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抗遍体生痛,神色痛楚,脸上更是汗如雨下,只是扭着头带着惊奇的眼神瞅着旋阳:“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也会鬼指神功。”
旋阳不屑地哼了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功夫我向来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无牙派的。”张抗一窒,恼怒非常。
旋阳举步走来:“纵使你内功深厚但终究对这门神功领悟不足。鬼指神功讲究的是行云流水,随心所欲,动若江河,静如山岳。如此肤浅的道理你都参不透,竟也可以当上一派之主,你说,他们是不是都瞎了眼?”
张抗怒极:“韦旋阳,休得侮辱我无牙派。”他贴地一滚,兀地探手拔剑,谁料旋阳的身子好似一道闪电般掠来,两指疾点张抗曲池穴,张抗的手也因此一顿,眼前红光一闪,旋阳的身形已转到他身后顿住,同时霜剑也停顿在自己的咽喉上。
张抗面如死灰,一动不动。旋阳从他身后移步而出,脸上泛起残酷的冷笑,点在张抗脖上的剑锋挨近了他的气管,擦出一缕鲜血:“张掌门,现在你该知道我韦旋阳从不打妄语的,两年前的羞辱,今日你也该拿命来还了。”
“不……”
银光闪过,斜切而下,那目眦欲裂的头颅冲天飞起,不偏不倚地落在黄贯其的枕边。从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黄贯其都看在眼里,而当他见到张抗惨死的那一幕,见到张抗的头颅落在自己眼前,却只能是惊惧地张大眼。与此同时,旋阳踏步走来,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氤氲着冷彻入骨的笑意:“两年前的事,你也有份,所谓见者有份,我也算上你的,可好?”寒光再闪,一蓬鲜血洒在帐幔上,一片血红。
在血肉横飞的那一刻,身后蓦然传来一声简短又无助的质问声:“为什么?”
旋阳缓缓回过头去,门外来人却是两年未见的秦殊明。
方才在客栈,旋阳与韦皝寒两人是一前一后的离开。客栈中,众人见无戏可观,便一哄而散。却不知,旋阳前脚刚走,秦殊明立马就紧随其后。
巧经别院之时,一向灵鼻的他嗅到血腥之味,他立马抢步进屋。
当先入目是他熟悉的背影。
接着是跪在他脚下的一具无头尸。
秦殊明咬了咬牙,一股怒气瞬间涌上心头,蓦地抬头又见榻上竟还有一个无头男子。
两条生命,竟同时被他抹杀了。
“为什么?你不是剑帝高徒么?潜心修练十多年心无旁骛的你难道抑止不了杀戮之心么?”
面对他的连声质问,旋阳无动于衷,还剑入鞘,平静如初。
愤怒,令秦殊明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他紧握双拳,良久说不出话。
两年来,他始终坚信旋阳必不会与狼牙谷同流合污。毕竟,他是剑帝之徒,刀皇之孙,想改变他的从小坚信的正义之心决非一朝一夕之事。他一直希望哪一天能够与他重遇,想与他好好叙叙旧,说说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交流。他自认自己有一双慧眼,定能从他言谈举止或眼中看到他所希望知道的东西。未曾想两年后的重遇,竟是亲眼目睹他在自己面前滥杀无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