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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肿瘤

莫让时光空留恋 慕容枝枝 2618 2024-11-19 05:44

  这也是一直以来我疑惑的事。

  子夜先前那个理由太不靠谱,就因为时岩是杀人犯的儿子,所以我不能和他来往?

  这不像她的行事风格。她为人直爽泼辣,有点古代江湖女子的作风。

  她奉行的,是“英雄不问出处”。

  所以这样的理由总显得太牵强。

  她是个固执的女孩,主意正的很,唯一能改变她想法的,只有一个人……

  果然,骆子夜向我坦承,“是你哥哥不同意你们来往的!”

  “小棠,一开始我听说过时岩背景复杂,父亲又是个在逃的杀人犯,况且他又跟那老女人一起做生意……我是有点不喜欢你们来往,可反对最激烈的,是梓墨……”

  我的心在一点点向下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程梓墨就讨厌我跟任何一个男孩子来往。

  初中的时候我带班里的男生来家里复习功课,他就把门摔的咣咣作响,要么就拄着拐杖在客厅走来走去。

  拐杖一声声捅着木地板的声音让人烦躁,那些男孩子,再也不愿意跟我一起复习功课。

  十三四岁时的暑假,透着青春萌动的活力,男孩女孩们常常相约去海边游泳。

  可是每当我有这样的活动时,程梓墨就会把我的游泳衣藏起来。

  或者干脆在校门口堵着我,一瘸一拐跟在我身后,若有男孩想接近我,他就冲他们挥拐杖。

  每天都翻我的书包,看看有没有男生写给我的信。

  渐渐的,我被学校同学们孤立了,他们都知道我有个神经质的哥哥,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再后来,程家二老去世后,我就干脆退了学。反正念的也不开心,更何况也没有钱继续念。

  不过程梓墨倒是开心的很,我刚退学那段日子,是我见过他笑的最多的时候。

  “他为什么要这样?”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讨厌这些年来,他带给我的压抑。

  程梓墨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又像一条锁链,紧紧的把我的生命和他的捆绑在一起,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可是我却还是不能抛下他,我已经习惯了和他相依为命。

  “小棠,你哥也是为了你好……”

  “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

  骆子夜想了想,很诚实的回答我,“具体的他没有告诉我……总之,他很反感时岩这个家伙!”

  “或许是为了我吧……”她颔首,略带羞涩的神情,幸福的一笑,“或许因为我的关系,让他对时岩没有好感。”

  我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傻女人。

  “行了,小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跟我们过日子,别再跟那人有联系,听见没?一切都有我呢,好不好?”

  我看看骆子夜,她现在就一口一个“我们”了。

  在她眼中,她和程梓墨俨然是一体的。即使现在不是,以后总有一天会是。

  可她沉迷在一份自己虚构的浪漫里,却连男主角的心思都摸不清。

  “我不。”我轻轻的说,像吐出了一口寒气。

  “你说什么?”骆子夜很诧异。

  “我说,不可能!”

  “小棠……”

  “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控制我的人生!与谁交往是我的自由。”

  “可他是你哥哥啊!”她握着我的肩膀摇晃着我,“你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连亲人都不要了?”

  我想大声告诉她,程梓墨根本不是我哥哥。

  然而她扮演我大嫂这个角色已经太久了。

  她入戏越深,我越难开口。

  “我不要了,不要了!”我猛地推开她,“你刚才也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那么我总有选择人生的权力吧?”

  “子夜,你们不要双重标准!”我说,“在某些时候,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应该听话应该懂事……然而在某些事情上,我又还是个小孩子,我要听你们的劝,我要照你们写好的剧本往下演?”

  “你……”

  “总之,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有我自己的抉择!”我穿好鞋,拿过外套,最后环视一眼这个小屋,狠下心来说,“没人可以控制我,也没人可以控制得了我!”

  骆子夜上前拦着我要开门的手。

  我使劲儿拥她,她死死抱着我。

  我还从没试过这样跟她角力……她力气不小,我差点被她推的一个趔趄。

  看样子今天她是不打算让我出这个门。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两个女孩叽叽喳喳扭成一团。

  我们互不相让,我恍然间想起了时岩昨晚上跟我说过的话……没有永远的朋友,谁也不能预料未来的事。

  他说的真准,只不过一个晚上,原先说话从来不红脸的我们,现在竟然扭打在一起。

  我们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从屋子里传来一身闷响。

  “咚”的一声,仿佛重物撞击地板的声音,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人的心头。

  我和骆子夜对视了一眼,瞬间反应过来什么,两人同时往里屋跑去……一开门,我看到程梓墨倒在地上,轮椅翻了,一个轮子无力的空转着。

  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眉间凝着一抹的哀伤。

  他躺在那里,手伸向门的方向。

  他现在像一根枯枝,僵硬,失去了生机。

  骆子夜大惊失色,一边尖叫,一边招呼着我去帮忙。

  然而我像被施了魔法,定在原地不动,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骆子夜瘦弱的身躯一点点把他从地上抬起,看着她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艰难的往外走。

  看着她又急又气的愤愤瞥我一眼,冲我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她因为着急,声线都有点变音。

  我们手忙脚乱把程梓墨弄到医院。

  又是检查费用又是急诊费用,还有住院费用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开销。

  那些医生护士也不一次说完,一张张单子开的像雪花乱飞。

  我在医院、家、银行三点一线之间,无数趟的跑来跑去。

  我的心情是麻木的,即使看到那些冷着脸不耐烦的医生护士,看到骆子夜和他们理论,吵嚷的整个走廊都是噪音,我也能淡然处之。

  我不解的是,程梓墨怎么会得这种病。

  医生说,他有一颗脑肿瘤,压迫了神经,在转变成恶性肿瘤之前,他需要立即手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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