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子不愧是铸剑大师,他故意将暗锁安置在圆盘之下,即便有人踩在圆盘上方,短时间内一定很难发现暗锁的存在,甚至动不了它分毫。
圆盘第四次低空降落,伏地扫向众人,威势不减,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若不将其破坏,只怕它只会一直源源不断的持续攻击。
“可有办法?”
“我来一试。”秦殊明仍在快步紧跟。他想到了一个法子,也不知可行与否,但,眼下如此绝境,他唯有冒险一试。
他一向敢于尝试,哪怕结果差强人意,甚至是以失败告终,他也不悔。
当圆盘再次升空之际,正好降临在秦殊明头顶,他随即高高跃起,剑尖朝上,意图将剑插入暗锁之中。
只可惜,圆盘是暴雨疾风般笔直升空,秦殊明这一剑不但没有成功送入暗锁之内,反而被铁片扫过,长剑折断,被弹开的剑身还险些刺入他的眼中。
好在他灵活,以臂横扫,才保住双目,只是圆盘搅起的风势凶猛,硬是在他肩头上划过一道拳头大的口子。
旋阳不知他是否受伤,翻身下来察看他的伤势。
秦殊明从地上爬起,悄悄地将盔甲掩住伤口:“只怕要将暗锁破坏,并非易事。况且他设置的还是十字暗锁,若想解锁,只能是以十字法开锁。”
旋阳沉默了一下:“十字?”他瞅了眼剑尖,眼神沉寂如磐石,一言不发。
数人得知他二人的企图,依葫芦画瓢,远随圆盘,掐准时机,等待它再次升空的瞬间,然后以手中兵器解锁。
眼见局势扭转,众人斗志昂扬,秦殊明一展笑容:“我就不信,在场高手如云,会斗不过一个破铜废铁。”他略一抬臂,痛意袭卷全身,再难动弹。他知道自己伤得不轻,那道伤口几乎粉碎了他的肩胛骨。但阴钩子有言在先,若是带伤,便不能出谷。
他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拖后腿。
众人如法炮制,可惜精准制极高,很难一击即中。
旋阳摇头道:“此法看着容易,却是死伤程度最高且最大的。一不留神,便会与你遭遇一样,不是瞎眼就是重伤。”
话音一落,便听见两声惨叫,一人毁容,一人断臂,惨不忍睹。
遍地伤患,触目惊心,原本以为情势会有所逆转,怎料情况是如此糟蹋。
旋阳朝秦殊明看了一眼:“看来此法并非良策,只会徒增伤亡。”
“馊主意。”人群中,乍然传来这么一句话。
“嘿,倒把一靶……”秦殊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回骂解气,却见在旁的旋阳朝他摇头示意,他只好强自忍了下来,嘴中嘀咕:“难道我当众小解,以童子尿来避邪求保,你们也要照做不成?画虎不成反类犬,真是笑话。”
旋阳突然福至心灵,拾起地上长剑将其震断,而且断得很零碎。
“做什么?”
旋阳举着碎剑,胸有成竹一笑:“十字开锁。”
秦殊明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聪明。”
二人拿着碎剑,急步追上。
冒着被搅断手筋的危险,二人追到圆盘下方,铁片带起的巨风有如刀片,搅起的风尘让他们眼前灰白一片,搅起的风势更如无形的刀剑,一分一寸的割伤他们盔甲,尤其是切肤之痛,那痛楚仿佛是凌迟的酷刑,让他二人都觉得难以忍受。
然而,他们任何一人都不愿半途而废,不顾一切,冒险上前,同时瞅准它从下至上升空的时机,手中断剑毫不迟疑地向上递去。
只听“铛”的一声,数十枚的断剑中竟有一枚准确无误的被送入暗锁之中。
其他数枚断剑被铁片所搅,更是碎成剑屑,在空中纷纷扬扬。
“还差一步。”秦殊明安全落地,身上所披的盔甲都被一条条的撕开,他的每一寸骨骼肌理都在剧痛。
旋阳也不例外。
好在成功了一半,秦殊明的嘴角边终于浮现一抹笑意。
“我来。”在他们身后昂然走出一个人来。他全身覆着黑盔,与他们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瞳眸幽深而灼热,一点也不似十恶不赦之人该有的眼神,甚至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
旋阳不禁在心中琢磨此人的来历?
但见他十指间夹满了断剑,一身黑衣挺立在前,背影却萧瑟如秋。
旋阳感觉不到他的杀气,但是无形的剑意却弥漫了全场,想不到狼牙谷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高手。
当圆盘欺至上空,黑衣男子五指扬动,一排寒光至指间笔直射出。
旋阳见之一惊。此人的暗器手法虽看似简单无常,但他一出手,一发足,皆能感受到他是一位身怀绝世武功之人。
接着,他转身扬手,至肘下抽上打出的四枚暗器疾射而出,并不是打向暗锁,而在分别打向之前打出的那四发断剑。
“叮叮”四声响过,八枚断剑相互弹开,快速猛烈,四枚断剑竟不偏不倚的同时插入暗锁之内。
在众人惊诧声中,圆盘终于停止转动,直直坠落在地。
“好,很好。”阴钩子讶于他们的惊人表现:“很好。”说完这几个字,他扬长而去。
参加人数为六十一人,然而事后却一地伤员,死亡人数竟达二十五人,重伤十八人,其余的皆是伤筋动骨者,阴钩子也丝毫不吝啬,向虫子购买了许多疗伤珍品,帮助他们接骨续筋,毕竟这些人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人才,阴钩子可不愿他们就此残废。
旋阳曾想找到那位暗器高手,可惜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他仿佛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销声匿迹了也不为人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