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夜露长漫佳人痴
夜露长漫,心悠远之。
湖畔隔望,佳人如痴。
站在湖畔中的人影,双眸中依然还是透露出一抹冷然的恨意。倒是听闻,今早宸昭仪与皇上一同出宫。而此消息,倒像是故意放之。
只因,借着上次的事情,看看谁还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再对其下手。
慕容灏宸对叶漪兰的保护,还真有一招。看似在保护她,实则在背后已知在调查,到底是想害叶漪兰。
如今,已经有过一次失手的机会,又岂会在同一处,再去做这件事。反而显得,愚蠢罢了。
抬眸望着这月色,算来时辰倒有半个时辰,可偏偏那人终究还是未能出现。
正要转身离去时,便见他急匆匆的赶来。附在耳畔,轻声细语地道来,将所有的情况,一一相告于之。
听闻,他无论如何亦不敢相信,易连荀会帮其做这等事,此事倒是亦超出了先前对叶漪兰的算计。
神色异常深沉,半信半疑地所问之:"你确定,叶漪兰死了吗?"
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他竟然瞒着自己前去刺杀叶漪兰。反而这个主意,竟然是长孙莞霁所出。
倒是万万没有想到,长孙莞霁除了骄横跋扈以外,到还是有点小聪明。可偏偏,她用得晚了些。
想要除去一人,早该是除之而后快,而不是如此等待有一日抢走了一切,终究是后悔莫及的事情。
易连荀不屑地摇头,轻扬一笑之:"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死?
他那一箭,自然不是要害,自然是死不了。不过,倒是叶漪兰要静养身子,自然不会出现在宫中,亦是些好事。何况,这就短短几日亦或许是一个月,这些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长孙莞霁倒是有一手,让你去除之叶漪兰。"
不过对于此事,倒是从心眼儿里佩服长孙莞霁。能在这个时候,给叶漪兰重重一击,反而慕容灏宸更加的去怀疑、猜测。究竟是谁,要处心积虑的害他心爱的女人。
听其这言语之中,他反而亦是吃惊,亦有不认同次番做法。挑着眉宇,仔细打量了一番此人,轻哼一笑之:"怎么,你不愿意让她死,反而让她活着?"
"我当然希望,她死。"
她留着,便是最大的隐患。除之,一切才是风平浪静。何况,她是所有人中的眼中钉,又岂能让她安然存于世上。
伸手拂照着月色,借着月色的光透过这白皙的手,白洁如玉一般,又岂能沾染一丝的血腥之味儿。
面纱下的嘴角不禁暗自窃喜之:"不过,长孙莞霁既然已经下手了,我又何必再让双手沾满血迹。这件事,若要查起来,怕只能查到长孙莞霁的头上,又于我何干。"
话音刚落,渐然地放下手,俨然紧握的拳头,双眸的恨早已是充斥着嗜血之意,恨不得叶漪兰毙命,不能活着回宫。
可偏偏,他竟然让她活了下来。这倒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所刺的那一箭,并非刺入要害。毕竟,长孙莞霁想让她死,我可不想。"
他可不希望,日后真若是查到什么,自己亦会有所牵连,他还想给自己留一条活路。这样,无论如何他还是留了宸昭仪一命,反而自己倒是毫无任何顾虑,倒是长孙莞霁,她才是始作俑者。罪有应得的人是她,而非自己。一切的招,都是她想出来,自己不过是受人摆布的傀儡罢了,又有何须罪。
不想?
他这番不想,若是换做是长孙莞霁,定然会觉得贪图她人的容貌,她不过又只是一个暖床之物罢了。
暗然窃喜了一番,不忍一笑***好奇的先带其所问之:"怎么,你是贪图叶漪兰的美貌?"
"她确实长得比长孙莞霁有几分姿色,论妩媚自然长孙莞霁更胜一筹。"
若是说第一眼喜欢的便只有叶漪兰,可偏偏她们二人终究不是一个人,自然无法比拟。何况,他先遇到的长孙莞霁,自然爱她更多些。如今,这份爱,已经不是当初之意。
"自己心中所爱的人,长得如何自然是最美的,又岂能容他人说得一二。"
怕是这份爱,在慕容灏宸眼中,亦是如此。叶漪兰终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亦是他心中最倾城之人。
可就算如此,亦有多少人遭其妒忌罢了。可偏偏,还要如此恩爱,如此做不罢休。
渐然地,暂时放下心中的怒意,故作轻扬一笑之:"那你刺伤之后,叶漪兰的情况如何?"
"见皇上请了大夫前来,想来也无大碍。毕竟,又岂会轻易让自己心爱之人死在寺庙之中。"自打他将叶漪兰刺伤后,便一直躲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至听闻伤势缓和了些,才安然离去。
毕竟,此事他还是留了些余地,如若真不然,她这条命又岂会一切都安然无恙。
毫无大碍?
