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阳忍俊不禁,这种招术恐怕也只有秦殊明才想得出来了,他择位而坐:“易大夫找我何事?”
“啊对对对,我查出来了,我知道那姑娘为何明明身中剧毒却不毒发的原因?”
旋阳甚奇:“为何?”
“因为她体质异于常人,百毒不侵啊!”
初闻此言,别说旋阳,甚至秦殊明亦是吃惊不小:“你说阿昕?百毒不侵,哇……竟然这么牛鼻?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她总说自己一无是用,原来她的用处竟是如此独一无二。果然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啊!”
易惜灯点点头,深表赞同:“独一无二?你这个词倒是用得极好。”
旋阳仔细想了想,若当真如易惜灯所言,韦昕体质如此,那便可以解释当日在扬州小镇上她被毒蜂所蜇但身上却没有一处伤口,也可以解释为何在蛇洞中他险些中毒丧命,而她却丝毫不受影响。看来,还真被自己猜中了,这一切皆是因为她的体质有别于常人。
却听易惜灯随口道来:“我还发现,但凡有毒之物,一旦进入她的体内,这毒素通通都被清除殆尽,便如那三百余枚的暴雨梨花针。那针上其实根根带毒,只要身中一枚,毒素很快就游走全身,令人昏迷瘫痪,一旦进入七筋八脉那就必死无疑。而她的血水一次性将毒素都过滤了一遍,体内自然就只留下那些银针了。”
秦殊明心有余悸:“若换作旁人,身中三百多枚,只怕早就投胎去了。”
“不过,她这百毒不侵体质并非是与生俱来的,也并非是后天累积形成的。”
秦殊明忍不住打破砂锅问到底:“那这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易惜灯摇了摇头:“我暂时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么说吧,她的情况就好比瘟疫,我有能力消除疫情,却没有能力截断所有的疫病来源,所以,它是源源不断的。但是,这样的体质有利也有弊。对你们这些走江湖的人而言,它就是万无一失绝对可靠的护身符,什么血毒巨毒都不惧不怕,但对她一个小姑娘而言,绝非好事。万一被不怀好心的歹人知道她有着一身旁人梦寐以求的血肉……”他神色古怪的打量着跟前两个男子,目光如炬:“那简直就是灾难。所以啊!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招来杀生之祸。”
“匹夫无罪,怀壁有罪。”秦殊明啃完最后一个瓜子,结出了这么一个答案:“旋阳,我看这件事,也不要告诉她本人了,女人都是长舌妇,说不准一回头的工夫,这就不算是秘密了,说不定下一刻,都传到什么外太空去了。”
“什么叫外太空?”易惜灯也开始纠结这个闻所未闻的新名词了。
“不懂。”秦殊明耸耸肩:“天外有天的世界吧!”
“扯淡。”易惜灯才不听他鬼扯:“对了对了,我看她与那个唐思瑶整天无时无刻的腻在一起,肯定早就把彼此的秘密都说透了。我们三人知道足可,大家守口如瓶,免除后患。还有你们拿的那枚什么解药?我也做了些简单的试验,发现它是由五种毒虫所制专门用来解一种名为‘噬’的盅虫之毒。此虫产自西域,市面上并不多见,只有少数人拥有,因产量偏少,一般都是被人重金收购,一只盅虫之卵足可控制数百人,且毒性是长期有效。我听你说过,狼牙谷的人每月十五都会给每个人分发这种药丸,我想,狼牙谷的人恐怕都被下了此盅,所以一到盅虫即将醒来之日,他们都会按时将药丸发给他们,让他们服下,让体内盅虫继续长眠。只是,一旦失去解药控制,虫卵便会从长眠中醒来,破壳而出,之后它就会开始噬血食肉,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它会啃食的连渣都不剩。”
旋阳、秦殊明皆是不发一语。想让手下杀手乖乖听命行事,也唯有此法才能一直管束他们,并让他们长长久久的受制他人。
旋阳心中暗自为韦昕的处境感到担忧:“照你这么说,此枚药丸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那如何才能彻底驱除盅虫?”
易惜灯转目望向他:“有是有,不过要先找到此虫卵的寄居之处?人的体内分布着脏器和血液,要想知道一只小的跟蝇虫一样的东西到底寄宿何处,实在是难于登天。况且我对这种盅虫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所见,难度颇大。”
“那岂不是毫无希望?”旋阳心感痛惜,若连易惜灯都无法治愈,那这世上还有谁能救她一命?他不愿放弃:“连易大夫您也没有法子救治?”
易惜灯捋须想了想:“法子是有,只是难度甚高,找出虫卵所在是第一个难关,第二个难关就是将虫卵驱除体外,只是此法太过于冒险,便是我也没有十分把握。”
秦殊明兴致昂扬:“怎么个冒险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