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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到老家

回到老家 西部洋芋蛋 2699 2024-11-19 05:47

  九月,乡间的天上瓦蓝瓦蓝,在蓝色的底板上不时舞动着几片白云,空气中弥漫着野花野草的味道,偶尔飘过些许牲畜身上发出的腥土味。

  到三姑家的几天,几乎每一顿饭都不是在自己家吃的,一到老家就分别有几家的长辈、同辈听见我来后,就邀约去他们家吃饭。虽然长时间在外地工作,但老家的待人礼数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这里地方小,人实诚,即使到人家里吃上一口半口都行,就权当给人家给了个面子,不去得罪人不说,还落许多不是来。

  都说是家常便饭,但到了人家里,那个不是七碟八碗的。中午都要上几斤白酒,更不用说晚上了。说实话,呆了几天,晕乎了几天,刚开始来还能支持几下,后来就可以夸张地说: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三婆看我喝的实在不行,就给以后安排饭的几家提前打了招呼,后来去的几家吃饭就有了些收敛,不再使用各种办法强敬酒了。

  几乎每天黑了躺到床上,头脑中就不时掠过这几天在村中----一个个久违谋面的朋友、似曾相识的远亲近邻脸上带着笑意的场景。

  二、三爷过寿

  去了老家没几天,就挨上了今天给三爷过九十岁大寿的大场面。

  亲戚、街坊四邻们在村席上正吃喝地不亦乐乎,碎娃们在院坝里的桌椅中穿来穿去,久违的乡音不断钻进我的耳朵,我在乡亲们一个个的敬酒当中大脑逐渐兴奋起来-------回老家真好,大城市难以感受到的人情关系在这里得到充分享受。

  三爷、三婆一共有三个子女:老大老实在家务农;老二灵醒考上了大学,现在在外地行政单位工作;老三是姑娘,书念了个初中没毕业就不念了,早早嫁给城郊乡上的一家务农户的长子。

  当时,八十年代初,每家经济条件都不太行,三爷一家指望着上大学的老二给家里带来些变化,但无奈大学毕业分配到外地工作,在市政协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从秘书干起,现在是市政协副秘书长,相当于县长职别了,但呆的是无权无钱的单位,只是自己一家人混个温饱,过年过节给父母孝敬些钱物,想要给老家里有大的投入也不太可能。

  倒是当时嫁给城郊乡的三女子,由于男人肯吃苦,脑子也灵活,从开始给人家盖房包点泥水匠的活路干起,慢慢地从小包工头干成了现在县上小有名气的康辉建筑公司的老总。

  三姑倒也会来事,从经济条件差的时候给三姑父破哈身子下叉吃苦帮忙,到现在除了公司事情一概不管不问外,把一家大大小小、里里外外事情操持的窝窝叶叶的。条件好了人也亮豁,三姑夫看着三爷家三爷三婆年龄大了,没有精力拾掇,老大、老二也没有能力。去年干脆派了个小施工队把离城区六十五里路,还有五六里没硬化山路的三爷、三婆的老房拆了。从城里拉去水泥、钢筋,重新盖了三层现浇楼房,一共十几间房,除了老人住的三间房,多房间的空置着,放些舍不得扔掉旧家具、旧农具。

  我爷爷在三爷一辈排行老大,身体不好七十年代就早早过世,我奶奶和父亲、母亲一直做庄稼地。到九十年代我奶奶、父亲先后过了世,等我和兄弟都有了正式工作并成家后,我母亲才把剩下的庄稼地让给三爷们的几个弟兄们。母亲从离开老家后,一直在省城我那儿住;兄弟在河西工作,那边气候不好,再加上弟媳也是直肠子,有啥说啥,去了一次老娘和弟媳红了几次脸后说啥也不去那边住了。

  零八年地震后,老家的房柱子歪了,墙也裂了,拆了翻新需要四五十万元,那时候我和兄弟经济也不太宽展,再加上几个堂兄弟的子女前前后后需要地基盖房结婚,和老娘兄弟商量后决定把老家的旧房一人一半送给了二爷、三爷家。

  老房也没有了,老家也没有直系亲属,我有几年没回过老家了。这次在单位请了公休假回来,主要原因:一来和老家的乡亲们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二来三爷要过九十大寿,母亲身体不好,兄弟家又远不方便,作为长子的我,代表我家必须要来。

  回到老家,我们家的老房早就拆了,剩下的宅基地给二爷、三爷家一人一半平分了。二爷家人多事杂不方便,三婆看我爱清静,就把他们不住的一间厢房收拾了下,让我住了。

  三爷过寿也是三姑一手操办,说老人辛苦一辈子了,没正正经经过上一次生日,这次必须要自己大操大办一次。农村办席要么去城里掏钱包席,要么在村上自己做。为了大家有气氛有场面,虽然费事,三姑决定自己在村上招呼请客,不收村上人一分礼金,但一个村里人每家每户都要叫人请到。

  我们村上前几年盖了个带院坝的三层党员活动室,村上有的红白喜事都在那里招呼。三爷们一家在村上人缘好,有威信,再加上三姑会来事,多半天就吩咐人到城里把各种办席的肉菜物品购置完毕,叫了个车就拉到了村上。请的做饭师傅再加上七八个婆娘帮忙,洗洗涮涮,摘葱剥蒜,一下午把宴席需要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了,赶半晚上把费时的扣肉、肘子、甜饭等都上了蒸笼。等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慢慢客人来时,每一桌八凉八热两个汤菜洗切装盘等准备工作已就绪。

  三婆提前几天就邀请了乡上、村上的领导,没想到中午镇上的副镇长也过来讲了话,说:我们大湾村邻里和睦,人杰地灵。三爷一家勤劳善良,乐于助人是我们村上的模范家庭,教育有方,尊老爱幼,是我们村上乃至全镇的学习榜样……

  中午的宴席从副镇长讲完话十一点左右开始,党员活动室一共放了十张桌子,一张桌子十个人,人一坐满,村长兼总管就发号施令张罗开席,从中午开席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钟才结束,除了三爷、三婆中间休息了一会外,从中午到晚上一直笑盈盈的招呼着客人。等厨子、帮忙的一帮人洗涮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看三爷、三婆精神头还好,我便过去坐在了厅房随便谝着家常,正说着就听到外面院坝传来急匆匆呼喊叫门声,赶紧出了厅房门打开院门,没顾上打招呼,门外就冲进来一个50多岁的汉子,一看好像是三婆们的啥亲戚,快步走到一楼厅房门上时,三爷、三婆已经迎了出来。三婆一看急忙问道:黑娃,咋了?那个叫黑娃的中年人一脸焦急状,头上、脸上滚着豆大的汗珠。急着说:红艳肚子疼了一下午,后面吃了点止疼药睡了,现在起来把中午吃的东西吐了一地,正躺着地上打滚哭着哩!军军急的没法,让我过来看着咋办着好!

  后来经过黑娃的讲述,我们知道了大概情况:原来黑娃是三婆娘家表姊妹的儿子,军军是黑娃的二儿子,红霞是军军的媳妇,现在已经怀孕三四个月了,突发病症不知去乡卫生院还是县上医院还是市上的医院。他们的意思就是情况紧急,让见多识广的三婆拿个主意,三婆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赶紧去城里医院住院检查,到底去哪家医院三婆一时也没了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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