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熙再次醒来时,发现卧室内异常安静,只有两盏红烛的火光在跳动,也不知道自己距离最后一次昏厥过去了多久。
全熙的睡姿依旧是匍匐的,或许是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令全熙感觉浑身有些酸麻。不过背上的箭伤却感觉舒服多了,虽然还是有些痛楚,但是已经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全熙的,并没有粗暴的将他带走。全熙很想放声大笑,笑这命运,最终还是不敢太欺负自己,否则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学那大闹天宫的孙大圣,将地府搅个天翻地覆,以讨一个公道。
“呵呵,哎哟……”全熙自己都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逗乐了,不过刚一笑,伤口便隐隐作痛,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房间的帷幕外,瞬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一脸惊愕的糜贞和甘倩匆匆而入。
“将军,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挺过来的。”糜贞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透,想必一直在为全熙的安危担忧。不过看见全熙如愿醒来,她的脸上瞬间笑容盎然。
“华神医说将军肯定能平安无事,你看你还瞎着急什么?”甘倩白了一眼糜贞,但是洋溢的喜悦,丝毫不亚于糜贞。
这两位刘备的夫人,又被刘备抛弃的女人,这三个月间,一直对全熙悉心照料。很难想象,这两位也算是士族贵妇的女子,能对全熙像侍女一般的任劳任怨。
不管她们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但是她们对全熙的付出是实实在在的,因此全熙也便慢慢接受了她们,不再将她们视为洪水猛兽。特别是甘倩,全熙一度对她的目的抱有戒心。不过如今却再也讨厌不起来。
“我渴了,我饿了!”看着都有些憔悴和纤瘦的二女,全熙忽然感觉很温馨,就像是回到了自己梦想中的家园一般。
“啊,我这便去准备,将军稍等!”甘倩抢先一步,转身去为全熙预备吃食。
“我这是昏睡了多久了?”全熙感觉饥肠辘辘,不禁也好奇的问留在身旁的糜贞。
“将军睡了足足三天三夜了。那华神医,虽然医术了得,但是却也坏得很。将军你知道吗,简公给你准备的酒中,已事先被神医放了麻沸散的。”糜贞难掩喜悦,但是话语中还是为前几日的手术有些忧心。
“哈哈,原来如此!”全熙这时候也回忆起来,怪不得当日华佗要与自己用不同的酒壶。
“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两位夫人,否则即便有神医,熙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全熙由衷的感激。
“我和姐姐别无他求,只求一辈子服侍在将军身旁。不为别的,就为主公能让天下的百姓安康祥和。”糜贞也不傻,小沛在刘备手中是什么样,在全熙手中又是什么样,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清出。刘备那厮,只会喊一些不切实际的口号来忽悠军民,而全熙是实实在在的造福地方。
“还有,将军以后切莫在唤我和姐姐夫人。我和姐姐已经达成一致,此生便隐姓藏名,永远留在将军身边。”糜贞有些娇羞,但是语气却极为坚定。
“将军,甘倩的心意和贞儿妹妹一般无二,望将军不要嫌弃我俩蒲柳之姿!”这时候甘倩也取来水和食物,盈盈跪倒在全熙榻前,用期盼的目光望着全熙。
“唉,你们这又何必?刘备终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你们享尽荣华富贵之日。跟着我,你们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刘备是什么人,全熙很清楚,但是如果甘,糜二女跟着自己,便永远不能公开身份,否则自己夺人之妻的名声,便挥之不去。
“我心所愿,乞君成全!”糜贞和甘倩听出全熙虽然口中拒绝,但是却已经心意松动,赶紧双双再次拜倒,心愿所致。
……
全熙的痊愈,让小沛和徐州一地都瞬间士气重燃,连一直逗留在小沛附近的刘备军,也匆匆从丰县开拔,远走北上。
刘备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等待着猎物的伤痛而亡,然后能够捡便宜。现在全熙伤好了,他们自知再无捡漏的机会,干脆远遁。
全熙也是胆量过人,丰县隶属于沛国,与沛县一衣带水。如要南下攻取小沛,必先拿下丰县。所以刘备一走,全熙直接任命韩当为丰县县令,率领一千五百军士,占据城池。
沛县和丰县的位置虽然危险,直接暴露在曹操的兵锋之下,但是全熙并不想将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并打算干脆将小沛建立成为一个北征的重镇中心,以后一旦想要染指中原,此处便是桥头堡。
全熙随即将还在寿春的吴景,孙贲,吕范,袁康,潘璋,以及自己的四位徒弟,以及吴景等人率领两万余人及部分工兵营,北迁至沛县。
凌统等小子自从听说全熙中箭危急,几次想要奔赴小沛,都被吴景和吕范等人呵斥住。这些小娃娃的心意令人感动,但是他们前往小沛,于全熙的伤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
所以这次能追随大部队北上小沛,凌统等人是激动万分。
只可惜吴景和吕范率领的大军刚到小沛,秣陵和曲阿等地却传来急报。江东各地势力在听闻全熙中箭危在旦夕的消息后,竟然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进攻秣陵,曲阿,丹徒等城池。
虽然这些地方有刘繇,太史慈,张纮等人掌舵,应该能保一方平安。但是全熙平定江东的急切之心,却已油然而生。
全熙任命吕范为沛国相,任命吴景为镇北将军,统领数万大军镇守沛县和丰县。自己则在做好一应准备后,决定再次南下江东。
沛县一地有了吴景,吕范,孙贲,又有此前便在的简雍,黄盖,韩当,只要曹操不是倾巢而出,应该都能应对。
于是次年开春,全熙便率领袁康及斩尸营,小狍子及魁字营,以及孙娟和凌统等四徒,外加甘倩和糜贞两位美人,浩浩荡荡的往南开拔。
途经寿春时,乔蕤率领众将出城迎接。全熙与寿春诸公也算是劫后重逢,各种滋味跟感慨,都不一一足道。
不过有心的全熙还是发现,原本应该在寿春的小乔,却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