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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生死相许

龙悦荷香 荷之青青 3028 2024-11-19 05:55

  更为离奇的是:一座天桥,横跨云剑群峰之巅。高过百丈,宽不足数米,如同天然斗拱,将拔地而起的山峰,连为一体。

  跃上天桥,极目四望,惊骇当场:哪里是一座?前方还有两座。天然三桥,连绵向西,雾气氤氲,苑若仙境。

  再看桥下,翠峰深谷,激流飞瀑,奇花异木,不可胜数。山、水、峡、林、瀑,相得益彰。混然天成,鬼斧神工,将她彻底折服。

  震撼之余,她伸开手臂,迎风玉立。衣袂飘飘,闭着眼睛,心中暗想:“不知‘花仙’方才的话,不知是真是假?”

  转念又想,自我宽慰:“自我身中双毒,每每多活一日,已属上天恩赐,何必求真问假?更何况,无论是真,抑或是假,我难道能够改变?既然不可改变,何必徒增烦怨?不妨顺其自然,珍惜每一天。”

  如此一想,更生豁达:“倘若身死,轮回转入下一世,说不定便如愿以偿,见我阿龙。”

  抬头远望,一只雄鹰,正在展翅翱翔,不由极尽欣羡:“倘若变身雄鹰,该有多好?海阔天空,任我寻龙。”

  正在浮想联翩,忽见白影一闪,“变色龙”急追近前。

  青荷一惊,怒气陡增:“本以为已将他甩脱,怎么还是紧追不舍?便是三日自由,也要剥夺,不肯给我?”

  强忍怒意,凝神定气,全神应敌。

  阿龙在一丈开外站定,只见她独立天桥,衣袂飘飘。只是,这样的她,看着赏心悦目,想着却是心惊胆寒:“青荷,站过来些,山上风太大,莫被风吹下。”

  说话之间,轻轻走上前来,想将她带到安全之地。

  眼见他迫近,青荷心下惊急,涌身一跃,纵至天桥之边缘,一声大喝:“别过来。胆敢向前一步,我就一跃而下。”

  他闻听此言,登时怔在当地。

  她万万没有料到,轻而易举就将“变色龙”吓得呆若木鸡,不由转怒为喜:“我才不跳,吓吓他便好。我这般跳下去,说不定便化为虚无。我与阿龙,岂非要错过终生?”

  恨到极处,倾城一笑:“这两日,我是被你逼得‘山穷水尽,日暮穷途’。你若再敢逼我,我就一了百了,再也无需受你淫威。”

  他闻言更是惊急无限,定睛再看,她风流婉转,满面喜气,绝无寻死之意,不由一笑莞尔:“青荷,明明是你,把夫君逼得死去活来,却又颠倒黑白。”

  她站在崖边,自顾欣赏美景,欢乐开怀,对他不理不睬。

  良久,忽

  闻诗声朗朗:

  西临天剑,以观云海。青冥浩荡,迷雾徘徊。日月行空,难耀其台。

  风为马兮,雨为羽衣;冰为容兮,雪为香肌。荷之青兮,进止反息。

  随风飘兮,若聚若散。凌波舞兮,若往若还。鼓浪涌兮,若危若安。

  轩日当空,耀我荷颜;明月如钩,灼我碧莲。晨曦如梦,拥我菡萏。

  星眸璀璨,令我忘言。气若兰幽,令我忘返。婉转婀娜,令我忘欢。

  那一刻,他意乱情迷,如同呓语。那一刻,她充耳不闻,自得其乐。

  他陡生悔意:“我可以做任何事,万万不可对荷吟诗。”

  她正沉浸在诗情画意,忽觉阴风习习,只觉无数寒针,电射而至。

  正分不清是幻是真,又觉疾风阵阵,松香近身,不及反应,身体已被热拥,双脚已经腾空。

  顷刻之间,阿龙的身子,向前飞渡,犹如神龙,坠入云雾之中。

  恍恍惚惚,更觉身后鬼影摇曳,鬼眼迷离。更闻狂风大作,无数暗器,似雷似电,如风如火,纷纷来袭。

  她惊吓无极:“究竟何人在偷袭?却又神龙见首不见尾?难道又是嘉王,或是卓星?”

