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抗战之浴血大兵

第五百零一章 八月十二日

抗战之浴血大兵 秋一秋 6872 2024-11-16 00:04

  这是李卫东在这个世界,第二次来到上海。

  第一次,是六年前,他带领刚刚组建的佩剑旅,加入十九路军的战斗序列。

  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杀死更多的鬼子。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一次,佩剑旅几乎被打光。

  从那以后,李卫东变的更加成熟了。

  眼界高了,心胸宽了,官也一步一步的高升了。

  杀鬼子不在是李卫东此时唯一的志向,在战争中投机,使得华夏捞足了实惠,是他最主要的目标。

  面对平津血战,李卫东明知道结果,却没去改变过程,就是原本埋伏在9军的梁重等三个团,战斗的时候,他都没给发过一封电报。

  老战友赵登禹牺牲了,李卫东伤心,但是却没有像老蒋那样掉落一滴眼泪。

  就连朝夕相伴的汪雨涵,都说李卫东变的更冷血了。

  赵登禹牺牲的那一晚上,李卫东无休止的在汪雨涵的肚皮上发泄着。

  而对于9军的命运,不闻不问。

  9军被改编成第一集团军后,李卫东就把梁重等三个团,调去了海口休整。

  他甚至对宋哲元破口大骂,说五年的时间,三位爱将竟然不升一级,既然你怀疑是我安排在你身旁的钉子,那么我就给你拔掉。

  现在,李卫东又来上海了,除了朴成云的卫队,李卫东没有多带一个士兵。

  大战前的上海非常的沉寂。

  密密麻麻的铅字报道的都是临战前的紧张气氛;

  自从卢沟桥枪响以后,十九集团军的将领们的心早已飞向了抗日前线;

  然而李卫东却对他们的请战要求,不闻不问。

  由南而北的淞沪铁路以江湾为中心。东江湾路1号面对四川北路的拐弯处,像军舰状地横卧着一幢四层高的钢架混凝土大楼。椭圆的外形和粗壮的门柱以及粗线条式的建筑风格,显示出大和民族的骄横和强壮,这幢建于194年、占地6,10平方米的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是日本帝国主义在上海的重要据点和指挥部。

  这幢军舰状的大楼背后,淞沪铁路逶迤而过。这里是虹口地区的繁华地段,也是公共租界和华界的边缘地区,横浜路、宝山路、宝兴路和四川北路在这里交会,相距不远的北面,是松柏苍翠的虹口公园。而宝山路上狭窄而平坦的八字桥,曾是李卫东浴血奋战过的地方。

  李卫东躲在观察这这座大楼。

  这时,一身旗袍的汪雨涵送来了早晨出版的报纸,李卫东接过报纸,散发着油墨味的字里行间弥漫着一股火药和硝烟味。《本市新闻》栏的头条消息是《日军舰兵麇集本埠形势严重》。

  消息道:“日军阵线在今晨时后,少数前哨部队及便衣队,在横浜河以东及青云桥开始活动,并在今晨时余,曾开三四枪挑衅,但我方沉着镇静,不予理睬。今晨时后,记者驱车往公共租界与闸北交界处作最后巡视,但见凡通华界之各铁栅门,均已紧闭,每处均有武装万国商团警卫把守。遥视闸北方面,马路电灯,虽仍如昔日光明,但路上空无一人,状至凄凉,无形中已入战时状态矣。”

  密密麻麻的铅字报道的都是临战前的紧张气氛:“吴淞、闸北、江湾一带的居民,纷纷携带箱笼争向租界区域搬迁,汽车、人力车被雇一空。

  昨晚10时左右,日方军队纷纷出动,并有多数日军间谍,混入我交通要道以及公共场所刺探消息。公共租界中的店铺多已提前关门,有轨电车9点45分时都已进厂,只有往来于北四川路靶子路静安寺之间及外洋泾桥静安寺间的1、两路电车仍然维持运行。

  英国、美国、法国都已准备增兵来沪,法国陆军400名昨夜已从安南到沪,另400名下周可到。英国陆军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将分别由香港和菲律宾出发。公共租界的万国商团和法租界的白俄商团,昨夜也已出动,布防租界边境道口,租界巡捕也全体出动,维持区内治安。”

  “在上海的江海各轮,已全数离沪。自本日起,本埠华商轮船公司,不论国营、民航,各航线的正班轮船,已完全停航。京沪铁路线的客车,昨日起也已停驶。”

  每一则标题都令人担忧:《俞市长发表重要谈话,日派大批军舰到沪殊深遗憾,深盼市民镇静尽国民之职责》、《共同委员会昨开会应日方之请竟要求我方撤兵、俞市长严正驳斥会议无结果》……

  与《申报》和《新闻报》成为上海三足鼎立的《时报》,报纸封面上,加印了两个血一样的大字:难关。

  李卫东放下报纸道:“我们回南京吧!”

