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这个人认识这么久了,所以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那句话及那个眼神,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
晚上八点多钟,我就靠在床头,入了神的考虑着案子。
静静的沉思了一阵后,一道灵光闪过,我才明白了方狄幸这言下之意。
方狄幸可能在暗示我:要查这件案子,不一定要用手直接去触碰案件本身,而是让案件发酵。那么底下那只沉底鳄,自然就会浮出水面了。
可是如何让案情发酵,这是一个问题?!
经过一夜的沉思之后,我隔天一来到警局,就直接到陈放的办公室。因为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推开陈放这办公室的门,我就径直的走了进来,对他说道:“局长,有件事和你商量。”
陈放立即抬起眼,看向我,惊异的问道:“怎么了?”
我轻轻关上门,然后才走到他对面坐下,沉着脸色严肃的说道:“看样子,我们也是时候来点有趣的东西了。”
听到我这么说,陈放下意识的皱起眉里,惊异的问道:“什么?”
“利用新闻媒体,将案子曝光。”
“你疯了?”
陈放的反应很是激动,不过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淡淡一笑,说道:“肯定没有疯,你先别紧张,听我说完。”
陈放暗暗咽了一口唾沫,接着才皱着眉头,听我说话。
而后,他采纳了我的提议,直接将事情在媒体上曝光,更是在暗中又加入了几件没有破的案子。更是利用媒体,将那几个凶手渲染成滥杀无辜的杀人犯,更提醒市民晚上尽可能避免外出。
看过新闻报道后,我和陈放同时回过头,对望了一眼。
陈放暗暗的笑了,说:“这样被冤枉,就不信其他的嫌犯还不露面。”
“是的,不过搞得这么大,上级要是问下来,你可要担着点了。”我说。
陈放立即笑道:“没问题,上头我自然会给交代的。”
就在这时,郑莉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问道:“你们怎么将事情个曝光了?”
倪佳欣也随后走了进来,说:“你们还在里面加入了以前没破的旧案!这是怎么回事啊?局长。”
“逼他们出来。”陈放信心满满的说道。
郑莉重重舒了一口长气,走过来,问:“那你们觉得他们会以什么方式出来呢?”
我暗暗的估摸了一下,说道:“如果完美的话,那估计会站出来澄清并且说出当年的真相。假如不够完美的话,那可能会站出来,对我们进行挑衅吧?”
“拿你们自己的命来赌?还把你们自己的联系方式都公布了!”倪佳欣问。
陈放笑而不语。
这时,郑莉坐下了,说道:“那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呢?!”
“什么第三种可能性?”我问。
“假如凶手是本身神经就有点问题的人呢?或者真的被你们激怒,然后拿无辜市民去发泄的话,后果由谁承担?由你们!”
听到郑莉这个分析,我登时觉得有些窒息。
其实她分析得一点也不错。
刹那,我有点慌了,当时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后果。于是我暗暗的回过头去,看向了陈放。
陈放也是面色铁青,甚至语塞到说不出话来。
一气之下,我直接开车来到了律师事务所,找到了方狄幸。
一见到我,方狄幸就笑说道:“你可真行!”
“混账,你干嘛要骗我?”我走到了他身前。
他竟然还敢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示意我和他到办公室去。
来到他的办公室后,我立即怒道:“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呢?现在这种情况,你给我说说,怎么办吧?”
“我跟你开玩笑?我叫你这么做了吗?”他问。
“你不是给我暗示了吗?乌鸦喝水。”
听到这句话,他这才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是啊,我当时是给你暗示了,这点我承认。毕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我当时是让你这么做的吗?我真的没有想到。”
“既然不是的话,那么你当时是想要我怎么做?”我怒问道。
他低下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等到案子堆积到一定程度,凶手早晚都会露出马脚。上善若水,何必心急呢?想不到你完全领会错了我的意思。”
我这会儿想打他的心都有了。
他兴许见我很愤怒,登时怂了,笑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因为你这样做也没错,而且结果也未必会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坏!站在凶手的立场来看,你们这样无形是增加了他们的压力。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导致他们不敢再犯罪;二是催化他们更快的犯罪。”
“那如果他为了报复我们而滥杀无辜呢?”我问。
方狄幸竟然说:“不会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难不成你认识?”
“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如果知道,我一定会跟警方合作。毕竟我读过的法律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只是我觉得,他们是有原则的,而且是被人逼急了才会去杀人。但是本身还不至于残暴到滥杀无辜。孔应伦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他?”我狐疑道。
“对啊!假如他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我只能说,这些凶手真的心肠不坏。如果他是个劣根很重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帮那个女孩找法律援助?要死之前为什么不多杀几个人呢?”
最后这句话,倒是给了我启发。
我立即转过身,打算离开他办公室。
听得到他在后面喊着我,但是我没有回过头去。因为他无意间讲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就是孔应伦的死!
他死之前,并没有再去杀害预期要杀的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认为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吗?还是这背后另有什么隐情?!
我决定就此好好的调查。
刚回到警局,我就看见倪佳欣在等我了。
一见到我回来,她立即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大事不好了。”
“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