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易小茶早早就起来在院中煎药。那浓烈且臭不可闻的药味阵阵飘进房来,尚在睡梦中谈思瑶被生生臭醒,她嗅之捂鼻尖叫:“这该不会是我的药吧!恶臭连连就像我最讨厌的臭豆腐味一样……流砂,说不定你那碗药还是秦殊明用他的臭脚煎出来的药。”言毕,隔壁床正喝着药的流砂将满嘴的药水全喷了出来。
秦殊明却如何也笑不起来:“我躺着也中枪,谈思瑶,我看你的嘴和这药一样,都是臭气熏天。”
谈思瑶支腮沉思,一脸愁苦:“该不会真是我的药吧!到底这药是谁发明的?”
秦殊明很慷慨地为她解惑:“炎帝神农氏。干嘛,你想揍他?可惜,他老早就羽化成仙了。”
“秦殊明你这张嘴就不能说句中听的话么?”
“我又说了什么难听不入耳的话了么?有么?有么?”
流砂将剩下的药一口气全喝光,然后不言不语的离开房间,说真的,他并不喜与这两个喳喳吵嘴的人呆在一块,实在是比轻愁更让他头疼。
知道他是去看望韦昕,谈思瑶立马掀被而起:“懒得理你,我要去看阿昕……”秦殊明闻言几乎是从摇椅上跳了起来,高声往窗外喊:“小茶小茶,谈思瑶的药煎好了没啊!你可不要偷懒呢。”
“来了,别催。”
秦殊明整个人堵在门边:“药来了,凉了更臭,还是赶紧趁热喝了。”如今韦昕伤重,几乎奄奄一息,若被谈思瑶看见她的惨状,说不定她会又哭又闹,惹得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只须挨过这几日,待韦昕伤势好转一些再让她见见不迟。所以,谈思瑶一旦起床,秦殊明总会多嘴多一问“去哪”,他的一片好心反倒让谈思瑶以为他是心怀不轨。
“秦殊明,你是不是有病啊?干嘛一直堵着门不让我出去?”谈思瑶终于忍不住了大加抱怨:“凭什么流砂就可以自由出入,我就不行?你存心跟我对着干吧!”
“唉呀,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发什么火啊!哎呀娘啊!发型乱了……”言罢,当着谈思瑶的面梳理起头发来。他这般左顾而言他的鬼祟行为,更让谈思瑶疑心这其中必有诈。恰好,易小茶捧药而入,谈思瑶吓了一跳再顾不得秦殊明,直接钻回被窝。
“让她趁热喝了。”易小茶无暇哄她喝药,直接将汤药递给秦殊明,又细心叮嘱了一句。秦殊明端过药碗,也不禁捏住了鼻孔:“真够臭的……”
“我睡了。”
“喂喂喂,你别给我找碴儿啊!要不是你哥临走前嘱咐我让我好生照顾你,我才不会让自己被这些汤汤药药薰得无知无觉,快起来喝光它。”
只听谈思瑶怪声怪气地说道:“我不喝,我睡了,等我醒了再喝。”
秦殊明就知道,谈思瑶定是在趁机耍花招不想喝药,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瞧,大小姐的毛病又上头了。
他毫不客气,上前就揪了她的被子,奈何谈思瑶紧拽着被角将自己彻底蒙在里头。他换上一幅笑脸,轻声细语地好言相劝:“叶子姑娘,你不喝药你的伤怎么能痊愈呢?这伤不好,你怎么能活蹦乱跳的去逛街吃东西呢?你哥这两三天内呢是一定会回来探病的,万一你的伤还没好全,他一担心说不定就将你带回谈月庄养病了。这一旦回庄,嘿嘿,你想再出来可就难于上青天了。还苏州小吃呢,你就呆在庄里啃馒头吧你。”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低三下四求人喝药的一天,作孽啊!秦殊明心中直喊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