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仍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装到这个份儿上,我还真佩服你。”另一个女人靠在门边,讥讽地说着,缓步走来,“孩子倒真是可爱,能生出来双胞胎,要是别人恐怕高兴死了。”
女人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孩子,做母亲的赶紧将孩子抱起来。
“桃色。”追虎厉声道,“出去。”
那叫桃色的女人有些不高兴,“知道了,发什么脾气么。”
“我在问正经事。”
“对。”桃色冷嘲热讽,“两年都问不出来的事情,难道是怪我?”
追虎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便立刻不吭声,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咳嗽了一声之后,追虎正色看着女人,“两年了,你也该说了吧?”
“我的确不知道。”
“端木翔鸢,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麒麟金牌在你的手上,如果不是我将你留在这里,你以为你能活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横尸街头了。”
对,他们都叫自己端木翔鸢,想想看,自己大概确实是叫这个名字,怀中的一对双胞胎就是自己的孩子,自从自己的意识清醒起来的时候就一直生活在这个房间里,两年从未踏出去半步,连分娩也是在这里进行的。
自己的两个孩子,从生下来就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期间,自己见到的人除了平日里来送饭的之外,就只有追虎和那个叫桃色的。
而他们每次来找自己,都会提到麒麟金牌的事情。
可惜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端木翔鸢摇摇头,“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麒麟金牌是什么?”
追虎顿时气得两步走上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真是服了你,演戏能演两年,不是一般的角色!”
“根本就不知道的话,又何必要演戏。”
追虎说着伸出手来就要抢夺怀里的孩子,端木翔鸢连忙将孩子护在一边,“你如果敢动我的孩子,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这是一年以前追虎第一次要抢走孩子的时候,端木翔鸢以死相逼时学到的办法,她发现这个男人好像很害怕自己会死掉。
都是因为那个麒麟金牌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起来很重要,那东西的下落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害怕自己死掉。
两年来,他们不停地为了这件事情盘问自己,端木翔鸢摇摇头,“我想离开这里,如果我想起来了一定告诉你,只要你肯放了我。”
追虎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转身就走。
那天一整天都没有任何人来送饭,直到晚上的时候,吃的才被扔在了门口,端木翔鸢在黑暗之中清楚地走到了门边。
干饼,好像有点馊了。不过不碍的,能填饱肚子的就算粮食。
径直走回床边,虽然已经是黑夜,但是端木翔鸢可以清楚地分辨房间里一切事物的位置。
两年了,被关在同一间房子里,就算是瞎子也不会撞到。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端木翔鸢始终搞不清楚这个问题,当初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后来那个男人和桃色来了,从他们的口中才知道自己叫端木翔鸢。
但是从他们口中除了自己的名字和那个麒麟金牌之外,什么都没有听说过。
又过了没多久,自己开始害喜,然后产下了一对双胞胎,看着这对可爱的孩子,端木翔鸢悲从中来,自己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能依靠他们的面容猜想着他们的父亲该是个什么样子。
铛铛铛,敲击墙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端木翔鸢赶紧将干粮三两口塞进嘴里之后,抱着孩子爬进了床底下,拔下头上的簪子。
床下有一个洞,已经挖了不少时候,估摸着大概有半年左右了。
半年前,当端木翔鸢开始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猜想到隔壁有人,说不定是个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但是在没有确定之前,翔鸢害怕那是看着自己的人,所以一直不敢说话,只是一直悄悄地挖着洞。
可能是挖了有一个拳头大的时候,端木翔鸢看到了另一边的人。
是个男人,看年纪怎么三四十岁了。
他也被关在这里,比自己还要狼狈。
“你是谁?”
“你又是谁?”
听到对方这样问自己,端木翔鸢踌躇了片刻,“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
“你挖洞,我带你逃出去。”
“好。”
这笔交易做得简洁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对于两个被囚禁于此多年的人来说,只要能逃出去,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更没有欺骗对方的必要。
所以端木翔鸢相信他。
这个洞现在已经有半人大了,只要再挖大一点就可以钻过去。
对面也是黑暗,端木翔鸢装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端木翔鸢将孩子递给了他。
在开始挖洞以来,一直是男人帮自己照看着孩子,免得啼哭声引来那些人,害得自己暴露。两个人就好像是要好的邻居一样。
“两个小家伙好像又胖了一点。”男人的声音里有些许喜悦。
端木翔鸢没有说话,如果是生活在外面的孩子,这个时候恐怕应该更胖一点才对。
“挖了多少了?”
“两尺。”
“好。”男人的声音里透着喜悦,“再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是啊,端木翔鸢也高兴起来,终于到了快要能逃出去的时候了,只要不留在这里,让她做什么都愿意,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
“有时候我还很羡慕你的。”
端木翔鸢有些气喘,她刚刚将土用力夯实在床脚,免得被人发现,“有什么可羡慕的?”
“至少还和小孩在一起,我的妻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过得怎样。”
翔鸢默然了,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倒是希望孩子被送出去,生活在这里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可是送出去的话能送到哪里呢?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不说,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对了。”翔鸢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之前她一直为了这件事情而好奇,但是两个人互不熟悉,关在这里也是尴尬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过问许多,“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