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沉睡了多少日,又做过多少痛苦的噩梦,云昊再一次地,被噩梦惊醒。
“云公子,该换药了。”玄玉清丽的脸庞出现在云昊眼前,只见她坐在石床前,手中拿着早已备好的纱布条,准备再次为云昊更换雪莲膏药。
“有劳玉儿姑娘了。”云昊缓缓坐起身,解开长袍,露出缠绕纱布条的后背。
玄玉将准备好的纱布条熟练换下,又为云昊把了把脉,她望着云昊,沉吟片刻,开口道:“云公子,经过这几日的疗养,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基本稳定,若要痊愈,还需多费些时日。”
云昊点了点头,伸了伸双臂张展开来,只觉周身疼痛大有减轻,体内内息平稳,真气充沛,不由得心中喜悦。他慢慢立起身,虽疼痛依旧,却可勉强支撑,他一步步蹒跚前行,步履维艰,每走一步,关节处的疼痛便加重一分,才走不到十步,便令他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云昊坐回石床,摇头叹息,顾自哀怨道:“这般病体,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啊?”
玄玉安慰道:“云公子,你如此重的伤势,短短几日便能下地行走已是奇迹,公子不必过于忧虑,保持平和开朗心态,也有利于你的恢复。”
说罢,玄玉将石桌上精心准备好的饭菜递到云昊眼前,微笑道:“云公子几日几夜未曾进食,想必也饿了吧。”
只见瓷碗中盛满香喷喷的米饭,还有几份昆仑弟子的常用膳食,有清炒雪霁菜,冬瓜炖羊肉,羊奶汤。米饭与菜肴的清香扑鼻而来,馋得云昊辘辘饥肠一阵酸痛,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云昊伸手接过饭碗,拿起竹筷,他望了望玄玉,感激道:“难得姑娘如此费心,多谢。”
正说着,北辰殿大门突然敞开,凌虚子从殿外踏步走了进来,来到云昊床前。
玄玉起身向凌虚子行了一礼,凌虚子望着石床上的云昊,关切道:“昊儿,今日感觉可好些?”
云昊摇了摇头,神情惆怅,若有所思,迟疑道:“义父,可有梦瑶消息?”
凌虚子摇了摇头,道:“三日前我派遣门下上百弟子前往蜀山,按照你坠崖的方位进行全方位搜索,不过很遗憾,至今仍未寻得梦瑶姑娘丝毫踪迹。”
“怎么会?”云昊心中一阵失落,失声道。
凌虚子迟疑一阵,沉吟道:“虽然此番搜索并未找到梦瑶姑娘下落,却意外发现妖族以蜀山为据点,大举入侵西蜀人界都城,妖族大军来势汹汹,所向披靡,西蜀各国相继沦陷,节节败退。”
云昊听得此话,心中是悲怒交加,想起蜀山大地被妖族毁于一旦,上千弟子遭妖族大军屠杀的惨烈,不由得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妖族残暴不仁,恶贯满盈,有朝一日我定要将它们斩草除根,为死去的蜀山弟子与天下苍生报仇雪恨!”
凌虚子道:“此事我已通知昆仑八派各派掌门,共同商讨讨伐妖族一事。妖族为祸苍生,荼毒天下,我昆仑八派定当替天行道,斩妖除魔,匡扶天下!”
云昊见凌虚子这般大义凛然,不由得胸中义愤填膺,热血沸腾,然而一想到如今自己这般孱弱,怕是有心无力,不由得摇头叹息,苦笑道:“妖族与我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无奈我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却是有心无力呀……”
凌虚子拍了拍云昊的肩膀,安慰道:“昊儿,你且安心养伤,此事义父自有计划。”
云昊心头一阵暖意,微笑点头。
云昊望着凌虚子,若有所思,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凌虚子,正是独孤剑辰临终前的遗书。
“这是?”凌虚子接过书信,疑惑道。
云昊解释道:“这封书信乃我尊师,也便是蜀山派掌门独孤剑辰临终遗书,尊师临终前委托我将此遗书转交给昆仑派先代掌门轩辕太一,如今轩辕掌门既已圆寂,我便将其给义父也是一样的。”
凌虚子点了点头,打开遗书,细细查阅,不由得眉头紧锁,神色沉重。
云昊好奇道:“义父,不知尊师信中所言何事?”
凌虚子将遗书转给云昊,淡淡道:“蜀山掌门之意,是想让你将神荒剑交由我昆仑派代为掌管,好让我昆仑派接替蜀山派,担起守护神剑的重任。”
云昊道:“原来如此,那不知义父意下如何?”
凌虚子点了点头,悠然道:“神荒剑乃上古神兵,乃神界战神云傲配剑,拥有着毁天灭地的无穷力量,六界之中,人人梦寐以求。然而,自从一千年前战神执神荒剑斩杀魔尊罹天,将魔尊魂魄封印剑内,神荒剑被魔尊邪灵染指,最终变成了一柄魔剑,此剑兹事体大,关乎天下苍生,关乎六界存亡,蜀山派亦因此剑而灭亡,我昆仑派与蜀山派同为修真正派,殊途同归,同气连枝,自然不会置身事外,既然此乃蜀山掌门之意,我自当遵从。”
云昊起身下床,便从石桌上取来神荒剑,将其交到凌虚子手中。
凌虚子接过神荒剑,郑重道:“昊儿放心,义父哪怕倾尽昆仑八派之力,也绝不辜负你与蜀山掌门之重托,神荒剑由昆仑派代为掌管,可保万无一失。”
云昊点了点头,正色道:“那便有劳义父了。”
说罢,凌虚子带上神荒剑,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