还有一批就是比较幸运的健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