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军高林他们刚刚撤出突出阵地,一排排的炮弹,就落下,突出阵地,瞬间淹没在火海之中。
鬼子的炮击停止之后,骑兵联队在联队长高波率领下,立即冲上了突出阵地。
嫩江桥的北部突出阵地,被烟幕笼罩着。
烟幕中走出一群人。是一群手中没有武器,相互搀扶着的鬼子的伤兵。
“停止前进!”骑兵联队,联队长高波对自己的部队下达了命令。
那些从烟雾之中,走出来的鬼子的伤兵,也停止了自己的脚步,用紧张的眼神,望着联队长高波。
高波对身旁一位少佐道:“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佐向对面的士兵们大声道:“我们是高波骑兵联队。高波大佐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士兵,为什么会在这里?”
鬼子的伤兵群中有一个人站出来。他腿上有伤。另一个士兵扶着他。
那个鬼子大声回答道:“我是滨本联队的,我们被华夏军队俘虏,华夏士兵放了我们,兄弟们,华夏士兵的火力太猛了,守军作战太顽强了,大佐,退兵吧,咱们这点人,攻不进去啊。”
鬼子伤兵的话用的是哭腔,听的骑兵少佐眉头紧锁,他把目光望向了联队长高波。
高波的脸色也异常的难看,他怎么也想不到,大日本帝国的士兵,怎么变得这么懦弱。
高波大怒道:“八嘎,滨本联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耻辱,你们的番号已经没有了,你们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稍停。高波对自己身边的少佐命令道:“送他们去见滨本连队长。”
两名骑兵机枪手一提马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拿下机枪,出列。
走到了伤兵的对面,趴下,机枪对准了伤兵。
“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士兵,你们要干什么?”伤兵惊恐的问道。
少佐的手一挥,“嗒嗒……嗒嗒……。”
被高林放还的鬼子士兵纷纷倒下。
钢轨、枕木、鲜血。
十几名鬼子士兵跳下马,跑过去,将尸体拖到一边。归队。
高波当先冲出。
骑兵冲进烟幕中。
沙原土岭间的简易公路上。
三十辆双套马车正鱼贯行进,他们正赶着往前线运送慰问品。
刘兰朝车上压车的伙计道:“往后头传,让车夫手把子紧点,咱们赶早不赶晚儿呀!”
伙计朝后面高喊:“大伙手把子紧点,赶早到前线!”
一阵汽车喇叭声从背后传来。
黑色道吉桥车在前面。后面紧跟着一辆卡车。
那辆卡车上是马占山的卫队。二十多人,八挺轻机枪。
汽车队,赶到马车队前面停下来。
马占山、金副官、从道吉轿车里走出来。
马车队也停下来。
刘兰,自救会志愿者、慰问团的代表们从马车上跳下来。
马占山和大家热情地问侯着。
马占山冲着大伙儿道:“马占山这次前线视察,挺威风呵!有齐齐哈尔市民慰问团随同劳军,兄弟们打小日本儿一定更有劲!”
刘兰道:“那就好哇!能叫兄弟们多杀几个鬼子,那就算我们这帮子人没白忙活。”
马占山按着一个车夫的肩膀道:“听说你们下半夜就出城了?道上没困迷糊喽呵?”
车夫道:“精神着哪!临出来的时候,老娘们给冲了一大碗鸡蛋汤,还拿了十多个鸡子儿,跟做月子似的。咱补足了啦!”
众人一阵大笑。
马占山走到一挂大马车跟前。他看见车箱板子铺了很厚的稻草。上面蒙着好几床大棉被。用绳子捆着。被上有一层薄霜。后面这样的车还有两辆。
马占山问道:“这是什么?”
刘兰道:“这都是龙江饭店给弟兄们包的包子,怕凉了,就这么弄了。”
马占山点着头,把手伸进大被下面道:“不错。还热着呢。”
马占山继续往后面走。后面一顺四挂大车,车上全是酒坛子。
马占山望着酒老板道:“都是酒?”
酒老板得意道:“上好的高粱烧,兄弟们喝了保管带劲。”
马占山真的很感动:“大伙想得是真周到哇!为这样的老百姓流血,当兵的心甘情愿。”他用拳头擂了几下酒坛子,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刘兰等人道:“那就赶紧上路。我在前面给咱们慰问团开道。”
众人赶到队伍前面。
马占山刚要上车,远远地传来飞机引擎声。
众人抬头望去,远方天际出现三架日本飞机。
马占山立刻大声对刘兰道:“告诉大家不要慌。”他手指前方道:“前面有片树林,把大车赶过去。”他又命令金副官道:“指挥部队,保护好慰问团。”
马占山说完,钻进轿车,命令司机,开车引开飞机。
三架日本飞机飞临车队上空,低空盘旋。
卡车上,马占山的卫队八挺轻机枪同时开火。
狂奔的马车。
日机开始投弹、扫射。
金副官爬上一辆装被服的大车。就跪在上面指挥着车辆。
日本飞机上射出的机枪子弹在他耳边呼啸。
道吉轿车受到飞机攻击。
周围落弹爆炸。
道吉轿车穿过硝烟继续向前冲。
马车队中,落弹、爆炸。
一辆拉酒车中弹起火。
马惊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
车老板子早被甩下车去。一车烈火的马车向前面的马车队撞过来。
刘兰从一辆拉包子的飞跑的马车上一跃跳下,翻滚到路边,又一跃而起,朝两匹狂马连射了五枪。马和车轰然一声翻倒在路旁。这一刹那间,刘兰浑身英气。
飞机还在投弹、扫射。
汽车、马车都冲进树林中。
日机飞到树林上空、投弹、扫射。
有人中弹、马车被炸翻。
道吉轿车内:马占山坐在后排座上。
金副官扑过来,拉开车门:“马将军现在怎么办?”