  汪雨涵道:“这个时候走?”

  李卫东道:“该来的总会来,抗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你我在上海,也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倒是去南京,可以看看我们朝思梦想的老首长。”

  8月1日这天上午10时,南京的主要街道两旁增加了一些抗日的标语,从机场到ZY饭店的马路上,一下子平添了许多军警、岗哨。明眼人一看便知,今天将有不平凡的人物到来。

  果然,先后从西安飞来的飞机,给南京送来的贵宾是H军总司令朱D、S区ZY军委副ZX周先生、H军副总参谋长叶建一。

  为了表示出极大的热情,蒋光头派出李卫东前去机场迎接。

  李卫东此时是军部的副总参谋长,由他迎接,规格很高。

  三位大佬一下飞机,穿军装的急忙敬礼。

  李卫东谦虚道:“主任在这儿,应该由学生给您们敬礼。”

  朱D握住李卫东的手道:“舍不得啊,现在我可是在你的领导之下啊。”

  然后又悄悄的说道:“这几年,你小子可追的我好苦啊。”

  李卫东小声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嘛”

  朱D打趣道:“我还希望你多追我几次呢,你不追,我的弹药都不知上哪里去弄。”

  两人哈哈大笑。

  将近中午,来自延安的贵宾被邀请到中山东路的ZY饭店进午餐。主人当中有军政部长何应钦,蒋光头的代表李卫东、军委办公厅副主任兼侍从室副主任姚琮,高级将领陈诚、顾祝同、周至柔等国民D要人。

  昔日在战场上交锋的对手,今天重又举杯共饮。他们都是炎黄子孙,都是同饮黄河水、长江水长大的,如今都是肩负着治国重任的一代军人,在民族危难之际,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没有化解不了的历史旧账。

  午后时,ZG的三位代表出席了蒋光头召集的国防会议。这是一次难得的会议,议程中有内部关系的调整问题,也有对敌作战的战略、战术问题。华夏两D在敌对了十年之后,双方高层人物终于坐在一起,这是历史的进步,是华夏民族的希望。

  会议开始,蒋光头先说了几句开场白,接着何应钦将他在庐山谈话会上的那篇充满了悲观情绪的讲话,重新在会上搬了出来,而且经过修改加工,悲观主义的论调似乎更加完整。他认为,敌强我弱,华日双方军事力量过于悬殊,强调种种困难,特别是缺乏装备,抗战前途令人忧虑等等。

  何应钦的悲观论调给国防会议蒙上了一层阴影。周先生感到问题严重了,如不立即批驳,将给会议和抗战前途带来有害的后果。

  他迅速站了起来,指出日本是一个强大的帝国主义国家,它的军事力量、经济力量和政治组织力量在亚洲是一等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定。

  这是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的主要条件。但是,日本是千岛小国,钢铁、煤、石油靠进口,资源先天不足,人力、军力、财力和物力极其匮乏。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具有退步性和野蛮性。

  它虽然和德国法西斯勾结,但失道寡助,不会得到国际上的援助。华夏的确是一个弱国,不论军事力量、经济力量和政治组织力量各方面都不如日本。可是,华夏是个大国,地大物博,人多兵多,可以进行长期战争。华夏进行的是反对侵略的正义战争,得道多助。华夏已经受到并且还要受到国际上广大国家的援助,这和日本恰恰相反。因此,对抗战前途的悲观情绪是没有理由的,也是没有根据的。困难是可以解决的。坚持长期全面抗战,是可以获得胜利的。

  朱D站起来补充道:“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获得战争胜利不仅仅由武器装备的强弱决定,主要是人的因素,人的勇敢精神起着决定作用。

  辛亥GM时蔡锷将军不过是一个协统,他的人数少,而且武器装备差,几乎全是大刀长矛。而当时的总督李经义统帅着近十万人马,并拥有洋枪洋炮,却敌不过蔡锷的一万人马。

  这个例子说明什么呢,它说明战争的胜负往往不是靠装备的精良,也不是靠人马的多少,而是靠指挥员的指挥艺术及部队的勇敢精神。李经义是大清王朝的大将军,但他是腐败朝廷的看门狗,代表着反对势力,人少武器差的蔡锷将军却代表着正义和进步力量,得到四川民众的广泛支持。

