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本来是一句话的事,吴晓军还要开班子会来讨论,说什么民主集中制,集体领导,我也是无语了。看来,这个吴晓军还真是一个弱主啊,难怪余得清当一个镇长也敢跟他对着干呢。
我想,这其中也有他自身的原因吧。
余得清也相当牛逼了,不过是个副职,居然敢跟吴晓军叫板,虽然吴晓军有些怕他,但是我并不怕他呢。这一天,吴晓军召集班子成员开会,吴晓军说:
“今天的议题是,如何安排余家云的工作问题。”
“你什么意思老吴?”
“我的意思是余家云不适合在司机的岗位上工作了。”
“可是他干了五年了。”
“五年又怎么啦?”
吴晓军是书记,是一把手,按说在这里就是有说一不二的权威呢,但是镇长余得清好像不把他放在眼里呢,以前这样做吴晓军也都是忍受了。现在不是我来了嘛,我来了以后,我也跟吴晓军说了一套,去他妈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装孙子,你装孙子人家就会真把你当孙子呢。
我的这个说法,慢慢也得到吴晓军的认可呢,所以,这会儿吴晓军态度也强硬了一些。
我也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站出来,反正也早说得罪了余得清,再得罪一次也没什么。我说:
“我来说两句啊。”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余得清说。
“老余,大家都是领导班子成员,怎么没我说话的份儿了?”
“你是领导吗?”
“我也是副镇长,也是班子成员,怎么不是领导了?”
余得清冷笑。我看到他这付嘴脸就有些生气,我说:
“你笑你妈的个X啊。”
“小李,你骂谁啊?“
“骂得就是你个孙子余得清。”
“我再骂一句试试。”
“你个王八蛋,傻X。”
果然,余得清一下子坐不住了,可能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他吧,至少在领导班子会上,不会有人这样来骂他吧。我也是第一个,余得清果然有些下不了台啦,我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余得清站了起来,好像要打我。他抬起凳子来。
我也不客气,立刻也提起了凳子,一凳子砸在余得清头上,这老小子立刻头破血流,当时就流血了,大家也吓了一跳,我又上前去,打了余得清几个耳光。我说:
“老余,怎么样,爽了吧?”
“李亮,你真过分,我要告你。”
“是你小子先动手的,怎么还要告我了?”
“你打得我头破了。”
“你还要告我对吧。”
我又打起了余得清耳光。反正这小子要告我,既然他要告,就好好打一下吧,我打了二十记耳光以后,这老小子也不再嘴硬了,而是一付孙子样,跪在地上向我求饶呢。我也哈哈大笑。
当时我们是在小会议室里开会,南河镇的班子成员,一共也有九个,大家坐在一起呢,看着这个平时骂这个骂那个的余得清这会儿跪在地上,一边给我磕头一边求我饶命。我说:
“你小子不是挺横的吗,我敢把你打死,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
“你堂弟的司机工作还要做吗?”
“不要了。”
“炒掉他好吗?”
“好。”
“这个通知就由你去通知他吧。”
“我会的,我会的。”
“滚。”
我踢了余得清一脚,这小子也是屁滚尿流地出去了,我也哈哈大笑。然后,吴晓军也宣布散会,大家才走了。我也清楚,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南河镇就会传遍我如何打了余得清。传就传吧,这样也有利于我树立自己的威信,反正我李亮来到南河镇,也是要做出一番成绩的。
如果没有成绩,就算上面有主要领导撑你,也不好说话呀。
大家都出去以后,吴晓军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小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二人,吴晓军说:
“小李,我是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啊,看来,你来我们这里工作还是来对了哇。”
“老吴,不是我说你,你以前也是太软弱的。”
“我也是一把手,有时也得让一让,我怕人家说我不能容人,班子不团结什么的。”
这个吴晓军本来就是个软弱的家伙,喜欢装孙子。当然,能这样一步步混到镇党高官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因为你没有背景,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孙子,装狗,领导还是喜欢一个忠实的走狗呢。吴晓军说:
“这个司机招聘我其实也有一个人选。”
“什么人?”
