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扔酒瓶的醉汉,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简清转身,动作利落的接过了一个朝自己砸来的酒瓶。
醉汉们被她那流畅潇洒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震,酒也醒了大半。
“你们想做什么?”
简清上下抛着酒瓶,眼神很冷。他们已经做了那么多无礼的行为,她都没有报警抓他们,他们还想怎样?
被她的眼神盯住,醉汉们怕了,一个两个稍息立正站好。
阿集看到这情形,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再这样下去,不等老板过来,老板娘就已经把醉汉吓破胆了。
简清缓缓的往前走,每走一步,她强大的气场就逼得那些醉汉齐刷刷的后退一步。现在的情况,和刚才截然相反。
众保镖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好气,又觉得有点遗憾。看样子,老板就算来了,也没有用武之地。
一个醉汉壮着胆子喊道:“怕……怕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娘们!还是一个人!”
另外几个醉汉,如梦初醒。是啊,她就算长得再高,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们这里好几个男人,还怕她?
“在公司受狐狸精的欺负就算了,在路上,还要被这种女人欺负?”
醉汉们在这一刻,又涌起了无限的力量。
“我欺负你们?”简清不屑的动了动唇角,几个大男人,大晚上的要追着她打骂,是她欺负他们?就算喝醉了酒,也不能这么牵强吧。
醉汉们朝着简清围了过去,这一次简清没有动,她声音嘹亮道:“我说你们几个啊,就算工作上有再多的不顺心,也不能对着无辜的人发酒疯吧。”
保镖们的心声非常一致:这就要开打了,他们是继续围观,还是直接介入?
阿集深沉的看了眼简清那边的情况,无声道:再等等。
眼看着真要开打了,阿集很紧张。这个时候的他,就和看电视剧,刚好看到高|潮部分,却偏偏要等广告结束后才能看到后面的剧情一样。
他不知道苏复白能不能赶到,但他知道,就那几个常年坐在办公室满身懒肉的醉汉,根本就不是简清的对手。如果真要开打,就代表着他家老板错失了一次机会。
一阵十分有韵律的脚步声,传到了阿集的耳中,紧接着便是苏复白那充满了威势的咆哮,“谁允许你们围着我的女人了?你们这群混蛋!”
醉汉们骤然听到苏复白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
眼见着苏复白人高马大的,紧抿着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给人十分强烈的压迫感。
醉汉们都胆怯了,可是有一个醉汉还是壮着胆子道:“这就是一个小白脸,和我们公司的二世祖一样一样的,怕他做什么?”
一个醉汉醉眼朦胧的看了眼简清,怨忿道:“这种……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去勾富二代的女人,好恶心。”
“我们几个一起上,揍飞这个富二代!妈的,在公司被富二代欺负,在外面绝对不能被他们欺负了……”
苏复白走向简清,将手中打包的夜宵交到简清手中。
“那就来试试吧。”苏复白摆好了出拳的架势。
阿集看到苏复白的动作,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苏复白竟然练过。他只是觉得看自家老板那身材,平常肯定健过身,对上一群长懒肉的醉汉,肯定会赢。
但是当苏复白朝着那群醉汉出拳的时候,阿集震惊了。就算是他对上苏复白,也不敢掉以轻心,苏复白出拳太快了。
苏复白三下五除二的将那群醉汉放倒了,然后拉住了简清的手,“我们走吧。”
“哦。”简清愣了愣,才假装淡定的点了点头。
不论何时,他的打斗姿态,都是那么的迷人。刚才,她竟然又看得入迷了。
几个被打倒在地的醉汉嚎啕大哭了起来,虽说酒壮怂人胆,但是被打之后他们觉得浑身疼痛,看到苏复白高大的身影,心里怕得要死。
一个醉汉嘟嘟囔囔的说道:“该死的富二代!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社会!钱钱钱钱,什么都向钱看,没有钱就没有尊严。”
“埋怨社会之前,你先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努力过!”苏复白气恼的对着前面那摊烂泥一样的醉汉们喊道:“我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又怎么样?我投了个好胎难道是错?你们自己不反思自己失败的原因,却开始埋怨社会不公平,不思进取,你们这样的人能够得到人尊重才怪了!”
醉汉们嗫嚅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一股羞愧感在心中蔓延。
“富二代之间也是有差别的!你们不要拿别人天生的优势,当成自己不努力的理由!”苏复白环住了简清的腰,“还有!这是我的女朋友,我未来要娶的女人,不是你们口中那种为了钱黏上来的苍蝇!不要用你们的阴暗心理,恶意揣测我们。”
简清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怦然心动:他就算在说教的时候,也很帅气呢。
望着苏复白环着简清的腰离开,阿集转头对一个保镖道:“你送他们去警局接受教育。”
苏复白知道阿集肯定会做好相关的善后工作,便与简清到了某个有路灯的石栏杆处坐着吃夜宵。
他说:“以后遇到危险,要第一时间叫我救你。”
“不要,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别太逞强。”
她倔强的说:“才没有逞强,没有你在我一样可以……”
他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堵住了她的唇。突然被亲,她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他那充满了侵略性的吻给弄得晕乎乎的了。
他看着她,声音暗沉,“告诉我,你是需要我的。”
她感受到他的语气有些迫切,那种迫切想要她肯定的感觉,让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心酸。她咬了咬唇,“我是需要你的。”
她当然需要他,她只是怕自己太过依赖他,有一天他会再次离开自己。
三年前的一次分别,让她怕了。至今她都不敢再提起三年前的事情,她怕伤疤被揭开,自己还会再疼一次。
看上去无所畏惧的简清,其实也是害怕的。能够真正做到无所畏惧的,是神,不是人。
他钳制住她的腰肢,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清清,多对我撒撒娇吧,我值得你依赖。”
简清苦苦一笑,以前的简清是会撒娇的,可现在的简清已经长大了,撒娇成了一个令她觉得生疏的高难度行为。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腰快被你抱断了,我们可以吃宵夜了吗?”