马占山道:“看样子这日本人的飞机是冲我马占山来的。好,我就冲出去和他们玩玩。”
金副官道:“这怎么行,太危险啦!”
马占山道:“这么靠着更不行。死丁丁挨打。再落几颗炸弹,慰问团就全完了。汽车速度快,飞机装载的弹药有限,打完了就得滚蛋。别啰嗦,你去跟警卫车。“
说完猛然关上车门,冲司机大喊:“冲出去,把飞机引开。”
司机一踩油门。道吉轿车冲出树林,冲上公路。
紧跟着,警卫卡车也冲上公路。轻机枪吐出火蛇。日本飞机果然立刻追踪汽车而去。
飞机不断俯冲、扫射、投弹。
飞机俯冲,尖利的啸叫着。
爆炸声。响彻天地。
警卫卡车上,已经有五名士兵中弹。八挺机枪仍在继续射击。
一架正俯冲的日本飞机被击中油箱。随即冒出黑烟。
飞机立刻拉高,逃逸而去。
那酒老板看见这情景,立刻欢呼起来。就在这时,一片弹雨洒落下来,酒老板和身边的车夫全部倒下。
汽车还在全速前进。
余下两架飞机已不敢过分低飞,扫光最后的子弹拉高离去。
汽车停下来。
金副官跳下驾驶楼,爬上卡车车厢。
卫兵有几个已经躺在血泊中。
刘兰惊恐地张开眼睛。她下意识地推推这个,推推那个。见酒老板动了一下,立刻将他抱在怀里。
刘兰大声叫着:“酒老板,醒醒——!”
酒老板张开眼睛,望着刘兰,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笑意。他声音很小:“酒,酒,酒,送给战士们喝。”说完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公路旁。一片小土坡。
五名士兵、酒老板和其它八名老百姓的尸体摆在小土坡上。
马占山、刘兰、金副官、所有慰问团的人都肃立在小土坡前。
马占山脱下头上的水獭军帽。
所有的人都脱下帽子。
疾风。
劲草。
沙丘。
流云。
华夏军队的战壕中。
士兵们列队。
马占山、徐宝珍、金副官、刘兰、警卫、传令兵走在战壕中。
士兵们军装不整,军容依然十分严整。
士兵们见马占山走来,立正敬礼。
马占山郑重地还礼。
一段高地上。马占山用望远镜观察战场。
徐宝珍指着江桥方向道:“那里就是我们的桥头阵地。今天,日军到现在也没发动进攻。只有两架飞机来侦察了两次。很可能有大的军事行动。”
马占山问道:“桥头阵地有多少守军?”
徐宝珍立刻答道:“一个连。连长叫巴特尔。”
马占山道:“就是那个蒙古人吗?”
徐宝珍:“是。他很能打。”
马占山道:“高林呢?”
徐宝珍:“高林的主防御阵地就在桥头阵地的正后方。随时可以支援巴特尔。”
马占山道:“告诉高林和巴特尔:桥头阵地能守多久就守多久,这对整个战线的巩固很有利。”
徐宝珍道:“是。”
战壕里。
士兵队伍前:刘兰和十多名慰问团的代表正把酒倒进每一只大碗里。
刘兰和代表们的眼里都闪着泪光。
酒碗送到士兵们手里。
士兵们有的喝一口,有的周两口,又把酒碗往下传去。
龙江饭店的厨师代表,把大肉包子塞到士兵们手里。
另外几位慰问团的人把慰问品发给每个士兵。
荒江。
落日。
马占山仍然站在高地上。他默默地望着落日。
大野苍茫。残阳如血。
一名传令兵跑上高地。将一个信封交给徐宝珍,徐宝珍拆看后,马上转呈马占山。
马占山看信,脸色凝重。他望着徐宝珍和金副官说道:“根据李师长属下天狐这份情报看,日军桥本旅团和高波骑兵联队已经集结泰来。加上二十九联队,总兵力一万五千人。明天一定会有大的进攻。另外,张海鹏还派出一个行动小组,潜入了齐齐哈尔,目的是刺杀我——马占山。为首的叫钻天猴。天狐说,如果我们派人去洮南,他可以提供钻天猴的照片,还规定了接头地点和联络办法。”
金副官听后很吃惊。
马占山道:“这样看,日军可能在明天天亮时开始进攻。你这里有把握吗?”
徐宝珍道:“请马将军放心。我们已经作好迎敌准备。我倒是担心张海鹏派出的这帮子刺客。他们躲在暗处,天天算计马将军,那可是挺危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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