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明再隐忍不得,将她拉到一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倒也希望他是夜半埋尸的黑手,至少我们可以将他当场擒获,押送官府,兴许就当了回英雄。不过,怕只怕我们是英雄当不成,成狗熊的概率更高。看来我今天狗熊得当两回喽。”他神色凝重地瞅着白衣男子,如临大敌:“废话不说,你到底是何许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居心何在?不说清楚,只怕今夜你是走不成了。”
男子闻言而笑,白玉雕成的面上泛起如沐春风的笑意,谈思瑶对他是好感顿生,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瞧个不停。
“我若想走,恐怕你二人谁也拦不得。”他的语声不疾不缓,且沉且柔,徒令秦殊明感到一股无形迫力,逼得他不得凝神戒备,随时出手。
他两眼直勾勾地瞪着那白衣男子,走近谈思瑶,身躯半挡,语声渐冷:“不错,以你的武功,我们想拦你还真是绝非易事。但我们若拼尽全力,只怕你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听他赤裸裸的宣战,比风清比月朗的男子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笑意洒脱:“不惜两败俱伤。”
谈思瑶纳了闷了,疑惑地打量着神态紧张的秦殊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白衣男子当作豺狼虎豹般提防?
秦殊明口中虽逞强应着不错,不过心中却明白得很,若真动起手,恐怕明日天明之时,路人看见的只能是两具尸首。
他再次感到一阵束手无策。
男子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愁,爽然一笑,坚起一指:“幸好,我有一个避免玉石俱焚的办法。”
谈思瑶妙目一转,与秦殊明互视一眼,且听那男子朗声说道:“初时我并不认识你们,但你二人同时追赶我之时,步法精特且一致……若我所料不错,是日移月影吧!但据我所知,这套轻功乃是谈月庄庄主谈壁所创,敢情你们与谈家的人相当熟络。”此言一出,秦谈二人又是一愣。秦殊明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往谈思瑶身上打量了几眼,似乎不信她是谈家人。
谈思瑶则瞪大双眼瞟着白衣男子:“错了,才不是什么日移月影,这叫移花接木。”
男子“哦”了一声,朗朗一笑:“好,这名字嘛且算我说错,也暂不管他是否为谈家所创,我们就来说说你二人的轻步如何?这位少侠,你的轻功应是无师自通,纯粹是久练上手。而姑娘你,可以说是半途而废,步法生涩的很,而且腿上带伤,以至于这一路上,你一直落于他后。”
三言两语说得两人是呆立在那,一时不语,显然被男子一针见血的全说中了。
秦殊明的轻功乃是两年前与谈惊风在京城一处破庙中偶遇,夜雨滂沱,长夜漫漫,二人谈天说地,以文论武,谈惊风见他资性英敏,悟性极高,故而口授日移月影。奈何时光飞逝,天色未明谈惊风便与他道别上路,算来只能说是谈惊风指点一二,余后的全是他自己琢磨领悟出来的。
至于谈思瑶,确是如他所言,半途而废。只因瞧见谈惊风飞天遁地的功夫厉害非常,一时兴起,故央求谈惊风教她轻功。日子一久,谈思瑶觉得乏味无趣,她一向是这般两天晒鱼,三天打网的性子,恰好又逢谈惊风身负公事外出公干,从此她便无心再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