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白芷住同一个屋檐下,所以李骇天天都能梦到那个小女孩,见面次数太多了,导致李骇不管再梦到什么场景都不会觉得太惊奇。
一个上午过去了,廖炎明没有联系过李骇,看来昨晚的纸飞机没有被人发现。
不管怎么说,沈依瞳被救走了,即便真的不是被易家救走,那易家再把救出来也比直接从特事队手里救人要容易。前提是能找到沈依瞳的下落。
中午的时候,费畅打来电话,能让路面塌陷的奇人他尚无头绪,但他查到了白羽星的位置——人不在江州市,而是在老家湘西。
李骇让费畅暂停一下搜索路面塌陷的奇人。他还是准备先从白芷手里要到一份奇人能力名单。
“我昨天其实就想问,你当保镖怎么还兼职起了侦探。”费畅说。
“听说过能者多劳吗?”李骇说。
“可查人的工作都是我做的。”费畅说。
“所以,我说的能者是你啊。”李骇说。
费畅发现自己又被李骇绕进去了,“你什么时候再请假?”
“就这么想我?”李骇说。
“小唯说好久没一起聚聚了。”费畅说。
“知道了。”李骇说。
想来也是,自从周小唯暑假后回到江州市,李骇就一直没有见过她。
当然,她还能回到江州,也挺有勇气的。
有人连路由器产生辐射会影响孕妇的谣言都怕得要命,更别提这场闹得全国人心惶惶的MSS巨型病变,如今的江州市在很多人眼里差不多跟挨过原子弹的日本广岛划上等号。
不少外地的学生暑假后便不再回到大学,连江州本市都发生了初高中转校去外地的热潮。
听费畅说,周小唯寝室的大姐就没有回校上课,办理一年的休学。
晚上的时候,廖炎明电话还是打了过来。
李骇以为他要说易家的事情,但没想到却是孟浮生受伤的消息。
孟浮生是何等的身手,能让他受伤谈何容易,更何况,如果只是轻伤,廖炎明根本没有必要给李骇打电话。
李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廖炎明说见面详谈。
由于没人能接替李骇的工作,所以李骇开车带着白芷一起赶往特事队的医疗所。
有人带路,李骇很快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见到了廖炎明,他身后站着陆无北和上官沁两位女队长,以及黑压压地一大群特事队成员,都是孟浮生的手下。
“老孟怎么样了?”李骇问。
“还没有脱离危险。”廖炎明说。
“谁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李骇问,“烛九阴?”
廖炎明摇头,并拉了一下他,两人与众人隔开,单独谈话。
“老孟轻敌了。”廖炎明说。
“什么意思?”李骇问。
“对手并不是奇人。”廖炎明说。
“武装力量?”李骇问,第一反应是兵孩。
廖炎明看穿他的想法:“没到兵孩那么严重。初步判断是一支境外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是比较商业的说辞,他们有着古老的真实身份——雇佣兵。
“老孟为什么和他们发生冲突?”李骇瞬间反应过来,“难道救走沈依瞳的就是他们?”
廖炎明摇了摇头:“只有五成的可能,但没有确实的证据。老孟之所以找上门,因为他们是埋伏白博士的人。我们根据那两颗弹头的分析数据,查到了狙击枪的来源。黑枪贩供出了买家,老孟今晚去抓人,遭到了猛烈地火力袭击。”
李骇能把白芷被袭击与沈依瞳被救走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廖炎明当然也可以。这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埋伏白芷的居然会是一伙境外雇佣兵。
孟浮生的确是高手,但执行任务多数以生擒目标为主。而雇佣兵的宗旨是直接了当的杀人。当形成队伍时,雇佣兵们重火力在手,用的是战场上的打法,特事队手里只有装着麻醉针的银色手枪,当然吃亏!
“有人丧命吗?”李骇没有。
“老孟怎么可能舍得手下的小兄弟送命,所以他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廖炎明说。
“果然是老孟的作风。”李骇佩服道,他明白廖炎明把自己叫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孟浮生的伤势,更是需要有人对付这伙雇佣兵。
特事队没有上过战场,但兵孩是脱胎于战争的武器。
身为兵孩中的收割者,李骇是对付雇佣兵的专家。
“我需要关于这支雇佣兵的更多资料。”李骇说。
他这么说,等于要帮孟浮生报仇。
按照廖炎明的预计,李骇就算不推脱,至少也要在报酬上面讨价还价一番,但没想到李骇居然答应地如此痛快,向来公事公办的他,难免有些激动,用力握了握李骇的胳膊。
身后传来一阵嘈杂,是抢救室的门打开了。
众人围上护士,七嘴八舌地问着,陆无北拨开一条道路,让廖炎明与护士对话。
“不算乐观。”护士说,“医生让我出来是想让你们提前做个准备。”
“知道了。”廖炎明说。
这群特事队成员多数都是大小伙子,听护士这么说,有几个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哭个屁!”廖炎明怒道,“你们队长不是这么容易死的人,阎王都带不走他的命,要哭的都给我滚回去哭!”
廖炎明让李骇送白博士回去,白芷知道李骇不想走,就说自己可以留下,但被廖炎明拒绝了。
“这事本就跟白博士您没有关系,耽误您时间了。”
廖炎明已经把话说死,白芷就不再坚持。
廖炎明说只要一有新的进展,就第一时间告诉李骇。
回家的车上,白芷闷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我之前见到的廖顾问总是一脸笑呵呵的,以为他脾气特别好,没想到他发起火来那么吓人。”
“毕竟躺在里面的是他好兄弟。”李骇说。
“你把我送到后,就再回来吧。”白芷说,“一晚上而已,我不信我会出什么事。”
“没有这个必要。”李骇说。
“你不担心?”白芷问。
“不担心。”李骇说,“老孟是一条硬汉,如果区区几发子弹和手雷就能要了他的命,我就不姓李。”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感情。”白芷说。
回到别墅,一个小时之后。
李骇收到廖炎明的消息。
“那支雇佣兵,名叫毒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