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使一声冷笑:“小姐有流砂护着,又何需我们多此一举?倒是少侠,显是与小姐相识已久,否则你又岂会冒险夜闯醉剑山庄而搭救于她?”他佯装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莫不成少侠在江湖混不下去了,想攀附小姐开小门,到我们狼牙谷混口饭吃?雪,咱狼牙谷可养得起这尊大佛啊?”
“如何养不得?就怕人家眼界过高,还瞧不上咱狼牙谷。”雪使讪笑道:“再说了,人家好歹是个名正言顺的剑帝门高徒,又有龙者吟在手,前途无可限量,又岂会自甘坠落沦为魔类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依我之见,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两人一唱一和,分明是存心挖坑让旋阳栽跟头,无论旋阳如何作答都是错,眼下情形,他已经是算是被傲使当场抓住了小辫子,只要他对外一宣扬,说旋阳勾结魔谷云云,恐怕剑帝门都会受到波及。
一念至此,旋阳心头不禁又疑心于韦昕此番遭遇劫持的事:究竟这场戏是她故意安排为之还是她被人刻意安排?
旋阳看了他二人一眼,福灵心至,便顺着话头说道:“她是韦苍帝的女儿,我对她好自然是为了将来打算,兴许还可以用她来牵制韦苍帝。”
斗雪二使彼此对视,好似听到好笑的话,面上皆是一幅轻蔑笑意,斗使声声冷笑:“剑帝老儿的徒弟当真是可爱非凡啊!不妨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怕是拨不响的。”
雪使亦笑得腰肢轻颤,脸上大有痛心疾首的表情:“亏你还是剑帝的徒弟,想不到竟如此的有眼无珠啊!”她摇头叹息:“不怕告诉你,我们这位小姐啊,在魔尊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若不是魔尊看在三夫人的薄面上,哪能留她活到今日?她啊,顶多算是一个被养在狼牙谷里的毒人。你也别看她一幅无拘无束怡然自得的模样,那只是表面现象,是假象,她啊,浑身是毒,浑身是刺。这辈子除了狼牙谷,她哪也去不得。生是狼牙谷的人,死是狼牙谷的鬼。”
此言不过是旋阳随口一问,未想却听到如此令人惊异的回答。看他二人的神情皆带鄙夷之色,字字句句都是笑话旋阳搭错了桥,牵错了线,白忙活一场。不过没关系,起码让他确定了一条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韦昕身上的毒千真万确是狼牙谷的人种下的,目的大概是防她逃跑吧!
看来此事确与韦昕无关。
既如此,那么先前对她的种种质疑和猜测全然是抹黑冤枉她了。如此一想,旋阳面上不禁泛起苦笑,生在帝王家还只是身不由己,生在狼牙谷却是生死不由己了,当真是个可怜的丫头。
斗使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是心虚了,更觉得应该趁胜追击,狠狠地给他下马威:“听说龙者吟十年易主,瞧你这年纪,怕是刚刚继任奉剑者吧!可要拿稳当了,免得丢了你师傅的脸面,怎么说,剑帝曾经也是个神话,你可不能让神话就此破灭了。”字里行间连剑帝都被当作笑料嘲笑了一番。
旋阳的性子虽温润,但对狼牙谷的人却从未心慈手软过,尔今斗雪二使非但不远千里地跑到他家来监视讥讽他,甚至连剑帝都被无端端地奚落了,此举无疑是超过了他的底线,不经意间,旋阳将自身剑气肆意地漫延开,让两个自吹自擂的家伙不禁收起了轻敌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