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旋阳答道:“你这人的梦,还挺灵的。”
“我从不做梦,没想到第一回做梦竟是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寓意?”
旋阳猛地回头一问:“想知道?”
韦昕却连忙摇头:“我随口说说的。”
然而,旋阳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不打紧的,等出去之后,我到街上去给你找个算命的,帮你解解梦。”
她有些受宠若惊,痴痴地应了一声:“好。”
话音甫落,旋阳的脚步骤停。
“怎么了?”韦昕不明所以,但下一刻,心中暗叫不妥:该不会是遇上了吧!
确如她所想,旋阳发现前方小道上有数条身子细黑的蛇盘踞在一起。
“咦……怎么,怎么这么多啊?”韦昕探出头来,正好看到群蛇,蓦地一阵恶心。
一条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整群。老天爷,你怎么总是要跟我反着玩?韦昕不禁大失所望。
旋阳对她的不慌不忙倒是感到一丝始料未及:“寻常女子看到蛇,无不胆颤心惊,拔声尖叫?你却不然,莫非,你不怕?”连他看到这一群群相互交缠在一起的蛇,都会感到一丝入骨的寒意。
韦昕不知他此话的含义,细声细语说:“对蛇谁不怕,不过只要不靠近它,便不会有被咬之虞,也就不那么怕了。蛇类我在谷中见多了,倒也不觉得如何,只是骤看之下,难免觉得有些恶心不适。”
旋阳未语,面无表情,徒令韦昕心头一震:完蛋了,怎么自己又提起狼牙谷的蛇来?真该死,这嘴巴真该把它缝起来。
她心怀愧疚,小心谨慎地观察旋阳的面色,但见他面色如常,并无恼火之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却听旋阳说道:“看来你对蛇还是挺了解的,殊明说得对,你确实很不一般,大概是从前我对你存有偏见才忽略了你的长处吧!”
“你这是在抬举我了么?看来我的存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武之地。”她不敢离得近,只是挨着旋阳站着,远观了几眼:“对这些东西,我哪里谈得上了解,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比如无毒的蛇头部一般是呈椭圆形,背上斑纹的颜色也不鲜明,它们喜居荫蔽潮湿、杂草丛生或柴垛草堆的地方,但像狼牙谷这种瘴气遍及、又无鼠无鸟的鬼地方,毒蛇一般不爱来的。我看这些蛇类很普通并不带毒,我们还是可以安全绕过去的。”
旋阳听而发笑,一出口便侃侃而谈,这还说谈不上了解。他的笑容爽朗明快,让她的心情大好。这般痴傻的多瞧上几眼,不经意间就让她的脸颊上飞快的添上一抹娇红:“怎……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
“虽然某些方面你确实是缺少天份,笨头呆脑的,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但并不代表你就真的一无是处,李白的诗中有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上天生你,必有用你之处,我看你识蛇能力就不错,说不定你就适合当个养蛇人。”
旋阳不过随口一说,韦昕却连连摇头,紧张不已:“……你莫要寻我开心,那蛇长得不是太招人喜爱,我,我连旁观都没什么勇气又遑论是近看……更别提什么养蛇了,我看我当马夫都比这个强。”言罢,忘乎所以的往前走去。她一脚踩碎枝干,声音扰蛇,数条蛇头颈高翘、躯尾摆动,吓得韦昕节节后退,躲到旋阳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