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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流言四起 (下)

后宫惠妃传 崇离 2393 2024-11-19 06:03

  却在这时又听到那声音继续说道:

  “我在景阳宫平日里人也见不着几个,你说的惠婕妤不可告人的密辛,究竟是些什么,好奇得我心直痒痒。”

  赵栖迟眼眶一跳,继而侧首望着门口,脚步渐渐停下,目光凝重连带着空气也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采薇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要紧,不敢再多说一句,悄悄的屏住气息,听着她们继续说下去。

  “这事全宫上下可都传遍了,你竟不知?”她咂舌叹了几声,而后压低语气,却还是清楚的落入到了屋内的二人耳中。

  “当初皇上草原之行,咱们的婕妤小主可硬生生失踪了好几日。最后被发现时,竟是与赫赫有名的萧衡大将军在一处,这孤男寡女的,指不定发生什么呢。”

  “萧将军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又恪守礼法,况且和皇上的妃子有染可不是小事,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旁人或许没有,可这一个宠妃,一个权臣,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那人不以为意的轻哼一声,复又将声音压的更低,

  “更何况,惠婕妤有孕可是在从草原回宫以后,这两桩事巧合成这样,你当真相信会毫无联系吗,世上哪有空穴来风的事,这全宫都传遍了,自然是真的。”

  “这……这……”倒吸一口冷气,方才还尖细着的声音变得哆哆嗦嗦,又有掩不住的激动,震惊道:

  “你是说,惠婕妤这肚里的孩子是……”

  “可不就是萧将军的。”

  在这话说完后,采薇吞了口唾沫,恨不得早点脱离这房间才好。她僵硬的扭头瞧着赵栖迟的表情,果真是极为难看,眉心紧蹙,面色又涨红褪至青白。

  在采薇的印象中,赵栖迟脸上许久没有起伏过大的神情,更没有这般恼怒的模样,显然她是真的动了气的。

  “若是如此,这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皇上眼皮子低下做这等腌臜之事。皇上也真是好脾气,还能容得下这野种。”

  “不然还有什么法子,若说出去天子的颜面可往哪里放呢。”

  “真不知该说皇上仁厚还是懦弱,这样大的哑巴亏只能往肚子里咽,还得装着强颜欢笑,替旁人养着孩子呢。”

  说着说着,那二人也真当四下无人一般,捂着嘴嗤嗤笑了起来,竟胆大妄为到连皇上的玩笑也开得起来。

  “吱呀——”一声,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见那扇落着灰尘的木门被推开,阴沉着脸的赵栖迟立在门后,微眯着眼眸,虽无过多的表情,却让石阶上坐着的两个宫女心惊胆战。

  想起方才说过的所有话,任何一句都是能送她们入鬼门关的,此刻更是像是连呼吸都忘记了一般,石化在原地。

  “皇上岂是你们能诋毁的。”赵栖迟深吸了几口气,才厉声呵责道。旁人如何说她都是无所谓的,可当矛头指向慕子染,甚至自己最钟爱的楚越宸身上,那便再也不能隐忍。

  一声话语将那二人惊醒,涕泗横流只在一瞬之间,慌忙跪爬到赵栖迟的脚边,卯足了力气往坚硬的石阶上磕头求情,不过片刻,地上便已赫然两片鲜血,看着尤为触目惊心。

  “娘娘饶命,奴婢一时失言,奴婢被鬼迷了心窍,只求娘娘饶恕这一次,再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不敢不敬皇上了。”

  “这宫中处处皆是眼睛耳朵,你们肆无忌惮到这般田地,纵使我饶恕了这次,早晚也会断送在你们自己手上。”

  赵栖迟一拂衣袖,不愿再看。只闭着眼眸沉声道:

  “我无意沾染于宫中是非,更不想再添杀孽。可景阳宫中却不能再留下你,被逐出的宫婢有什么下场你该明白。”

  她抛下这句话后,便径自往前走去。一直回到佛龛之前,跪于蒲团之上,拿起佛珠轻诵着经文,可那声音越念越急促焦虑,全没有往日的平和淡然,闭着的眼珠来回晃动,拧紧的眉心始终不曾舒展。

  “……”

  心头万千杂绪化成一声轻叹,赵栖迟颓然睁开眼眸,道了声佛号后,将珠子放回先前的位置。

  “心有杂念,便是诵经也难以意诚,实在罪过。”

  赵栖迟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亦不愿再留在此等清净之地,叨扰神灵。

  采薇在一旁望着坐立难安的赵栖迟,失神又焦虑的面容与往日大有不同,在想起方才听到的闲谈,也是惶恐的捏着手心,不安道:

  “娘娘便这样轻饶了那两个奴婢吗,那些话可对惠婕妤大为不利,若真传到皇上耳中,可是不得了的。”

  “我岂会不知。”赵栖迟复又叹了声气,“可若连我这景阳宫都能听到谣言,只怕阖宫上下早该传开了,法不责众,也不会有人敢去管的。”

  “那小主与将军……”采薇心中一紧,咽了下唾沫,那‘危在旦夕’四字实在说不出口,她知晓赵栖迟很是在意慕子染,在宫中也难得有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此刻惠婕妤遭了难,自己主子虽不明言,必然也是极为着急忧虑的。

  “这些话若是传到了绛雪轩,那本就病中的人,可该如何呢。”赵栖迟眼神飘忽,遥望着远方,下意识喃喃道。

  “咳咳。”慕子染卧于床上,才是秋季,便将入冬的棉被取出盖上,可依旧浑身发冷,面色泛着青白,似乎连睁眼的力气也消失殆尽。

  汀兰与沈夙二人守在塌边,愁容满面,汀兰将药碗递给沈夙后,替慕子染顺着后背,又拿起帕子沾了沾染着药汁的嘴角,而后扶着她躺下,掖好被角后正欲离去,却被慕子染拽住了衣袖,气若游丝般细声问道:

  “皇上遣了太医来,是怎么说的。”

  “小主放心,刘术说龙胎无恙,只是前期受了颠簸,故而这胎要不稳些,加之小主身子又弱,多加调养便是。”

  “咳!”继而又是沉重的几声咳,慕子染捂着胸口,强忍住泛起的阵阵恶心。扬起面庞,几缕鬓发黏在鬓边,双唇没有半点血色,蹙眉追问道:

  “我不是在问这个……近日宫里的流言,皇上可有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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