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思瑶干眨着眼,原来喝醉那晚竟错过了惊心动魄的大事了:“你说他,险些被乱箭穿心了?”
“是啊!”苏玉姚重重点头:“步大哥和殊明哥哥两个人都舍身护你,可你醉得一蹋糊涂,害得他们两个大男人分心分神,手忙脚乱的。危险重重,却又温暖好笑。”
谈思瑶干巴巴一笑,但心生暖意:原来我在他心里,竟然如此重要。
苏玉姚突然轻轻握住她的手,开怀一笑:“谈姐姐,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你可以和殊明哥哥一起四处游山玩水。而我,却只能呆在这庄中,哪也去不了。从前我也一直央求我爹,教我武艺,可他从不许可。殊明哥哥见我可怜,怕我闷出病来,便多次登门相见,许是怕他跑前跑后的累着,我爹竟然破天荒的允许我到九龙山庄走动。”
“他?登门相见?”一想到,谈思瑶的怒火登时蹭地一下又上来了:“我求他上门救命的时候,可是求了半年之久……”
“啊?”苏玉姚吃惊不已:“原来,你也求他上门救命?”
“呀,难道你也一样?哈哈,我们两个,还真的是同病相怜啊!我爹成天就知道将我囚禁在庄中,我都被关傻了,我爹也不放我出去,所以我只好写信求他救命了,可他竟然对我的求救一次次的视而不见,压根就不理我的死活。这哪里是个男人啊?”谈思瑶瞥了瞥嘴:“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能怪他,他那个怕冷的体质确实不宜长途奔波来我谈月庄。我大人大量,就原谅他吧!”
见她这般俏皮可笑,苏玉姚终于明白自己与谈思瑶之间的不同在何处了?谈思瑶个性直爽浪漫,坦率天真,秦殊明虽看似乐观、明朗,但内心深处终究埋藏着一个不轻易让人探知的领域,这片区域令他敏锐而伤感。也正因为如此,才需要谈思瑶这种性子豪爽豁达的女子常伴他左右,慢慢地融化和抚平他心中的伤痛。
苏玉姚心中隐隐作痛,偏偏这个女子并不是自己,看着谈思瑶,她失落的脸庞上微微露笑:“无端让你们为了我而吵一架,我很内疚。殊明哥哥性子极好,打小都是笑脸迎人,极少会闷闷不乐的,可是,我来找他这两日,他却总是一幅愁眉难展的模样,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的出现让你们之间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若是可以,让我帮你们心平气和的解决,好不好?要不然,我会愁死的。”
“别啊!”她反握住苏玉姚的手:“我最见不得人家愁,愁一愁,愁白头,不好的。何况,何况这也不是你的错。是他不懂得谦让,让一让我不就天下太平了。是吧!”
两姝相视而笑。
苏玉姚见她是真心而笑,不由心头一喜:“这么说,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这人,就是脾气躁了些,一发起脾气,六亲不认,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你不害怕么?”
“你可以由着自己性子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羡慕都来不及又岂会害怕。”苏玉姚道:“那你可以和殊明哥哥重归于好了?”
谈思瑶却道:“想得美。谁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吼我?连我爹都不曾吼过我,他凭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吼我,让我颜面扫地?还拐着弯骂我是母猪,简直是反了他。”提及此句,谈思瑶气不打一处来,转而面对苏玉姚,语气轻柔:“好妹子,我能叫你妹子么?”
苏玉姚心中喜滋滋的:“真好听。从小我就希望有个姐姐,没想到今天就如愿了。谢谢你谈姐姐。”
此话真切,不禁让谈思瑶感伤。
苏玉姚疑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谈思瑶摇头。
“那为何事伤感?”
谈思瑶忍不住要落泪,她本不是轻易落泪伤感之人:“听你一席话,让我想起我娘了。久了,我也记不起她的模样来了。原本我还有个妹妹,可是很久以前,爹娘把她弄丢了,生死不明。”
苏玉姚惊呼,望着眸中泪光闪烁的她不由上前拥住她:“若你不弃,我愿意当你的妹子。”
被搂在怀中,谈思瑶愁意烟消云散,仿佛回到亲娘怀抱,温暖亲切,当即止了哭:“谢谢你玉儿。”
苏玉姚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人人皆有七情六欲,情绪起伏,亦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我想说的是,你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这样,自己的心头会好过。心事不能总藏在心中,否则会闷出病来的。用殊明哥哥的话说,就是桥到船头自然直。你的妹妹虽然走失,但老天又让你认了一个玉儿妹妹。一得一失,凡事向来如此,要相信,老天爷是不会不近人情的。”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谈思瑶笑着点头:“玉儿,若早些认识你多好。猪头秦有你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子,是他的福气。”
苏玉姚自笑道:“殊明哥哥得你这么一个红颜知己,才是他的福气。”
二人相视而笑,长夜漫漫,彼此倾诉了许多女儿家的心事。
苏玉姚解了谈思瑶的心结,只觉得天高云阔,一片光明,心情别提有多高兴,她一路小跑想去向秦殊明那邀赏,突见到前方一个黑影晃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