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走进一家门户紧闭,甚至还用木板钉上的屋子,那些木板早就腐朽了,所以推开也不费功夫,但后来想想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这家被煞费苦心的四周封闭起来,里面定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不能为世人所知的秘密,可是他当时居然都没想到,还下意识的觉得藏得这么好,一定有不一般的东西在里面,就这么兴冲冲的闯了进去。
屋内家徒四壁,空空如也,除了几张桌椅板凳外,也就只有中央的饭桌上,突兀的放着一个罐子,在这阴暗深邃的环境中乍一看,因为那上面有两个透气的孔洞,和它本身的宽窄度恰好与人类头部排布差不多,所以他还以为是个骷髅头,吓得自己连连退出了好几步,走到屋外的阳光下,远远看一眼,才发现似乎又不是,自己可能是心里有鬼就眼花了。
却说人一旦迷了心智,就是老天有意要救也救不得,换在平时他看到这么诡异的样子,早就安全为上跑了,但今天因为执念太深,内心认定那是一件名贵的物件,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口带着的烧酒,壮了壮胆,就径直走进屋里去了。
这次仔细一看,好像那东西也不怎么可怕了,刚才大概真的是光线缘故,加上自己开房取物,确实是不义之举,所以心中一虚才会出现幻觉,他祖上也打过鱼,自然认得这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章鱼壶,不过总不能空手而归,这只章鱼壶做的倒也挺精致,于是就顺手抄走了。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发出了啧啧的声音,这却是自作自受了,一整个村子没有一个活口,就算原来居住的人都因为避难走光了,难道他们还能带走树上的飞鸟,地上的老鼠?难道之后就不会有其他生物在这里生活?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间屋子被打满了木板,封闭住门窗等所有对外的口子,这怎么看到都像是在镇压什么可怕的邪门法器,那些存在里的活物大约就是被这东西害死的,有一些魔门邪道炼制法器的时候,确实会选择在一些普通人聚集的村落中安放一些邪物,慢慢的把村中之人全部吞吃了,通过人的血肉元神精炼成妖。
可在钱财面前,他所有的警戒心都放下了,即使各种证据已经暗示的十分明显,却还是不信邪要虎口拔牙闯一闯,这些财没求到多少,倒闯出祸来了,只能求助于蛊宗大市了吧。
那人拿了这只章鱼壶后,觉得村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搜刮了,就悠然离去,之后因为这章鱼壶除了釉质成色好一点外,几乎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所以也一直未能出手,他也不舍得扔,就放在家中的柜子里充门面装作是一件古玩了。
谁知道这以后他居然开始交上了好运,整个生活都慢慢富贵了起来,先是家里那家小吃铺子生意越来愈好,店面越开越大,从小吃铺变成了客栈,又变成了大酒楼,最后甚至开出了几家连锁分店,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是吃喝不愁,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而更加惊奇的是,自从那章鱼壶放回来以后,家里人几乎每次赌钱赌马,都能大获全胜,就好像赌运永远站在他们这一边似的。
而那人自然也没有落伍,本来只是随便赌博玩玩的,却没想到赢钱概率颇高,没多久就有一笔至少几万两,多则几百万两的彩金落入囊中,简直是如有神助,财源滚滚而来不可阻挡。
俗话说月盈则亏,乐极生悲,正当这张苦瓜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觉得自己时来运转的同时,一系列的悲剧却发生了。
首先是他的大儿子,约莫已经十六七岁,眼瞅着年关一过便要成年,那一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说想拿家里这只章鱼壶去海边试试能不能真的抓到章鱼,家人听了自然是极力阻拦他,说这是富贵壶,自从有了它,就给全家带来了享不尽的金钱财运,要是弄丢弄坏了怎么办?
谁知这个年纪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最为叛逆的时候,你们家长越说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就越想要去做,这下可好,本来只是有个小念头,现在被大人们的言辞一激发,就真的生出了要去实践的念头和倔劲,傍晚时分趁着家人们不注意,就拿着这宝贝壶,放上一点小鱼小虾,一溜烟的跑到海边去了。
大人们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富贵壶还是安然无损的回来了,但是更悲惨的事却随之而来——那孩子一直到半夜都没回家,家里人慌了着人出去寻找许久,直到黎明时分才有出海准备打鱼的渔民,看到了那大儿子搁在浅滩的尸体,面色苍白,伴有不少水肿,脸色有些惊恐,但似乎死前受到了猛烈的窒息打击,所以有些翻白眼,但神色不算夸张。
而他的手旁,那只平平无奇的章鱼壶,依旧完好无损的摆放在沙滩上,就像是在说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个孩子只是睡着了一样。
家人们悲痛欲绝,纷纷在孩子身边哭天喊地,这大儿子出生时还没发家,所以从小还和以前那些渔农旧邻住在一起,平时玩得很野,上树下海无所不能,照理说是不可能淹死在这一个小小浅滩里的。
有细心的人发现孩子的脚上似乎有被什么东西勒住纠缠的痕迹,但那纠缠之物早已经不见,甚至连一点点的残余渣滓都没留下,官府来了调查以后,也就以游泳时被海草缠了脚为由结的案。
家中人们无法,既然人已经死了,只能把后事操持的风光点,也好让这年纪轻轻就早夭的孩子,别死的太憋屈,一点人世间的荣华富贵都没多享到。
当时他们请了许多或近或疏的生意朋友来,毕竟是这老板贵公子的葬礼,最后济济一堂大约有几百来人,倒也算真的是风风光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