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两人进了扬州城,可一进城就不得了了。韦昕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一样,左边逛逛,右边溜溜,一边看一边哇哇直叫,哪里还有女孩子的矜持,简直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地摊上琳琅满目的玩意儿,什么小耳环小玉佩,连胭脂水粉都不放过,可以说是爱不释手,边看边问旋阳好不好看。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买的欲望。
总有人在那推波助澜:“姑娘,喜欢就买。”
后者是是这么回答的:“还是不要浪费了,因为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旋阳真真觉得这天底下最难懂的就是女孩子,明明喜欢到心坎里,偏偏就是不买?韦昕也是个说一是一的人,说了不买就打死也不买,多么喜欢最后还是不买,拿在手心里摸了半天,都摸出汗来了,可见她放下走人,气得地摊小贩咒骂不休。
旋阳跟在身后,唯有摇头,难以理解啊!
“哇,好漂亮。”
同个东西,同一句话,两个声音。
四双眼睛同时对望。
对方是一个芳龄少女,身穿一件淡绿羽衣,配素白烟罗裙,玲珑线条勾勒出一张珍珠般柔滑的脸,微微上扬的柳眉,清澈似水的双眸,棱角分明的红唇,当真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小仙女。韦昕注意到那少女玉劲上戴着一只精细玲珑的金螭璎珞,白皙的手腕上更是悬满了各式各色的镯子手链。
乍看过去,她倒是更像路边变卖金器银器的小贩。
但见她举起手中翡翠雕琢而成的观音玉佩,晃了晃,手上红绳系着的铃铛链也随之叮玲作响:“你也喜欢这枚玉佛?”少女清脆如铃的声音,更甚那铃铛之声,玲玲盈耳让人听了分外愉悦。那玉佩纯白,内镶一个绿佛,精致小巧,难怪二人一见喜爱。
韦昕自是喜欢的不得了,很用力很用力的点头。
“嘻嘻,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今日我已是满载而归,这个玉佛我就不与你抢了,让给你吧!”她所谓的“满载而归”便是她手上佩戴之物。
“哎哟我的小姐,什么同道中人,是知已,知己。”少女的身后还有一个女孩,此时正拉扯着她衣角:“不知道就别乱说,落人笑柄。”后面一句话是偷偷凑在她耳边说的。
少女顿觉脸上挂不住,叉腰,跺脚:“你别老妨碍我,一边凉快去。”随即走上前笑嘻嘻嘻的对韦昕介绍:“我叫谈思瑶,小名小叶子,你可以喊我小叶子。”少女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两个浅小的酒窝,十分可人。谈思瑶:初入江湖贪玩忘归的千金小姐,纯真豁达,少不更事,爽朗乐天,我行我素,梦想我要做贼。
“我姓韦,单名一个昕字,日斤昕的昕,你喊我阿昕就可以了。”韦昕想也不想的接话,顺势一瞥睨见那金锁上镌刻着“萧疏桐叶”四个字。
“阿昕……阿昕,呃,我记下了,哈哈,我们真的是有缘啊,你瞧连衣服的颜色都一模一样,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哎哟我的姑奶奶,有缘就有缘,干嘛还加个有缘千里来相会,那是表达男女之间的缘份,你们这是投缘。”身侧的少女忍不住又戳到她的错误:“一出口就出错,桃师傅的课你到底带耳朵听没?真是败给你了。”
谈思瑶纳闷地撇撇嘴,白眼一翻,似嗔似怒地回头:“死卫萍,你干脆不要当我跟班,做我师傅得了。老找我碴,你吃饱撑着慌,讨打是不是?”
唤为卫萍的少女识趣的扭过头,弯腰挑她的东西。
摆平了卫萍,谈思瑶方才转过身来,笑意嫣然:“听说这里一条街都卖好东西,干脆我们一道去逛逛。”所谓的好东西,其实都是小玩意。当然,对于知已的好意邀请,韦昕是一万个愿意:“我能跟着去么?”她转过头征询旋阳的意见。幸好没有得意忘友,将身后的活菩萨忘了。
“不要乐而忘返,一个时辰后我在前面茶楼等你。”三个女人一台戏,旋阳不会笨到说反对,那样只会找罪受。
韦昕得到肯许,像尝到蜜一样美滋滋地乐开了怀:“一品楼,知道了。”
见两人嬉笑着走远,直至溶入人群中。哭笑不得的旋阳才转过身,与她们反方向走去。到底是毫无心机,再三提醒不要说出自己的姓,可见了人,一高兴什么都给忘了。名为谈思瑶的女孩看来也是如此,大大咧咧的,一派纯真,两人半斤八两,物以类聚,倒一点也不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