听闻,倒是更为不屑一笑。
不过,叶漪兰受伤,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恨不得将所有的大夫都要找来,替其医治。这便是皇上,拥有着诸多是权利。
上前特意在他身旁,轻声叮咛了一番,告诫道:"今晚,你就别去找长孙莞霁了。我可想给他一个惊喜,毕竟,她所杀之人并未死,而她所露出的破绽又岂会少之。反而既保全了自己,亦害了她自己罢了。"
这终归一来二去,还是该回到最初是原点之中。毕竟这个原点,亦只有一人能最为看得清楚、明白。
易连荀看着他再一次从自己的身旁掠过时,隐藏在心中许久的话,倒是一直都未曾说出口。反而今日的他,倒是比往常更为过激、冲动了些。
不得不缓然开口一道,问之:"你的目的,究竟是谁?是长孙莞霁、叶漪兰还是怀有身孕的兰珊?"
目的?
他的目的终究只有一个。可偏偏,是她们三人其中一个,便不得而知了。
双眸蓦然回头,嗜血般的眸意,怒视着盯着他:"这番话,根本不是你该问的。"
"这话并非我该不该说,而是你,根本亦不知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为何。"让其不该问,分明便是心中心虚罢了。何况,他不愿说,到也能猜的出一二。
故作挑着眉宇,特意将他心中所想的心思一一道出,轻声道来:"只不过,谁对你有威胁,你就会除之而后快。你,就究竟是谁?"
易连荀一靠近,他倒是如同厌弃一般,不愿自己靠近。可越是那般看着,便越觉得此人有些奇怪。之前从未发觉,只因不时长在此一聚,如今反而却...
就究竟是谁?
若真要告知,当初亦不会遮掩着面容相见。既然不打算告知,便一辈子都不会知晓。毕竟,一条活路,终究是自己走出来的,并非被人抓到了把柄。
倒是他这一问,反而觉得可笑至极,反之问道:"那你觉得,我是谁?"
他是谁?
以前,他从未想过他是谁。如今反之一问,还真不知是谁?
漠然摇头一道:"猜不出。"
听闻后,他便知晓会如此说,随意丢了一句话,告诫了一番:"既然猜不出,便当作何事都不知就好,以免惹火上身。"
他究竟不知何处让易连荀如此察觉,反而觉得自己所隐藏的并无任何一点错处。如今他这一问,更像是有些怀疑。半信半疑之意,却不得令人沉思万分。
倒是他,既然能为长孙莞霁去杀了叶漪兰,这样的魄力倒是从未在自己面前所展示过。对长孙莞霁,倒是尽职尽责。不愧是以前长孙家的奴隶。
寺院中一片静寂,毫无任何喧闹之音,唯有树梢被风吹响的声音。
门渐渐推开,便见床上的人儿方才醒来不久,一见到她一动身子,不安的放下手中的药碗,即刻坐入她的身侧。
今日,那箭从她身上取下时,能感觉到她身子的瑟瑟发抖,是如此的害怕。
那一刻,他真恨不得这支箭应该在自己的身上,亦不愿见她如此受罪,她岂能忍受得了如此的痛楚。
幸好,这一次她并未昏迷如此之久。只是不知那帮黑衣人,究竟是谁的手下。
抱着她的身子,亦不能触碰她的伤口,一旦触及,她便会一咬唇来其隐忍。故作镇定自若地问之:"除了痛,可还有什么不适?"
"没,没有。"
无论她如何动,这伤口便会触碰的到,哪怕被他所抱,亦会觉得身子到有些不适。
听闻她这言语中,分明便是隐忍一道。
"大夫说了,你此次怀孕,定会小产。回宫后,我便让萧彦闾为你补一补身子。"
"这个孩子,我没见你有如此开心之意。"
为其所拔之箭时,便告知怀孕的一事,此事她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了属于二人的孩子。从未有过的欣喜,于喜悦之意。可唯独他,面色冷清,毫无一点喜色。亦不知在他心中,倒是有何打算。
开心?
她怀孕,自然开心。可偏偏,终究怀的不是时候。可这个孩子,一来或许便是个错误。
"你如今受伤,又有身孕,我还真不愿你此时怀孕。"
不愿?
这个孩子何时而来,她都不知。何况,这若真是天意,便该安安心心的将他生下才是。
身子在他怀中亦不能随意动弹,故作负气一道:"可都怀了,难不成你想将其打掉吗?"
"我没这个意思。"
若是将其打掉,她不能原谅自己,自己亦是如此。
双眸一撇向一旁的药,便浅然一笑道:"快,把药喝了,这都凉了。"
将她的身子轻缓的扶起,刚送入她的嘴边,她亦是不愿开口喝之。特意放入唇瓣,亲自试了一下温度,倒是毫无烫意。
"那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你打算如何?"
"先将伤养好了,日后再说吧。"
慕容灏宸下意识地道出'日后';二字,便立即改口道:"我保证,这个孩子定会平平安安的出生。"
有他这番话,比任何话都要来的情真意切。
只因她知晓,无论这个孩子周围有多少的嫉妒、羡慕,他都不会令其受一点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