  他最终打败了李经义,就是印证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真理。日本对华夏采取的逐步蚕食政策,由于他们国小、地少、物少、人少、兵少,对长期作战不利。他们采取的是速决战,我们根据我们国家的特点,充分利用地大物资丰富,人多兵多,可以充分动员民众参战,可以坚持持久战。

  而持久战是弱者对付强者的最佳的选择,持久战是战胜敌人的‘绞肉机’,我们不妨来个以我之长,击其之短,用持久战来消耗他们的力量。当前,我们一要反对亡国论;二要反对速胜论;三要反对单纯ZF和军队的片面抗战。

  惟有军队和民众相结合,才能战胜日本。”朱D一口气说明了自己的观点,挥舞着握紧的拳头,充满自信地总结了一句,“我坚信,只要坚持发动民众,坚持持久战,用不了几年,我们就会将日本强盗拖死!”

  话音一落,掌声四起。

  蒋光头也被他的一番分析所感动,更从周先生、朱D那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ZG代表的真诚和坦率。会议结束时,蒋光头握着朱D的手说:“玉阶(朱D的字)将军讲得好,如果打持久战能获胜,我一定抗战到底。”

  朱D看出蒋光头话里的真诚,笑着说:“此次委员长的话可算数?”

  蒋光头听出朱D话中有话,他是对自己说话的诚信度有怀疑,便十分认真地说:“玉阶将军,这次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ZG的态度促使蒋光头果断地下了抗战的决心。蒋光头的表态,令朱D十分宽慰,他诚恳地说:“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又都是军人,华夏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我们要明确自己所处的位置,明确军人的责任与贡献。只要尽力了,就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无怨无悔。”

  谁知,此时信誓旦旦要抗战到底的蒋光头,时隔不久却又产生了动摇。

  8月1日,日军开始向华夏军队轰击,大战终于打响了。

  淞沪战役之初,蒋光头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他始终牵挂着这场战役的输赢。就在战役打响的8月1日上午10点——离第一枪仅45分钟后,蒋光头的急电就传到了南翔张治中司令官的手里:……对倭寇兵营与其司令部之攻击,及其建筑物之破坏与进攻路线,障碍之扫除,巷战之准备,皆须详加研讨,精益求精,不可徒凭一时之愤兴,以致临时挫折;或不能如期达到目的之气馁,又须准备猛攻不落时之如何处置,以备万一。倭营钢筋水泥之坚强,确如要塞,十五的重榴炮与五百磅之炸弹,究能破毁否?希再研讨,与攻击计划一并详复。

  张治中耐着性子看罢蒋光头的手令,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大战已一触即发,委员长却在南京忧心忡忡地说什么“希再研讨”。刀已架上了脖子,人头就要落地,火已烧到了眉毛,是研讨的时候吗?有研讨的时间吗?

  早在“七·七”事变之后不久,正在青岛养病的张治中不顾医生劝阻,急驰回京。这时,他的部队第八十七师在苏州、常熟;第八十八师已调到无锡、江阴,江苏省和上海市只有几个保安团队。张治中为抓住战争的主动权,待第二师补充旅到达苏州后,便令其一团化装成上海保安队,进虹桥、龙华两飞机场,加强警戒;一个团化装成宪兵,开驻淞江。又调江苏保安第二团接替浏河方面江防警戒,将原保安第四团集结到太仓附近,担任岳王市、梅李两区防务。

  张治中的意见是一定要争先一着,先下手为强。蒋光头已有吸引日军主力南下淞沪的计划,准备集中主力在淞沪与日军主力决战,一是争取国际舆论与在上海有利益关系的国家和国联出面干涉;二是利用在上海抵抗和封江的时间,掩护国民ZF和主力从容退守武汉、南昌,保存实力,并拉开战线,相机破敌。

  张治中到了黄埔路蒋光头官邸,主动请缨,恳切地说:“委座,我有个观念,一定要先发制人,华夏对付日军,可分三个时期,第一,是他要打我而我不还手,‘九·一八’便是这种;第二,是他先打我,我才还手,‘一·二八’、长城抗战属第二种;这次淞沪作法,应是第三种,就是先下手为强。”

  蒋光头十分赞同张治中的意见。

  8月11日晚上,根据统帅部的命令,部队当夜开进了上海的预定阵地。并在1日的拂晓做好了攻击虹口及杨树浦日军据点的准备。

  就在部队准备出击时,天气突变,拂晓时分便下起了暴雨,七级大风伴着豆大的雨点,张治中正准备下令出发时,却接到了统帅部的命令:“不得进攻!”

