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之有理,易小茶只能是点头应允,而秦殊明更是迫不及待的夺门而出。此刻他已将旋阳的行踪透露给韦皝寒,就必须要将此事告之步御江,好让他也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他能有更好的主意阻止惨祝的发生。
他才跑出草堂,迎面就扑过来一个乞丐,并且死拽着他的袖子:“公子行行好,给我点钱吧……”
秦殊明正欲推他,却听到乞丐快嘴说道:“步公子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公子就不必去报信了。”
秦殊明明白过来,大有深意的瞟他乞丐一眼,那乞丐略微点头,随即“哎哟”一声假摔在地:“不给就不给,干嘛打人呢你,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一边说,一边灰头土脸的走开。
秦殊明缓了口气,转身往巷中跑去,杀胚离去,他必须要把那三名伤患给找回来才是。
城外,韦皝寒催动四蹄如飞的坐骑欲赶回狼牙谷,谁知途经一处林中却看见了他追迹多年的步御江。
步御江白衣轻扬,风雅而立,在绿叶成荫的小道上,端是玉树临风,出尘脱俗,他的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大少主,别来无恙。”
韦皝寒也跟着笑起来:“哟哟,看看看看,这是谁啊?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步御江,你这是在等我么?”
“不等你,难道我在等鬼?”他的声音柔和,却令韦皝寒感到一阵恶心和不对劲。
“数年不见,想不到步御江你竟慢慢蜕成女人了,连声音都柔腻得令我置身冰天雪地之中啊!该不会你也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武功,把自己变成了女人吧!”
“数年不见,大少主的这张嘴还是与狗无异,吐不出象牙来。”
韦皝寒浓眉微皱:“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该不会是来阻挠我回谷的吧!如此说来,秦殊明那小子说的信还是真话了。”
步御江笑而不语,二话不说转身往密林之中而去。韦皝寒又会容他轻易来去,弃驹追去。韦皝寒不是愚蠢之人,他当然知道,步御江的突然出现难保是诱敌之计,但他对步御江的追踪已有五年有余,一直未能成功,今日难得他主动现身,他没有道理置之不顾。无论步御江准备着多少刀山火海,他都要去闯一闯,试试这名满天下的奇公子到底多少有多少斤两。
步御江白衣飘然,在前方疾奔行之。
韦皝寒丝毫不差,一直尾随不落他一分。
“步御江,不要耍花样,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子奉陪到底……”话音一落,他脚下一空,身子往下陷,若换作别人,兴许他会掉下去,但他是韦皝寒,他的身体反应超乎常人,在那一瞬间,他手疾眼快,一手攀住了沿口,整个人悬挂在洞口边上。
只可惜他遇上的不是旁人,而是聪明绝顶的步御江。
正当他想要借力跳上来的时候,洞壁之中突然钻出两副铁铐,竟将他双腿牢牢铐住,镣铐两端各拴着铁链,一股大力使来,铁链声叮铛大响,他的双腿竟被死死的钳制在洞壁之上,动弹不得。
随即他听到有人奔跑的脚步声,韦皝寒抬头一望,却见两人倾斜着木桶,正将桶中之物泼向他,那是颜黑、油稠的液体,韦皝寒心道不好,左手兀得一掌朝上,将其中一人的木桶震出老远,但双腿被制,右手又攀在洞沿上,难以挡抵另一人的黑油袭击,左右闪避了虽免于被黑油波得满头满脸,但还是被洒了一身,浑身是又臭又脏,徒然间他火冒三丈:“步御江,你找死。”
“步御江才没空搭理你呢,你还真是愚不可及,就知道追追追,连是否是本尊都不分清楚。”
一言甫落,韦皝寒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那哪里是步御江,原来竟又是个冒牌货。
“来,点火,烧死他。”
黑油可是易燃之物,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等着他自投罗网,然后再放火将他烧死。
可韦皝寒又岂是轻易就能被放倒之人?
稍显气急败坏的韦皝寒怒啸一声,松了手,整个人直挺挺的倒立,然后一拳打出,竟生生将厚土层的洞壁打穿。
那名假冒步御江的男子吓了一跳:“妈啊!好凶悍啊!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扔。”他身边一人赶紧将火把丢入洞中,欲将他活活烧死。
韦皝寒右手一挥,内劲如风竟将落下来的火把直接打出洞外,在天上一荡,径直落入深林之中。同时,他将洞壁之中的铁链整个拉扯了出来,随即一跃而上。
他重新回到地面上,虽然双腿上拴着镣铐,但脸上隐有怒容,他生气,是因为是步御江戏耍,害他坠入洞中被人泼了一身的污油。
他从来都是威风凛凛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试问,他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他的眼里不禁露出从未有过的冷厉:“找死……”语声发寒。
泼他一身油污的两人大概是见势不妙,窜入林中不见所踪,独独只剩下那假扮步御江的年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