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是殊明倒霉,大老远的跑到你谈月庄受罪。”步御江开玩笑说。
谈思瑶闻言一乐:“也是。”谈及叶恬,谈思瑶的眼神温柔的动人,脸上漾开幸福的微笑。抬眼望着树上的鸟儿,眼神渐渐噙泪:“休养三日,娘的身子也无大碍了,秦殊明也活蹦乱跳了,徐庄主便和我爹娘一起下山了,说是要见一个很久不见的恩人。可谁知道,这一去……从此,天人永隔,连娘未出生的孩子我的妹妹都销声匿迹了。四天后的晚上孟管家领着我们说是见娘最后一面,那时我并不知道我娘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竟然连我爹都无能为力。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娘临死前那双漂亮的眼眸,含泪默默地凝视着我们,她握着我和哥哥的手,来回摸索着哥哥的眼睛和我的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一直笑着,笑着,直到后来阖上了双眼。
哥告诉我娘走了,可是我还小,不明白什么意思,一直在床前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天发生的趣事。哥哥却一直在自责,一直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他说,他宁愿活在梦中,永远不要醒。直到靖姨来了。小孩子嘛,时间久了就会淡忘不愉快的事。一直以来都是靖姨在扮演着娘的角色,无时无刻地照顾着我们。不对,在我们心中,她已经是我们的另一个娘亲。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娘是怎么死的?也没人告诉我,问爹他也不回答我,他老喜欢把心事藏在心中。”
步御江听得入神:“有其父必有其子,总是习惯将心事锁着,不会轻易让人开启它。”
谈思瑶转过头来,潮湿泛红的眼眸凝视着步御江:“男人都像你说的这般?”
步御江耸了耸肩:“大概。因为我也是这类人。”
“那我下辈子还是要当女人,做男人太累了。”
步御江点头含笑:“同感。”
“自从娘离开了,小妹丢了,爹就把自己关在祠堂里一连好多天都不曾露面,待他回来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没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出庄门一步。所以从三岁至今,我就一直呆在谈月庄里,有一次顺着树干披到墙外被我爹发现,被他狠狠的抽了顿鞭子,可想当初他是多么的生气。唉,幸福永远是短暂的,永远守不住。”谈思瑶凄楚的说着。这些陈年旧事沉淀在心中十多年,如今提起,才发现一点一滴都不曾忘却,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步御江只觉心头沉甸甸的,生离死别虽说人常理,但是到真正面对的那一天,谁都会无力相对,他抬手怜爱的抚摸她的头:“傻丫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都会过去的。”
泪是落下却忍着不出声,咬着嘴唇点头:“我知道,哥还需要我,我不能在他面前软弱,要不然他会更难受的。我也不可以在这就倒下,我要找猪头秦……”
步御江心中一痛,摸着她的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殊明的,步大哥一定让他给你个交待。”
“嗯。”
一个人中之龙,如今家毁亲逝,而他自己又抱残在榻,但愿他能够重新振作,不要就此颓败就好。
“步大哥,最后我再问你一件事,旋阳,是真的与我爹配合骗韦苍帝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