  人在半空,只听“嗤嗤嗤”之声,刺如雨发,紧贴着耳畔、发端、衣角呼啸而过,或射入峭壁,或坠入深涧,无影无踪。

  极度惊恐,耳畔居然传来悦耳之声:“青荷,为夫知错。为夫不该浪费大好时光,对荷吟诗。适才你想跳天桥,为夫如你所愿,你可喜欢?”

  虽是身处险地,她哪里期望生死相许?真真吓得魂飞魄散。

  适才寻死觅活,哪里出于半分真心?万万没想到,这厮信以为真,从这云蒸霞蔚、云遮雾绕的天桥之上,飘飘摇摇,一跃而下。

  腾云驾雾真逍遥,奈何代价实在高。

  除了被摔成肉酱,还能变成啥模样?

  她欲振臂高呼:“不。我不喜欢。我不想死,我还要留下性命,寻我阿龙。何况,人生苦短,虽剩三天,我也留恋。”

  可是惊恐的喉咙,哪里还能发声?

  凄凄凉凉,心中暗想:“永别了,我的阿龙!永别了,我的父母兄姊!永别了,我的南虞故土!永别了,我的千帆冲浪!永别了,我的百里木棉!永别了,我的沙晨海!永别了,我的梦荔湾!”

  刚刚数到梦荔湾,他已经飘飘悠悠,落于一处石柱,堪堪容下一足。

  向上一望,距天桥之顶十数

  丈;向下俯瞰,层云缥缈,迷雾昭昭。

  就在心惊胆寒之际,阿龙抱着她飞身一纵,身体继续下坠,脚下又已腾空。再次失重,犹如坠入无底洞。

  青荷惊吓过度,更是救命稻草一般,一双小手,紧紧相拥;一掌小脸,紧贴他的脖颈;一张小嘴,藏在他颈窝最深处;一颗心狂跳不住,根本分不出个数,简直呼之欲出。

  正在气短心慌,忽闻一股松香,长驱直入,沁人心脾。

  原来,阿龙已经驻足在一棵古松,只是略略一顿,脚尖一点,身体再次凌空,飞向一处突兀的巉岩。

  如此这般,几度纵跃,几度辗转。几度生死,几度轮回。风声响在耳畔,不断盘旋。

  终于脚踏实地,青荷一颗心犹自狂跳不止,一双手犹自紧抱着阿龙,再也不肯放松。

  忽闻耳畔巨响,如同擂鼓,她诧异不已:“难道是我的心跳?哪里会有这般剧烈?怎么,分明来自他的胸膛。”

  她满腹犹疑,向他脸上观望,更觉朝思暮想,不由怦然心动:“怎么,他因何像极了我的阿龙?”

  他正凝神相看,突然俯下身来。

  她心如撞鹿,已被他紧拥入怀。

  他的唇,结实而挺翘,厚重而缠绵,轻柔而温暖,触碰起来,愉悦无极。

  他的舌,极尽灵巧,不费吹灰之力,便撬开她牙关。

  她惊吓无极:“身处险地,他居然还敢色迷迷?”

  更是大惑不解:“他的舌,因何也与阿龙一样,如此柔软,又极尽强悍?”

  他一番逡巡,轻轻一吻,更是灼灼逼人。猛一回旋,不尽缠绵。

  她浑身酥软,头晕目眩,神思游离,浑身战栗,如入五里雾里。

  这般被他抱着,吻着,她彻底陶醉,彻底迷失,不仅忘记了抗拒,更是忘记了日月星辰,忘记了天地人神;忘记了风云雨雪,忘记了春夏秋冬;忘记了苦辣酸甜,忘记了杂念贪嗔;忘记了高山低谷,忘记了涓流飞瀑;忘记了气象万千,忘记了迷踪千古。

  突然,一缕阳光,如同一把利剑,穿透这氤氲雾气,照醒她的心醉神迷。眼前一片明亮,心中豁然开朗:“怎么,大敌当前,我又发神经,当他是阿龙?”

  又惊又怒,悲愤过度,奋起平生之力,奋袖出臂,掌风阵阵,飞脚旋踢。

  阿龙犹自意乱情迷,如此突袭,惊诧不已,只当是劲敌偷袭,本能躲避。

  青荷趁机,挣脱龙怀,脚不点地,向山下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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