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一片狼藉,一片安静。
最后还是胜光胆大,第一个张开眼瞧了个究竟,紫衣女子借机脱困不说,还带走了受伤的红衣女子。思及方才那香艳一幕,他不由咽了口沫,挨到闭目不语的季雪原身边:“季师傅,妞跑了。”
季雪原气得一张老脸铁青,忿忿地将手中衣服丢在地上,举臂大喝:“无耻,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如此恬不知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夫一把年纪了还非礼于她,老夫何曾受过如此污辱?”
风味红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差点闪瞎了我的眼。胜光,还不去叫公子回来。他奶奶的,让他知道在我们两眼皮底下把他的人丢了,还不给扒层皮,扣光我的工钱。哎呀胜光,丢不丢人,鼻血都流出来了,真真是下流啊!”
胜光赶紧将两道鼻血擦去:“哎呀妈啊……”
“那还不赶快追,罗里罗嗦的。”季雪原夺门而去,风味紧随其后。
夜幕降临,铺子打烊,各家各院点烛围桌,和家团圆,其乐融融。
街头巷尾,除了寥寥几处幽亮的灯星,便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挑担路过,一路小跑,赶着回家。
明月高悬,夜空无星,冷风徐徐。
茫茫天地,谈思瑶一人信步街头,形单影只,背影冷清,一阵凄凉,至心底泛起。
步御江四处找不着她,只因她未曾离开草原木屋,而是一直徘徊在附近。刀子嘴豆腐心,心系秦殊明伤势,但思前想后始终不愿进去。
想到自己也会有流落街头的一天,她狠狠跺了一下脚。
思潮起伏,念及谈家所有的人,谈壁、丁靖、谈惊风……悲喜交集,一时泪光隐动:“猪头秦……你无赖,你浑蛋,你这坏东西不得好死,最好被万箭穿心、乱马践踏,你……”憋在心中的怨气通通骂出口,眼泪也随之而落。
夜里的寒风肆意钻进她的衣襟里,凉飕飕的,她缩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蜷缩在角落里嘤嘤哭泣,心底将罪魁祸首的秦殊明骂了不下一千遍:“猪头秦猪头秦,我若冻死在这,纵使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一言既出,哭得更伤心了。脸上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让干,好生悲凉。
恰在这时,一阵脚步扰了她的自语,静无人声的街角出现两个人影。谈思瑶抬头一顾,突见两名女子互相搀扶着匆匆而行,不时回头睨望,似乎担心有人跟至。
谈思瑶往后一瞥,恰好瞧见地上两道被月光拉得长长的黑影,依身形来看显然是男子。
如此一来,她自然而然的认为,月黑风高的夜里,女子被可疑男子追赶,危险重重。她抹了泪,决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藏身暗角,待两道黑影走在她前,她才蹑手蹑脚跟上。待转过一个拐角,清楚听到男子的声音:“小贱人,站住。”谈思瑶心想时机已到,再不出手,更待何时。于是她飞身而出,双指疾点后面一人的麻穴。不费吹灰之力一击即中,大喜之余,她抬手劈向他的劲脖,那人来不及吭声,身躯轰然倒下。
前头拐过弯的男子闻声回头,谈思瑶倚仗自己的轻功,从下至上迅捷挥拳,一个拳头顶上左边大汉的下颚,随即听到一声惨呼。谈思瑶恰才飞起一脚,踢中男子的左腮,且整个人扑了上去,附带一个耳括子:“臭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