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大哥……怎会有人埋伏在此?”阿昕颇为讶意,豁然警觉起来:“他们的目标,是你?”
“无庸置疑的。”步御江微微一笑,此时此刻,他却依然谈笑自若,他便是如此一个人,越遇逆境,越发冷静:“一会到了城楼下,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直接进城回临江仙,不可再外出。”
阿昕毕竟不是习武之人,眼见马匹惨遭毒手,已觉一阵心惊,然而她也深知自己若强留在此无疑是会给步御江带来各种不便。没有迟疑,她重重点头。
他沉着决然,她更是果断如此。
步御江对她的不怯场,她的决绝甚感诧意。他一直都知道,她的临机果敢,更甚男儿。
正思间,步御江突然一手搂住她的纤腰,身形倏然飞起。阿昕尚来不及惊呼,坐下马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叫,随即瘫倒在地。阿昕不由睁大双眼,原来那马儿四蹄皆被利器所砍,鲜血迸流一地。
甫一落地,步御江便将她护于身后,眼观八方。
这一刻,他已洞悉敌意,他们无非是想他与阿昕失了坐骑,好就地截杀。而此刻,就算是阿昕拼尽全力想安全跑回城内,那无疑是不可能的了。
这仅仅的数丈距离,可算得上是步步惊险,危急万状。
“阿昕,可是害怕?”
说不怕是假的。但凝望着步御江投来的灼灼目光,她颇觉心中安定,冲他莞尔一笑,毅然摇头:“不怕。”
步御江目光决断,神态自若,对她回以一笑,这一笑,如清凉之水泌润心间,如一缕清风驱散寒意,这一笑简直如骄阳烈日似要将人给融化了,然而更重要的是深深的触动了她的灵魂。
“艾花花粉,你可带了?”
阿昕点头。这艾花花粉,可是她唯一保命之物,两年以来,她可是从未离身。
步御江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物,递到阿昕手上:“可还记得这玩意如何使用?”
阿昕瞧了一眼,是一个扁平如匣的银制之物:“自然。”此乃暴雨梨花钉,步御江曾在闲暇之余教过她使用的法子,甚至他还给此物取了个极为优雅的名字,叫梅花弄。只是阿昕此次出门并不曾将它随身携带。这个关键时刻,他却又将梅花弄交到她的手上,让她自保。
阿昕心中暖意顿生。此生,步御江对她的情,对她的义,无论哪一样,都令她无以为报。
“眼下一场恶战难免,你与我同行,多半他们会先擒下你以此来要挟我。”步御江所言并非危言耸听,当然,阿昕也是眼明心透的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步御江闻言,亦是一笑,阿昕虽无武功,但这两年来她的聪明机警可以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她的临危不乱,见机行事,是丝毫不逊色于他之下,真真是可惜了她的聪颖才智。
见她将锦袋打开一个小口,紧握在手,甚至还对他投去一个顽皮笑意,步御江哭笑不得,危急当头,难道她丝毫不知么。
他低声叮嘱:“注意人数,一定要等他们合围你之时再行出手,绝不能留下漏网之鱼。若是不小心出现漏网之鱼,就用梅花弄自保。切忌,不可手下留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