  统帅部的脸也和老天一样说变就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张治中迷惑不解,立即向统帅部发电报,报告说:“我军业已展开,攻击准备也已完毕。”

  可是,统帅部那头硬是坚定不移地命令他不得进攻。

  敌人张开了血盆大口,我军剑拔弩张,统帅部却出尔反尔,不准出击。张治中头脑中一片空白,为了准备这个战机,他废寝忘食,含辛茹苦,为了抗击日军的疯狂侵略,他整整等了五年。五年前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当时,为了支援十九路军的淞沪抗战,他主动向蒋光头提出带兵增援的请求。于是,张治中率领沪宁沿线的第五军精锐部队——第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和ZY军校教导队、炮兵一团等官兵,火速赶赴战场。出征前夜,他给妻子留下一份遗书,书中写道:“……这是一次反抗强暴的民族战争,也是我生平作战的第一次,我必以誓死的决心,为保卫祖国而战。一个GM军人首先要具有牺牲精神,而牺牲精神又必须从高级将领做起,这一役牺牲是应该的,生还算是意外的了……”这份遗书,体现了张治中抱定了马革裹尸的决心。

  第五军在蒋光鼎、蔡廷锴的指挥下,参加了吴淞、庙行、浏河、葛隆、严家桥的殊死血战,第五军的忠勇奋斗,谱写了气壮山河的悲歌!

  可是,华日双方签订了《华日淞沪停战协定》,华夏军队战而无功,并接令后撤。官兵虽然想不通,却只好按命令一夜间退到常熟,千千万万的忠勇将士壮志难酬,张治中在带领第五军离开上海时,心中很不平静。

  五年后的今天,张治中厉兵秣马之时,又接到蒋光头统帅部“不得进攻”的命令,这令他万分沮丧。

  蒋光头下达完“不得进攻”的命令后,在办公室内来回地踱步。

  这时,侍从室副主任姚琮敲门走了进来。蒋光头与蒋夫人结婚之前,曾经同姚怡诚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蒋后来与姚不再来往,因爱子蒋纬国是姚怡诚带大的,蒋光头对她还有着很深的感情。那时,姚怡诚的哥哥姚琮从学校毕业无事可做,蒋光头便让他到自己的身边工作。姚琮对蒋十分忠诚,只要听到有关对蒋的议论,他会私下里给蒋光头打小报告,提醒蒋注意。

  蒋光头见到姚琮,转身劈头问道:“上海这一仗要不要打?你在外面听到别人怎么说?”

  姚琮望了望犹豫不决的蒋光头,回答说:“日本人侵略华夏的胃口很大,他们有备而来,大有势在必夺之决心。他们装备好,如果我们不抵抗,可能只需两个月就会亡国。所以,所以……”姚琮开始吞吞吐吐。

  “所以什么?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有什么尽管放心大胆地说嘛!”蒋光头有点不耐烦。

  姚琮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听到的议论都是主张打而不主张和。而且,他们还主张要打就在上海打。”

  “为什么?”蒋光头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上海打。

  “上海是华夏的文化经济中心,外国租界多,是国际观瞻的战略要地,不打就退,政治影响太坏,弄不好就会被戴上卖国.贼的帽子。而且,我们在上海打,完全能拖住日军的步伐,原因是上海市内钢筋水泥建筑多,明清时期,吴淞口、杭州湾造了不少炮台,我们都可利用抵抗日军。还有,江浙水网地区,日军的现代化武器用不上。”

  姚琮打开了话匣子,也顾不得蒋光头生气不生气,滔滔不绝地把听到的和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还有人说,我们在上海打起来,可以使日本整个战略轴线发生改变,让敌军从‘由北而南’的俯攻之态改变成‘由东向西’的仰攻,丧失其主宰战场的时机。”

  姚琮一席话,坚定了蒋光头抗日的决心,他一拳击在桌子上,大声地说:“好!我们就在上海和小日本干一干!拼个你死我活!”

  从这天开始,蒋光头丢掉了和谈的幻想,指挥华夏军队,和侵略者开始了一场拼死的战争。(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