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步御江听着,不由好笑,腹诽道:怎么交的朋友都与叶子一个得性的?整天丢天落四的。
阿昕忙着帮她擦去泪水:“这是怎么了?又被他欺负了?”
那女子哭着点头:“他,他又在怡香苑和那名花魁亲亲我我,彻夜不归了,我气不过,就去了怡香苑找他理论,没想到,他这回竟拿东西当众砸我。”
“可曾哪里受伤?”阿昕忙问,上下打量那名女子:“我早跟你说过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干嘛还在这种人渣身上浪费工夫,这不是活受罪么?”
“后面疼。”那女子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我,我只是心有不忿罢了。”
“你的不忿你的不甘,他根本就瞧不见,便是瞧见了,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平白让自己不好过,你这又是何苦?”阿昕苦口婆心地相劝。
“不然怎么办?休夫么?”
“休夫就休夫怎么了?你还年轻,为什么要将大好青春白白耗在那种人渣身上?值得么?天底下有多少无情负心汉,就有多少个像你们这样受苦受伤的傻姑娘。你若执意要当她们当中的一个,我便是说破了嘴也都是徒劳无益。”
步御江听着阿昕这一席话,连连苦笑摇头,本事大了,连别人的家事都管上了。休夫?换作以前,哪里能说出这番逆词。毕竟今时不同以往了,如今的她,并不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柔弱女子了。
“阿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可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孙家财大气粗,我又怎敢惹他不痛快?一旦惹他不悦,他还会拿我父母出气。如今我也想通了,我不再管他是否要包养什么花魁情妇,我只求能在孙家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得过且过吧!”
“我可是听说过他那些叔嫂的厉害,没有一个是吃素的,他都待你这般了,其他人还不生吞活剥了你。倘若继续呆在孙家,等待你的又何止是受罪?”
“我……”那女子久不言语,想必阿昕所言,句句是真:“我又能如何?”
“你啊你,就是一个软柿子,任人蹂躏捏搓。归终我还是那句让你听了耳朵长茧的老话,女子就该要懂得保护和疼惜自己。既然他的心里已然没有你的位置,你还是尽早离开为妙。”阿昕无奈的叹了口气:“先进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步御江笑了笑,打算走人。回头之余,迎面又走来四个男子。走在前头的一个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与步御江擦肩而过之时,他清楚的听到那男子口中的零星碎语:“……臭婆娘,让我抓住非剥你了一层皮不可……”
屋内。
“先喝口水润润喉。我先瞧瞧你伤在哪?”阿昕示意她坐好,伸手替她褪了下来:“男人一旦变心,你们之间的夫妻情份就算是到头了。”
“阿昕,你别再说了,反正我就是软柿子,我没有勇气没有胆量去违拗他。我从小骄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点的粗活细活都从未做过,我若离开孙家,那我该靠什么来养活我的父母。”
“我们有手有脚,岂会活不下去。你的绣工极好,靠此谋生未尝不可。”
女子闻言,蓦地摇头哭泣:“不行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没试过岂会知道不行?你瞧我,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万事开头难,只要你有勇气离开孙家,任何事都不成问题的。幸好只是有道淤青,我去给你伤药擦擦就好。”
“我想通了,只要我小心谨慎不惹他不痛快,他应该会给我好日子过的。”那女子模样也端庄,哭泣起来更显得楚楚可怜,只可惜夫君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任她再美丽动人,也是枉然。
听到这样的话,阿昕手中拿着伤药转到她跟前来:“只要你愿意离开,我一定有办法帮你实现愿望。我说过的。”
“阿昕……”那女子欣慰的笑了起来,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幸好我还有你这个朋友……”
“说什么话?”阿昕反手握住她的手:“我们是朋友嘛,说什么客气话。”
“钟如……”声落,大门被人粗暴的踢开了。
屋内两个女子皆被吓了一跳,名为钟如的女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躲到阿昕身后。
“好啊你,还真躲到这里来了。你以为这聚宝街是为你开的,你以为躲到这里来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么?过来,给我过来。”踹门入屋的男子声大如雷,粗鲁的叫嚣,让本就胆小的钟如更加害怕,浑身瑟缩一直打冷战。
阿昕见好友如此,只能不断地安抚她:“不要怕……”
她转过头对上钟如的夫君:“孙白求,你的手残了还是废了?非要用脚踹开姑娘家的大门么?当真是厚颜无耻。”
“我踹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孙白求大步上前,一把将阿昕身后的钟如整个人提了出来:“你躲啊,藏啊,让我好找,我告诉你,我不会你好过的,走,跟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开她。”阿昕硬是上前拉住钟如的手腕:“你可没说过要跟你走?要走你自己走。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喜新厌旧,抛弃糟糠之妻的臭男人。”
“哼,嘴巴倒挺说会道的,那你倒是告诉我,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是不臭的?滚开。”孙白求转首对着妻子龇牙咧嘴地冷笑:“钟如,你要不要出来,要不要跟我回家?”
钟如早已吓得三魂不见六魄,频频点头:“回,我回,我回……”
“孙白求,她是你的妻子,可不是你路边随随便便捡来的野花烂草,你怎可如此粗暴待她?放开她……”她不顾一切的挺身而出,将钟如护在身后。钟如此番回去,只会受尽无边无尽的虐待。她又如何能安心让钟如随她夫君回家呢:“要走你自己走,她是不会跟你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