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水已备好,请沐。”
姬野下池沐浴,池上漂浮着数不清的枫香叶,旁边却只有一个紫衣女子候着。
“半香,去找李仲长,让他告诉他,王禅没死。”
“是。”吕半香点头一应,如一抹风就消失在了池边。
姬野伸出手腕,自腕中到臂间延伸到胸前,有一条蜿蜒盘桓的青色脉络,十分明显。自腕中到胸前,源头极细到胸前如同一朵花一般展开。姬野握了握拳,闭上了眼;从胸中绽开的妖艳青色脉络朝着身体四周扩散开来。
“有点意思。”姬野喃喃说道,嘴角撇开轻轻一笑,慢慢睁开了眼,瞳孔深处有一抹微小但显得亘古无比的青蓝花火正渊源不绝地燃烧着。又一闭眼,青蓝花火再次消匿在了墨色的眼中。
“啧,还有什么事?”一脸紧张的李仲长望了望四周,慢慢吞吞地朝着眼前不远处的大树快速地跑去。
吕半香正嘻嘻地看着李仲长,李仲长吐了口气道:“说吧说吧,看你这样,这次准没什么好事。”
“放心,这次,很容易。”
吕半香一只手搭在了李仲长肩膀上,李仲长连忙脱身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道:“快说,什么大事了?”
吕半香看着李仲长说:“殿下有事交代,让你去告诉禄老鬼:王禅没死。”
李仲长如释重负道:“切就这……等等你说什么?”
李仲长眨了眨眼看着吕半香。
“让你去告诉禄老鬼王禅没死啊。”
“为什么?”
吕半香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总之,我先走啦。”
吕半香就轻轻松松地就这么走了,徒留李仲长一个人在树下站着。
李仲长沉默了一会,消失在了白日的秋风中。
“砰。”
正在案台上沉思的禄玉堂眼前晃过一个影子,头也不抬地道:“什么事?”
李仲长慢慢地走向禄玉堂,表情凝重。禄玉堂抬起了头,看着李仲长。
“王禅没死。”
“什么?”
“王禅没死。”
“……”
禄玉堂沉默着低下了头,李仲长又窜回上了房梁不见了。
“嘭!不可能的。”
案台被一拍而破散,化为尘灰。
禄玉堂脸色灰沉,却露出了一丝诡异地笑。
“来人,备刻刀,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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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公主殿下!别啊!你死了让阿玉我怎么活啊!”一脸焦急的阿月正看着自己眼前踩着凳子的姬静,白绢布已经上了梁。姬静瞥了一眼阿月,继续打着结绳,“阿月,你不懂的。”
“公、公主你等等,我去找世子殿下!”阿月急匆匆地开始跑了。
姬静跳下椅子,探出头瞥了瞥房门外,立马抄了榻底从里面弄出个包裹来背着,从房里冲了出去。
“不行,世子在沐浴。”
“可是!可是公主殿下……”
“不行!”
阿月手足无措地站在世子殿外,等了一会又跑回去了。
“哈、哈、哈、公主,你,别死啊!”
阿月喘着气跑到了房前,刚探出脸瞧了瞧里边:什么都有,就是公主没有。阿月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眼里流着泪嘴里喃喃道:“公主呢……公主呢……”
“嘿嘿!终于逃出来了!嫁个鬼啊我才不嫁!”
换上一身小厮便服的姬静在府里穿行着,跑到了柴房,掀开了墙角边底下的一个木墩;姬静花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么个密道,据说是以前在这府里的伙夫半夜就从这出去和侍女私会的。
不过风水轮流转,现在伙夫是公主,侍女则是外边的天地!
姬静进了密道里摸黑往前走了好一会才出了去。
“嗯~还是这么臭!真好!”
尽管密道的对立头是一个茅房,但是姬静丝毫不觉得厌恶。因为经常趁着阿月不在,偷偷溜出来那么一下。姬静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真是对不起了呢阿月,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吧?反正我都已经……】
姬静这样想着就停下了脚步,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头也瞥了瞥自己的肩膀,【反正我已经失去血脉了,他们爱怎样,怎样吧。】
姬静继续走着,走到了陬邑外驿站,上前问一辆马车:“这位大叔,宋国去吗?粟邑。”
车夫摆摆手笑道:“姑娘,不去,过几天就世子登位了,哪还有人出车的?”
姬静摇摇头,“什么姑娘?”
车夫笑道:“姑娘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我老黄头驾车好多年了,实不相瞒,是想出车都难。”
姬静脸色僵了一僵,“为、为什么?不够吗?吶,我给一两。”
车夫摆手道:“不去。”
“二两?”
“额……姑娘啊,要是往常,二两,足够出三十趟了,绕着陬邑驾上八十圈都没问题。可是啊……”
车夫沉了沉声,“这不知怎的,周围境外都被封锁了,是想走也走不掉。”
“啊?喔……”
姬静失望地低了低头,慢慢地往别处漫无目的地走去,猛地一回身又赶了回来掏了一两给车夫,“谢谢你了大叔。”又一溜烟地跑了。
车夫摸了摸脑袋看着眼前的那个姑娘跑的身影:“奇怪……我的天,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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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万人空巷,全部聚集在都城台周边,全部都穿着靛蓝衬白衣的民众们都安静着,等待着来人。直到殿台处出现一个远远的点,所有人都沸腾了。
“哇!快看!世子殿下!”
“要改口了!以后要叫鲁公上了!”
民众看着那远处的一个黑点渐渐走近:面冠如玉的世子殿下身穿靛蓝黑绸衣,上系着花纹丝带,象征着鲁的徽:靛影兰。
姬野缓缓上台,表情肃穆。
万众倾心,四方响乐。
周礼肃行,上冠移袍。
“庶邦侯、甸、男、鲁,惟予一人钊报诰。昔君文武丕平,富不务咎,厎至齐信,用昭明于天下。则亦有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保乂公家,用端命于上帝。王命用训厥道,付畀四方。乃命建侯树屏,在我后之人。今予一二襄、定,绥尔先公之臣服于先公。虽尔身在外,乃心罔不在公室,用奉恤厥若,无遗鞠子羞!”
姬野讼完诰书,抚卷置旁史官。
台下万众欢呼着,一女子双手握拳在胸前看着姬野登位。
“这就是他的模样吗……”
“是啊,很英俊吧。”
“诶?”
女子偏过头去,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人们在旁边欢呼。
她忽然想起:这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但自己好像见过的女子,不多……
祭天典未完,一侍卫连忙冲到旁太监边低语几声,太监脸色一变,颤抖地候着。
等了几刻,太监急匆匆挪步到姬野旁,低语了几声。
姬野嘴角微微一撇,受了公冠,入了鲁殿。
不到几日,所有鲁国民众全部知道了一个消息。
集三桓之一孟孙发举号令:
“时有奸人任公位旁,当为臣,即发兵,清殿,尊公!召讨鲁公座下一内客,名曰王禅。时人乃刺杀鲁地多臣、民、侍、大夫。当灭此贼,以正周行,列为君度!”
“清君侧!”
有一本书呢,我还是比较喜欢的。(总之就是纯纯的就对了)啊,名字叫《少女龙骑》。十分有少女情怀的一本书啊,作者也很有少女情怀啊!
其实我也很有少女情怀的,只是拖更情怀大过少女情怀。
(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