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字营和斩尸营的众将士,一时间呆在鸡笼山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拿不定个主意。
袁康和马二郎争执不下,倒是一直跟在全熙身边的小狍子,对全熙更加了解,他将两个人劝住道:“马营长,袁将军,营长之所以要我们按兵不动,不是怕别的,而是秣陵城中的疫病非常可怕。营长对弟兄们一向是视如手足,任何人受到伤害他都会很难过。我也理解你们很担心营长,所以,还是由我斥候组先去打探情况,你们在山上做好准备,千万不能冲动!”
马二郎和袁康一听,也觉得小狍子说的在理。
“小狍子,你们也要千万小心,如果遇到活死人,不要硬拼,逃回来才是正理。”马二郎忧心道。
其实小狍子比任何人都急,都担忧全熙的安危。跟马二郎他们商量妥当后,他一刻不停的将斥候组兄弟都召集起来,然后分成数组,分头向秣陵进发。
“嘶哑……”小狍子刚带人摸到山脚下,远处却传来一阵熟悉的马嘶声。
好像是锦豹子的叫声,小狍子听觉也十分出众,听到锦豹子的叫声,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锦豹子跟全熙形影不离,锦豹子安全回来,全熙便也安全了。不过却又紧张的厉害,锦豹子突然出现,也很有可能是全熙出了大事情,锦豹子独自回来求救了。
“营长!”小狍子带着嘶哑的哭腔,哀嚎一声。
“小狍子,是我!”全熙熟悉的声音传来。
“营长!真是你啊,哈哈,太好了!”原本惊喜交加的小狍子,一瞬间像是抛弃了所有的烦恼,欣喜的跳了起来。
在夜色中,全熙的身影慢慢变得清晰。早就有魁字营的弟兄上前将锦豹子牵住,全熙笑着跳下马,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谢。
“马二郎和袁康他们没有妄自行动吧?”全熙看小狍子情绪激动,有些不安的问道。
“两位将军担心营长的安危,恨不得立马冲到秣陵城去。不过大家商议后,觉得营长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因此还留在山上。不过一切准备都已妥当,随时可以听候营长你的命令。”
……
魁字营,斩尸营和工兵营从鸡笼山上下来,迁移到离秣陵城十里地之外的草地上,这个距离应该能有效的远离城中的瘟疫。
工兵营在全熙的指示下,挖了数个巨大的坑洞。秣陵城外的流民尸体,以及秣陵城中即将产生的尸体,都需要迅速的掩埋,最大程度减少瘟疫的蔓延。
秣陵城周边的山峦中,正好也蕴藏着丰富的石灰石。虽然可能碾成粉末要花费不少的力气,但是石灰粉对于掩埋尸体效果明显,这样的工作必不可少。
同时,全熙又带领一队数百人的工程兵,往秣陵城北门进发。工程兵原本是以魁字营的伤残老卒组成,后来又新增了许多新的兵力,已经不再只是些伤残士卒。不过魁字营那些受伤的老卒,依旧是这支工程兵中的核心力量。前往秣陵城需要一定的抗压能力,所以全熙从魁字营伤兵中大量抽调人选。
很多魁字营的老兵都受到过全熙的恩惠和照顾,所以他们对全熙的忠诚无需累赘,甚至很多人愿意为全熙献出生命。可是,让他们前往被活死人包围的秣陵城,还是有很多人在半路便吓得瘫倒在地,甚至有人裤子都尿湿了。
全熙到没有生气,对活死人的恐惧,乃是人类的天性。面对任何未知的恐惧,都需要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这时候,那些魁字营的老兵就起到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
全熙的离去,并没有使得包围秣陵的活死人混乱,他们就像是一桩桩的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的呆立在城外。直到感受到全熙的气息,才似乎又苏醒过来。
全熙一马当先,率领工兵营冲到秣陵城北城门前。
“老伦,这处城门背后被巨石和泥土堵死,挖开需要多长时间?”老伦是第一批跟随全熙的魁字营老兵,一条腿落下残疾后,一直在工兵营效命,这时候已经是工兵营的一名校尉了。
“营长,两个时辰,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大事?”身旁密密麻麻的活死人虽然一动不动,但是老伦这个老兵,还是吓得双腿打颤。不过这并没有妨碍他的职业判断。
“好,就给你们两个时辰,将这处城门彻底疏通!”全熙并不着急,多一分钟少一分钟,对他来说不重要。反而是城内的流民团伙,越是时间久,他们受到的煎熬就越重,等破门之后,将他们消灭就越容易得多。
后世的工程兵分工非常精细,比如有专门负责道路的道路兵,有负责搭桥的桥梁兵,有专门负责水源的供水兵,以及伪装兵,修理兵等。另外,后世火药已经广泛运用,遇到障碍物,直接爆破兵用炸药炸开。全熙组建的工兵营自然还没有细致到这个地步,特别是遇到巨大的障碍物时,只能纯粹的靠双手去解除。
不过有一种既实用,又便于携带的工具,铁锹。已经被全熙大规模的配备到了工兵营中。再加上斧子和锤子这类利器,全熙的工兵营,至少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工兵队伍。
随着注意力集中到艰巨的任务当中,原本在活死人包围中胆战心惊的工兵们,也开始忘却了其他恐惧,一心一意的对秣陵城的城门展开了挖掘工作!
老伦的判断十分精确,在足足奋战了二个时辰之后,秣陵的城门终于被敲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老伦,带领弟兄们快速撤回营地,并通知马二郎和袁康他们,做好外围的清剿工作,不允许秣陵城中的任何一个人走脱!”
“遵命,营长!”老伦完成任务后,逃似的带领工兵往后方撤去。在数千活死人的直视下,实在是不是一个好的差事。
躲在秣陵城中的流民,离城门远远的不敢靠近,哪怕知道城门一旦被破,他们就将难逃一死,但是对活死人的恐惧还是让他们选择了躲避。
全熙执起手中的泰来枪,将全身的劲道都汇聚到了枪身,然后用尽力气,猛地朝着北城门还残存的石头扔去。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城门下飞石四溅,开辟出一条毫无阻拦的大通道。
全熙大手向前猛地一挥,原本还如石像一般矗立的活死人大军,便如潮水般往秣陵城内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