他眼神一暗,勉强的笑了笑。
简清打开包装袋,看着热乎乎的吃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是莲子粥和卷饼啊。”
“嗯,我帮你插吸管。”苏复白拿出了莲子粥和吸管。
在他的印象中,简清是个吸管杀手,面对这种密封性很好的包装,她通常无法将吸管成功的插|进去。
“我自己来,我可以的。”她摇着头,从他手中拿过吸管和莲子粥。
面对她倔强而要强的眼神,他垂下了眼帘,遮掩了失望。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要强,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她,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吸管杀手。
当初的她就算傲娇的不肯他帮忙,有好些事情仍旧会在失败后,气呼呼的命令他帮忙。现在见她眼神笃定,他的心情很微妙。
他不喜欢女生黏黏腻腻的,一天到晚撒娇依赖人。可是,他希望她依赖自己。
简清拿着吸管,深吸了一口气。绝对不能再在他面前丢脸了,这一次,一定要一次成功,一雪前耻。
“呲啦”一声响,没有插破杯盖薄膜的吸管,从中间裂开了。裂开了的吸管,一插杯盖的薄膜就腰断了似的,根本没有办法再戳开杯盖。
“哈哈哈……这就是你说的可以?”苏复白大笑着,笑声音质美好中贯穿着优雅。
她抿了抿唇,“吸管的质量不好,再来一次,一定可以的。”
“好,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他拿出另外一根吸管递给她。
她接过吸管,眼里写满了慎重。
只要快、准、狠的将吸管戳进去就可以,她一定可以办到的!才不能被他看扁了。
他眼瞧着她那认真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这一次她快速的将习惯插|进去,吸管倒是真的将塑料薄膜给插开了,但是她的力道太大,竟然直接把杯底都给插穿了。
在杯底被弄穿的一瞬间,莲子粥倾泻而下,差点洒到简清身上。好在苏复白眼疾手快,拿包装袋堵住了洞口。
“呃……”简清此刻已经无地自容了,她这是什么插吸管的神技能啊,竟然把杯底都给插穿了,好丢人。
苏复白从袋子里拿出了另外一杯莲子粥,插上吸管,递给她。
她愕然的看着他,“诶……才两杯粥,为什么有三支吸管?”
“因为你还是那么笨,我还是那么聪明。”他轻笑,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宠溺。有这么一位不服输,又是杀手吸管的女朋友在身边,他自然要未雨绸缪。
简清咬了一口卷饼,卷饼内有清新的黄瓜和鸡肉平衡,口味既不会太腻,也不会太过寡淡。她又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莲子粥,莲子粥里放了一点山楂,山楂的酸和糖的甜相辅相成,令得这莲子粥酸甜可口。
两样食物配着吃的感觉,很不错。
那一晚,简清记住了他说会珍惜自己,记住了他为自己打架的时刻,记住了他为自己插吸管的瞬间。
可能是现实太过美好,那一晚,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下着小雨,还泛起了雾气。
雾气使得四周的环境都变得朦胧了,在一片烟雨朦胧中,灰蓝色的屋顶和红色的墙壁,白色的圆柱以及那铺在别墅前茵茵绿草,色彩构图十分和谐。给人一种雾里看花,水中看月的朦胧美。
处在梦中的简清,望着前方那高贵大气,不失典雅的别墅,心脏陡然一颤。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了,熟悉得让她觉得肚子疼。
紧接着,她看到了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的苏复白。那是三年前的苏复白,他的面色冷淡的从她身旁走过,完全无视了她。
他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冷漠气场,生人勿近。她知道自己不该过去,因为一旦过去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在梦中,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她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复白,你听我说……”
他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伤人的话语一字字的敲响了她的耳膜,“别碰我,太脏。”
他的眼神冷锐得像是一把刀子,插入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压下喉间的艰涩感,哑着声音说:“复白,给我两分钟的时间解释。”
“我宁可眼瞎都不想再见到你,别出现在我眼前。”他声音冰冷,带着迫人的威压。那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她的靠近。
她像是痉挛一般颤抖起来,“不……”
梦里的简清在挣扎着,睡在床上的简清也在挣扎着。
苏复白睡眠本身就很浅,发现她在不安的动着,他安抚的抱住她,“清清,你是在做噩梦,别怕。”
“复白……复白……”她的手胡乱的抓着什么东西,他伸手过去让她握住自己的手,发现她的手心都是冷汗。
她抓住了他的手,方才睁开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就因为自己突然睁开眼睛,跳出胸膛了。
她惶惑不安的看着他,找不到焦距的瞳孔,像是被猎人吓坏了的小动物。
“复白,我们做吧。”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唇色紧张到发白。
在这事儿上,她几乎不会主动,看来真是吓坏了。
他温柔的落下绵绵细雨般的吻,她却嫌他太过怜香惜玉了,主动进攻起来。但不管两人的动作多么的激烈,她却始终没有松开握着他的手。
直到她累到睡着,她也没有松手。
他看着她熟睡的甜美容颜,低头落下一吻,“好好睡吧,我陪着你。”
即便将来她想要放开他的手,他也绝对不会让她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