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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临仙阁(中)

后宫惠妃传 崇离 2377 2024-11-19 06:03

  “你当真不困惑,朕为何此番前来,又为何对你的态度这般不冷不热,言辞刻薄?”待屋内只剩下二人,楚越宸也不坐下,而是背着手,挑眉向阮文君问道。

  阮文君唇边勾起天真又纯良的笑意,她微微歪着脑袋,一双桃花眼含着无尽柔思向楚越宸望去,声音越发温软,足以让人酥麻到骨子里去,她想了想,笑道:

  “嫔妾并未觉得皇上有何‘不冷不热,言辞刻薄’,只要皇上愿意来着临仙阁,愿意来看嫔妾,嫔妾便是心满意足的。”

  楚越宸看着这等娇憨的小女儿神态,若非证据确凿,他真的无法相信,这般似仙的玉人,竟会有那般深的城府心机,想到这里,便隐隐生出些寒意,冷笑一声,别过头去,道:

  “朕此次前来,阮嫔应该心中有数,不知那金钗石斛一花,你可有所闻?”

  阮文君眨了眨眼,稍事思虑后,坦言道:

  “金钗石斛乃万众无一的奇花,嫔妾惭愧,家父曾在进宫之时将珍养多年的一盆交予嫔妾,已求与宫中的那盆好事成双。”

  “然后?”楚越宸脸色又黯了几分,每每想到偌大的楚宫中仅有一盆的名花在相府中也有一模一样之物时,他的心中便有泛起几分不悦来,仿佛身为帝王的面子,遭到了冒犯一般。

  阮文君莞尔一笑,继续道:

  “然后嫔妾着实不懂花道,便直接送往了御花园中由司花的太监照料,因着着实不喜花草,竟硬生生抛诸脑后。

  直到子染妹妹晋封嫔位之时,才作为贺礼,命人直接从花圃中送去了绛雪轩中。”

  楚越宸听着,眉心一紧,心中不免生出疑虑来,这花竟不是从临仙阁中送去,这等板上钉钉之事想必阮文君也不会扯谎,想到这里,他质疑道:

  “在此之前,你便没有经手过?”

  阮文君并未多想,颔首道:

  “文君不敢欺瞒皇上,自从家中带入宫中,便一直放于花圃。”

  她面上恳切,心中却忍不住冷笑着,司花监中都是些不中用又不经吓的太监,要想威逼利诱,还不是易如反掌。这般想着,她的神色,愈发无辜迷蒙起来。

  “朕会派人查证,你最好不要欺瞒于朕。”

  楚越宸踱步至窗边,望着台下,却无一盆花花草草,看来却如阮文君所言,她不喜这些,心中也对她的言辞有了相信。

  不知不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起初的怒火中烧毋庸置疑,已经在阮文君的温声细语中,动摇了许多。

  他的细微表情,也逃不过阮文君的眼里,她几步跟上前,担忧道:

  “皇上如此问,可是除了何事,怎会牵扯到嫔妾送去的金钗石斛呢?”

  楚越宸回头深深的望了她几眼,

  “那金钗石斛着实不幸,以于数日前的大风夜中吹落,回天无力。”

  阮文君听着,倒没有过多的不舍与惋惜,只是唏嘘一句:

  “那倒真是可惜了。”

  “可惜倒不至于,阮嫔也许不知,子染她也是个别出心裁的,碰巧替朕缝制香囊,便将那花瓣风干制成干花放入,正是前日,送到了朕的身边……”

  他将话语止在了此处,留心着阮文君的神态,却发现她依旧淡淡的模样,在听到慕子染可以替他缝制香囊时,还有了转瞬即逝的失落,半晌才沉下连继续说:

  “幸而白太医依时来问诊,又有朕的萧衡大将军,他二人却在这干花上发现了些很有趣的东西,阮嫔一向聪颖,不如猜猜,发现了些什么?”

  阮文君听到萧衡的名字,不由自主的攥紧了隐在宽袖下的手心,垂首略也思考,抬眼无奈的苦笑道:

  “一个小小的香囊竟接连引得宫中太医与威名远赫的将军围着它团团转,想必定是些不同凡响之物,嫔妾寡闻,又如何猜的出?”

  楚越宸抿唇不语,他总觉得,阮文君的实则暗指被围着团团转的人是慕子染才对。

  禁不住深思,他又想到了白洛行自洁嫔一事起,似乎便时与绛雪轩产生了些牵丝万缕的联系,而萧衡……

  心中被陡然生出的两根刺扎得生疼,楚越宸的面色开始阴晴不定起来,一甩衣袖,压低声音怒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拉旁人下水吗,你既不知,朕便告诉你,那干花上所附一为夹竹桃,二乃黄藤草,两种毒物短可致人成假孕之相,长则能毒侵骨髓,昏厥窒息而亡。”

  他深吸了一口气,眸光灼灼,凉薄的声音说道:“朕想不到,看似温顺你阮嫔,竟有这般可怕的心思。”

  阮文君只是半阖着眼,静静的听完他所有质疑与数落,而后轻轻提起手腕,取过桌上紫砂茶壶,替楚越宸斟上一杯茶,喃喃道:

  “方才若华那丫头走得急,险些怠慢了皇……”

  话未说完,便听到清脆的一声响,只见楚越宸冷着脸狠狠的抬手挥去,那紫砂壶便应声落地,碎边四溅。

  阮文君一时被吓到又没有站稳,趔趄几步后倒在了地上,鬓发跌乱,慌忙中手掌压到了锋利的碎瓷片,不觉已是满手鲜血。

  她痛苦的倒吸一口冷气,花容失色,一张天仙般的面孔褪成了惨白,咬着牙含着泪珠一点点跪至楚越宸面前,虔诚恭敬的拜了一拜,颤声道:

  “皇上息怒,便是迁怒嫔妾,也莫要气坏了身子……”

  楚越宸锐利的眸子一眯,唇边泛起冷意,倾过身子道:

  “这样说,你是承认以金钗石斛暗害惠嫔乃你所为了?”

  “皇上不知为何听取片面之词便一口咬定是嫔妾做出了这阴毒之事,嫔妾百口莫辩,若说没有,皇上你可还信?”

  她气若游丝,仿佛被天大的冤屈压得身心俱疲,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中盈满泪水,颇有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美态。

  浅浅的啜泣几声后,见楚越宸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阮文君抹了抹眼泪,深吸了一口子缓缓吐出,将情绪平复下来,跪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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