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在这在这……易大夫来了……她,她怎么样了……唉,背上怎么全是伤痕?”
易大夫气喘如牛,被易小茶牵着跑到了旋阳前面。
“是暴雨梨花针。”旋阳口吻异常平静。
“什么?她?她背上?”易惜灯又惊又气:“此等杀人的东西竟然用在一个弱质女流身上?岂有此理?小茶,快回店铺取我药箱和磁铁。”
谈思瑶知道这二人不是江湖中人,没有一点武功,药铺就在对面,但等易小茶一来一回的,韦昕还要继续受罪。她忙自告奋勇:“我去拿,都放在哪呢?”
易小茶道:“药箱在柜子上,一进门就看见了。磁铁在柜子最右边的抽屉里。”
“最大最沉的那块拿过来。”易惜灯补了一句。
“得,我去。”
易惜灯道:“先别急着下手,否则针还没取出来,人先给疼死了。”他一边卷起袖子,一边喝了口茶缓了口气,拿出巾帕取下一枚银针瞧了几眼:“在体内被血水冲刷得这么干净,也不知有毒无毒?”他又上前瞧了瞧韦昕的精神状况,因为疼痛不堪,人已经陷入半昏迷了,他为其捏脉察看,却怎么看也瞧不出是否有中毒迹象。
这片刻的工夫,谈思瑶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易惜灯接过谈思瑶手中那块大的如碗的磁铁,坐在床边:“来,用两层功力即可,太重了,她会吃不消受不了的。姑娘,咬牙忍住。”他将磁铁扣在韦昕背上,体内银针有如遇上克星立马不安份起来,韦昕只觉万锥刺骨,顿时痛呼一声,疼晕过去。
谈思瑶实在不忍,站在一旁一个劲的咬着食指:“哎呀,你们轻点,她都疼得晕过去了,拜托,轻点。”
旋阳虽有不忍,但右手却仍然毫不迟疑地覆在她腰际上,猛地发力,刚刚昏迷的韦昕骤然被当场疼醒。
谈思瑶眼见她受苦,而自己又帮不上一点忙,想着愧疚着,眼泪不禁潸然而下,她掩着口,泣道:“阿昕,忍住。”
易惜灯喊停。他将磁铁翻过来一看,眉头皱起:“哪个天杀的胚子干的?”他接过易小茶递过来的小刀将银针尽数刮下,对旋阳说道:“再来。”
反复八次,终是将韦昕体内银针如数逼出。
易惜灯道:“眼下也不知针上是否中毒……小茶,去烧锅热水来,再以草药入水让她泡一泡,没有毒固然最好,这药水一则可以去痛除伤,二来可以清热解毒,泡上一泡总能强身健体,百益而无一害。”
“这么牛鼻……改明儿我也试试,哦对了,我现在去叫小二哥帮忙。”说起奇怪,一摊上韦昕的事,谈思瑶做起事来比任何人都要勤快。
韦昕浑身是汗,额上更是汗滴如雨,她虚弱的靠在旋阳的肩上,呼吸渐匀。
旋阳只手将她衣服系好,想让她躺下歇息,略一侧视打量着少女,少女细腻白玉的脸庞清晰呈现在眼前。细小汗珠粘连在弯弯的眉睫上,晶莹剔透的让他不敢直视,未睁开的眉眼如一抹弯月,细致可人,深入人心,还有高挺秀气的鼻梁……却在这时,韦昕毫无预兆地睁开眼,四目相对,旋阳就此愣住。清澈的眸子,有感激、有惊喜,宛如一道暖如初升的日出迸进旋阳的心间,硬是将冰冻三尺的冰河之上生生裂开了一条条的缝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