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忠义两难全。”步御江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随之坦然一笑:“不过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好比手中这盅清茗,闻香知茶,但有些好茶只有在饮它之时方能知晓属于它的真正味道。眼下你是杞人忧天,作茧自缚。何必呢?再大的事也大不过天塌了,凡事看开些。”
“哎,你说得容易。步大哥,倘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秦殊明重新落坐,一本正经的问着步御江。说真的,自韦旋阳这名字传遍大江南北,这个问题就一直缠绕着他,令他烦,烦,烦。
看着再认真不过的眼神,步御江将他随手乱摆的瓷杯放回茶几中,语气认真而淡然:“倘若真有那么避无可避的一天,那么我的任务也只有一件事,尽可能铲除一切为非作歹,滥杀无辜的恶人,即便是旋阳,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放虎归山便是助纣为虐,何况,我还要替师门清理门户。”
一句话,明确表明了他坚定不移的立场。
秦殊明不说话了,他还是很纠结。
正沉默时,他从窗台上的鸽子笼中取出一只白鸽,将那张卷好的字条放入鸽子脚上的信筒中。
秦殊明见他将鸽子放飞,好奇的问:“你神神秘秘的写些什么东西?”
步御江扬眉一笑:“没什么,恶作剧回报一下某人。”
“某人指谁?”
“就是某人。”
秦殊明仍不死心,明明有好玩的事情,却打死也不透露:“怎么个恶作剧法?方便透露一下么?”
步御江仍是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一个大活人能喝下多少桶的水?”
“喝水?这算哪门子的恶作剧?”秦殊明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恶作剧一下某人?又不告诉我某人是谁?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什么好戏?”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谈思瑶鬼头鬼脑的钻了进来,阴阳怪气道:“大老板,有客到。”
临江仙客栈的生意一向是好得很,几乎是皆无空席,每一桌无不是把酒言欢,欢声笑语的。
而今日,意外的来了两尊大佛,却是韦皝寒与旋阳。
头一次,座有空缺。
甘鸣放是客栈掌柜的,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人,见了这两人,只是无声一叹,继续摆弄他的算盘,清算今日损失。
左侧桌子上仅放一壶酒,一个酒杯。
右边一桌则也只有一个酒杯,不过,多了一把剑,一把很普通的剑。
对于他二人,阿昕再熟悉不过了。
尤其是右边那一人,早已深深镂刻在她心中。
本在厨房干活的这群家伙,由于好奇心使然,逐个挨着躲在帘后瞧了又瞧,真恨不得长了顺风耳,能一举听到他们的对话。
与旋阳两年未见,秦殊明是真恨不得冲上前去,问问这两年的近况。奈何韦皝寒这厮也在场。说真的,他并不乐意与韦皝寒再见面。这回回见面,不是祸,就是死。还是不见得好。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韦皝寒当先举起了酒杯:“选定了么?”
旋阳睨了他一眼,语气极淡:“听说你与张抗有过争端,既然如此,那老头便留给你吧!至于濯阙宫的宋姿就由我来解决,对剑法,我还是颇有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