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陈一早到昆玄真人那开始学习封印之术,虽然只是基础和解封印部分,但也足够让萧陈研习上好一阵子。就如昆玄真人所说,封印诀并不是乾元宗一系道法,虽不知乾元祖师从何得到此术,但无疑威力绝伦,乾元宗创立不过八百年,却能与历史久远的三清观、太乙派相提并论,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依仗封印诀之功。
与巨大的威力相伴随的是,封印之术修习难度也是极大,道法涉及方面繁杂无比。萧陈自觉若要把这封印诀修习完整、精深的话,所需花费的精力绝不下于其他几个系列,如御剑术、道法、阵法、符箓、丹药医术、铸剑制器,无论哪一方面都足以让人穷经皓首,钻研一生。
以师傅紫虚真人的资质,当初学成解封术也用了几年时间,就算萧陈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年左右时间怎么还是要的。封印诀乃是一门独立的道术,不仅仅是看修习之人的资质,更需以那玄奥的知识进行长时间练习,未练成前整个过程有些模棱两可,但结果却确实是无庸置疑的。这是禀告紫虚真人此事时,紫虚真人与萧陈说话的大意。
自此,萧陈便经常半天随昆玄真人学习,半天自己打坐修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昆玄真人教导萧陈时也不尽然只限于封印之术,放眼当今乾元宗几位首座真人,若论御剑术以紫虚真人最为出色;其实凌虚真人御剑术也不下于紫虚,但更以精研道术闻名;符箓之术首推上虚真人,丹药医术当属天虚真人,铸剑制器道初院鹤道人最为精通;而要论及阵法,则是昆玄真人第一。其实说起来阵法之学与封印术大有关联,于是萧陈随昆玄真人学习封印术时,阵法之学也有大进。
萧陈修习封印术进境极快,昆玄真人原以为需要几个月时间为萧陈讲解些基础的神通,不想萧陈粗粗几日便有了计较。昆玄真人只得归功于萧陈那旷世惊奇的血脉作用,毕竟麒麟血脉是因封印术传下,宿主要理解这门法术说不定便容易些。有时萧陈也惊奇想到,若自己有一日把封印术修习精通,不知道会对这血脉有何影响。
抛却心头这桩事不提,日子倒过得恨平静。紫烟伤势恢复的很快,大约半月就已经快痊愈,萧陈倒每隔几天过去看她。能御剑之后便觉得整个太华山通行无阻,想到哪都瞬息即至,不会像以前那般见了远处的风景而可望不可及。而与太华山其他几峰的距离也骤然没有了,闲时御剑小逛了几遍,连道初院也过去几遍,看望鹤道人,也偶尔到藏书院,缅怀下过去时光,毕竟在那遇到了这一生最香艳的故事,最喜爱的女子。
嗯?以后还会有什么故事谁知道,那至少也是到目前为止吧。每想起衣寒裳萧陈心头便觉得温暖,不过时间在这画中仙子、美丽的精灵眼里显然还没有与自己协调起来,说不定她还以为与自己前阵子的旖旎刚过,毫无声息,可自己已经又想念大半月了。
说起来萧陈如今倒有些理解骆缨满山乱逛的行为,其实也就是好奇心强些,若有一日你发觉自己已经可以忽略了距离的限制,便忍不住想要走到视线外看看。曾经有一位姓欧阳的仙人便这么说过:“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
如今在鹤道人那经常可以遇见论道大会上大出风头的赵客,彼此见过几次就逐渐熟络下来。赵客以前常年呆在世俗游历,就如话本小说里描述的一般行侠仗义,以他那等身手扮个武力强大的侠客倒是易如反掌,因此据说在世俗拥有些名头。
除此之外,日子水一般的流走,偶尔有一两朵浪花飘起,一些不伤大雅的小闹剧,给生活带来一点点涟漪,比如紫烟那。紫烟受伤时去看她的次数,在别人眼里显得有点殷勤,自第一次去过之后,萧陈便老老实实从前厅进去了,毕竟老是御剑直接闯到女弟子后院不是个好举动。从前厅进去走到后院,萧陈发觉一路几乎要经过所有别院,路上遇见的师姐师妹着实不少,偶尔有对他窃笑指点的,萧陈只一笑了之。
紫烟自是极为欢迎的,萧陈觉得与她颇为相谐,二人常常坐屋里谈笑很久,丝毫没有无聊的感觉。况且紫烟也是极美之人,巧笑嫣然,因伤势未复的脸色显得白皙柔和,楚楚可怜,偶尔一丝红晕染上去格外娇艳动人。
不过最近似乎有些异常,昨天到紫烟那去似乎吸引的目光比以往要多啊,连紫烟说话间也动不动脸色发红。以往可不像这样,莫非有什么传闻?萧陈躺在后山小溪旁,东皇剑放在一边,树荫遮了阳光,阵阵轻风吹过林间,掠过小溪,带着一股清新之气掩面而来。萧陈惬意的吐了一口气,颇有些无聊的想。
乾元宗弟子间一些无聊的传闻传递起来最是飞快,按说修道之人该修心养性,不过那只限于修行时。萧陈自上皓然天境界,也能四下走走了才发现,宗里的师兄弟、姐妹们远比想象中的活泼。就如世俗凡人们一般,乾元宗的年轻弟子们也是感情丰富的,甚至很多人都不会掩饰对异性的爱意,难怪云磐峰女弟子别院每日总是有那么多仰慕者徘徊。
偏偏有修为之人耳目最为灵敏,故而原本没什么意义的一句悄悄话,不知被多少人听去,然后演化成多个版本传播开来。就如大师姐薛媚,按萧陈经常交往的机会观察,能接近她的师兄们没几个,能找到机会和她聊几句感情的人根本没有,可关于她的话题着实是如山似海,仰慕者如云,谣言纷纷。虽说,最近论道大会上薛媚大发神威,愣把一个英俊非凡的谢天打成猪头惨状令人发指,让无数仰慕谢天的师妹垂泪纷纷,也吓退了一大帮想入非非却有心无胆的男人。
因此,要是与紫烟有什么传闻的话,萧陈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所谓谣言止于智者,随他们闹去好了。不过紫烟……,与她在一起其实也很好啊,可以聊聊天,品品茗,倒是好过现在躺草地上瞎想。萧陈突的自嘲笑了笑,暗想这时骆缨不知到哪去了,自从能御剑后,以前她给自己送午饭的待遇就取消了,说起来有些怀念。
今日没到昆玄师叔祖那去,自己练了半天御剑术,这会又饿又累。鲤鱼精自从听到自己解封有望后心情便好了些,虽说只能暂时解封放出来,还多半是被当作苦力打架,但这睡够了五百年的家伙也一时顾不得计较那么多了。于是以提高实力为名,练御剑术时给萧陈施压,每次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东皇剑弄得重逾千斤,御使起来仿佛打铁一般,哪还有点飘逸之像,每次练完都让萧陈一身大汗。
若骆缨给送饭来就好了,萧陈移动了下身子,心头遐想,仿佛往日熟悉扑鼻香味传来,口中喃喃道:“师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