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昕正听他侃侃而谈,不料他又止了话头,兴味索然的进了屋,她起了身跟上:“这么危险的花那你们为什么还敢种在屋前?难道你们自己就不会中毒么?”
旋阳端着饭菜出来了,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硬邦邦地只说了一句:“吃吧!”晚饭就是两碗稀饭,两个圆不溜丢的熟鸡蛋和一碟小白菜。韦昕但看不动,旋阳以为她吃不惯,眼中略带鄙夷之意,自己拨了蛋壳埋头吃饭:“将就一下吧!”
“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嫌弃的意思……”她两手晃动,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叹口气,只好埋头
猛吃。
其实,她是在埋怨自己的没用。锅啊铲啊什么的到了她手上,就好像成精了似的,又飞又跳。毕竟眼
下是有求于人家,怎么说也该是她来动手才对。哎,注定不是什么下厨的料。
夜凉如水,风吹烛摇。
晚风吹拂,遍地绒毛状的小花漫天飘起,如下一场花雨。
这时韦昕独坐舍外,托腮静看花雨,看天色,而旋阳在屋内收拾……他说他不假手于人,既然他“客气”的这么说了,韦昕只好一边凉快去了。
“明日我要下山办事。”不知何时,旋阳走到她身侧来:“今夜你就暂且住这。若是想走,你自便。若是不想,就老实呆着,不要乱跑,附近飞禽走兽居多,若是运气不好撞上了,休想有人搭救。”他冷冰冰的说着,按字面意思解释,他其实就是想将她弃之不顾。
岂料韦昕完全听不出话中之意,很认真很认真的说:“我保证我绝不乱跑。”可回头又问:“你要去多久?”
“说不准。”
“唔,惨了,完了。”韦昕正犹豫着该不该说,瞧见旋阳一直瞅着自己,还是老实巴交地交代了:“我不会下厨怎么办……也许你三四天后回来,看到的是我的尸体也说不准。”声音越渐小了下去,沮丧地垂下眼,几分难为情,几分委屈。本以为会被瞧不起,奇的是旋阳紧皱的眉头顿然松开,竟然是笑了,他笑得很明朗,如晨起的第一缕阳光,让她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可一笑过后,他又恢复了一张冷冰冰的臭脸:“五谷不分,衣食尚不能自理,还敢信誓旦旦说不会给我添麻烦?”
韦昕自知如此,所以没有回答,心里反而在想他干嘛老绷着脸,笑着多好看。
发现被韦昕一直盯着自己瞧,旋阳的脸绷得更紧,更臭了:“这些与我无关,你自己看着办吧!趁这几日工夫,你也好好盘算一下自己的去处,我这里毕竟不是收留所,也绝非你的久留之地。”一语既出,韦昕心知他又在下逐客令了:“你,又想赶我走?”
“你自作多情救我一命,我带你下山,我们已是两不相欠。况且我们非亲非故,没道理要我养你一辈子吧!”旋阳的声音一下子冷峭。他的脾气素来温润,可不知为何,一见此女子,便觉得有说不出的窝火和不爽。多半是由于她身份的缘故吧!他感得自己就像头牛,被她这只小苍蝇给粘上了,怎么赶都赶不走。
被他莫明其妙一吼,默不作声的韦昕只是轻轻抬起头来,轻轻的微笑:“我知道了,晚上我会好好盘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