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延伸的婉蜒山路上,两掠白衫随风载过。
步御江与丁云卿一路飞奔。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接近山顶,猛然间看到山上下来的一人一驹,丁云卿身形兀地慢了下来,遥遥一指:“是阿昕姑娘?”步御江心神渐定,大步迎去。
她在马上挥手招呼:“步大哥,丁宫主。”
两人提气纵身一跃,飘落在阿昕面前。步御江仔仔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阿昕,只是白衣似雪的衣裙上沾了些尘。
“阿昕姑娘……你的脚程未免也太快了吧!”丁云卿不免哑然。他二人出了客栈在大街上却寻不着阿昕,唯恐当剑庄有大事发生,只好先行上山,谁料阿昕却先他们一步出现在此。
阿昕唯有不好意思发笑,试图以笑蒙混过关。
扶她下马,步御江方道:“一转眼就跑到山上来,这也叫出来透气?”
阿昕吐了吐舌头:“山上都让你给找着了,你可真神,你果然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步御江,英俊与智慧的化身,侠义与仁义的糅合……”丁云卿听了不禁大笑,步御江见罢忙挥手打断,哭笑不得:“少给我带高帽。别以为给我念几句哑巴经,就想过关,自己一个人上山的?”
阿昕黛眉松松一蹙,解释:“我跟着旋阳上山的,我可没有乱跑。”
“这还不算乱跑。”丁云卿一语即出,骤感眼前一黑,身不由己一颤,屈膝跪了下去。抬首往步御江那边一瞧,他亦如此。
阿昕伸手去搀摇摇欲坠的步御江,心中一紧:“步大哥……”
丁云卿方一运气,立知不对:“不好,我们中毒了!”
“中毒?”阿昕毫不知情,她深觉自己并无不适,反倒是步御江和丁云卿中招不支。
步御江闭目摇头保持着灵台一点清明,突然咬牙而起:“小心。”将手一伸,揽住阿昕顺势往一旁摔去,大把暗器迎头飞过,“哆哆”连响,连马儿也不免遭罪,当场毙命。
身后树干满满插入数不清的暗器,简直就是大杂烩的暗器,其中不乏暴雨梨花针。然而倒地之际,耳听阿昕闷哼了一声后有一蓬血珠洒出,溅了步御江满脸。他一时惊觉,翻身而起,目光落在阿昕身上,眼神猝变,肩头一片殷红,伤口上留着一枚只余半分入骨的透骨钉。
虽躲过致命攻势但仍旧慢了一步躲不过这来势过疾的暗器,当下不由分说他伸手为阿昕拔下透骨钉。阿昕并非习武之人,殊无丝毫内力护体当经受不住这江湖毒物的痛苦折磨,香汗累累,咬唇忍泪,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当取出暗器,无论步御江如何止血都是无用,转瞬间肩头已被红色鲜血染尽。
步御江捂着阿昕的伤口,脸色忧急。丁云卿也好不到哪去。他虽挺着最后一口真气滚到一旁,但胳膊上却也中了两枚透骨钉,疼痛难当。
“丁宫主……”
“还挺得住。”话虽如此,但丁云卿脸色呈现绿色,伤口流出的血竟是浑浊的绿色,明显中了剧毒:“阿昕姑娘如何?”
“钉入肉中感觉自然不好。我在透骨钉上多加了些材料,她不被毒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哼,百毒不侵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死在我手,哈哈。”一个愤怒无比的声音适才从树后响起,一身灰衣大袍的男子,一脸怒容地瞪住他二人,他身背一口大箱,正是狼牙谷医奴的标志。见他右手执一把短刀,左手握有一个绿色瓷瓶,缕冒红烟,步御江才知自己毫无防备下着了他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