“我的侄儿也是高中毕业好几年了,没有工作。”
“可以安排他来上班啊。”
“只是让余得清弟弟走了,安排我的侄儿来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
“我也是怕人家议论啊。”
“议论就议论吧,你是书记,是一把手,又何必在乎这个呢?”
“说得也是哦。”
这样一来,吴晓军才下定最后决心,让他侄儿来这里来开车。我也清楚,这些领导亲戚什么的来这里工作也比较麻烦,因为搞不好就会利用这个名头来胡作非为,就像余得清的堂弟余家云一样。叫他开个车,他还要索贿,这成什么了。
其实这种状态以前就有,但是余得清是镇长,大家也不敢得罪他,只好认了,这也行成了一条潜规则。只是我李亮新来的,不知道这些,也不接受他这样胡来,不但打了余家云,还打了余得清。
这天上午,余得清开完会以后,又去到堂弟余家云家,先是跟大爹打了招呼。大爹说:
“得清啊你当时能上学,我可是借了学费给你啊。”
“这我知道。”
“现在让我儿子在你手下工作,你倒好,让人把他打了。”
“是我不好。”
“你也是镇长,就让人这样欺负你弟弟啊?”
“我会处理的。”
以前余得清初中毕业后成绩不错,就考进了地区的农校,当年成绩好的才上中专,成绩绩的上不了中专的才上什么高中,多几年再去考大学了。能不能考上大学还得两学,因为当年大学招生也还没有扩招,大学也不是好考的。
而余得清的家也是农村的,想要读书也不是容易的,考上以后,没有学费,后来还是问亲友们借的学费的,这个大伯当年可是掏了三千块钱的学费。当年的学费也分公费和自费,余得清读的就是自费。
因为当了借了学费给余得清家,这个大爹就处处以恩主自居。余得清说:
“大爹,你看我这脸上,这身上。也是伤。”
“怎么啦。”
“被人打了。”
“就是打人这小子吗,叫什么名字?”
“李亮。”
“这小子什么来头?”
“也没什么来头,就是以前县电视台的一个记者,十分任性,天不怕地不怕。”
“这样啊。”
老头一听说没什么来头,也想好了一个主意,就是找几个人来打一顿李亮,反正农村的就是这一套,你不能吃亏,别人打了你,你也得请人打回来啊,报仇嘛,这也是最朴素的感情呢。老头说:
“如果这样的话,你们也可以请人打他啊。”
“请人?”
“是啊,我们堂兄弟也是蛮多的。”
“是哦,我爸爸弟兄五个,我们堂兄弟也有五个。”
“只有三人在家。”
“行,三人也行了。”
因为这另外两个兄弟也外出打工去了。当即,余得清跟他几个堂兄弟一商量,说要替自己和余家云报仇,三个人去打李亮一个人,大家觉得肯定能取胜的。当然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但是余家云又有一些不同意见了:
“哥,我怀疑这个李亮可能有些真功夫哦。”
“狗屁真功夫,我看也就一般,他那么瘦,没那么厉害。”
“我是特种兵出身,我都打不过他。”
“那是你没用,这几年你的功夫也荒废了。”
这么一说,余家云也说不出话来,余家云也是结婚有好几年了,这从部队复员也有好几年了。功夫没怎么练了,天天跟女人在一起混,也觉得自己身上的功夫丢了。
不过一想,三个人打李亮一个,应该也打得过的,当即也就同意了。三兄弟一商量,在什么情况下打,余家云说:
“我的观点是,晚上偷袭好一些。”
“这个我不同意,我们三个人打他一个人,还用得着偷袭吗?“余得清说。
”哥,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中午吃饭时,人多,我们就在饭堂门口打,也让人看到,也挽回我们的面子。“
”好吧。“
余得清说得也有道理,因为上一次他的弟弟也是在饭堂门口挨得打。而且,他自己也是在小会议定挨得打。最让他伤心难过的倒不是身上有多痛而是太丢面子了。他也是当领导的人,让人这们像打一条狗一样的打他,他心里不好受哇。
无论如何,他得找补回来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