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清菲和花夭颜两人合计的将晚饭做好了之后,平不思枫华以及花月诗三人就已经在庭院中的月沉花旁,备好了一张紫檀木雕花纹大圆桌。
许是花月诗的兴致,还在桌子上摆了一只瑞兽香炉,此时正还熏着沉香,惹得阵阵幽香扑鼻来。
“来来来,赶紧的将这个熏炉撤走,这菜一会就上了,别叫这沉香坏了我菜的味道。”
“哎?”
花月诗有些不乐意的看了洛清菲一眼,接着就道:“我这沉香可是有着好些年的年份呢,怎么就又叫是坏了你菜的味道?”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要我瞧着,该是你的菜坏了我这沉香的味道。”
洛清菲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将手中端着的一大碟爆炒白菜放在桌子上之后,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却转念一想人家好歹也是长辈,可也不能依赖卖老的不讲理的吧?
当下,洛清菲脑袋中灵光一闪,那好看的杏眸之中似乎藏着一丝丝的狡黠,嘴角也是噙着一丝戏虐,接着就道:“是是是,月事大叔您说的是,当真的就是我这菜毁了你这沉香,那还劳烦月事大叔你先将这沉香捧回房间去,免得这好闻你的檀香,一直被我的菜给毁了下去。”
“你你你你....”
花月诗瞧了那满眉宇嘚瑟的洛清菲,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才好。
“哈哈哈哈。”
一旁的平不思听了两人说到了现在,也是颇有兴致的补了一句:“可不就是,我觉得菲儿说的还是挺在理的,月事啊,你听大哥一句劝,赶紧将你这熏炉捧回去吧?”话毕,还望了望身边的枫华,挑眉道了一句:“枫华,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枫华一时间也没回答什么,只是趁着几人没注意,抢先的就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了嘴里,这才满意的颔了颔首,道:“菲儿这菜做的确实不错,上次在相负山的时候就是这么觉着的,嗯...这个香炉放在这儿确实有些碍手,撤下去就撤下去吧。”
话毕,只见枫华轻轻的一挥衣袖,一道银光落下,转眼便见先前还摆在桌子上的瑞兽香炉消失无踪。
“莫着急,我知道你这沉香是有些年份的,待这饭吃完了之后,我便还给你。”
枫华一边说着,一边又夹了一筷子的菜,笑道:“来来来,这菜都已经上的差不多了,赶紧都来坐下吧。”说着,还对着司寇枯珏和雪卉霖几人招了招手。
洛清菲见花月诗吃瘪,心中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得意的,哼着小曲转身就往厨房里走去,复而又将最后一碗桃花羹端了上前来。
平不思远远的瞧了一眼,凤眸中藏着溢不住的笑意,道:“我就知道菲儿孝顺,没想到竟然还特意的给我做了一道菜。”
洛清菲闻言,有些就惊诧的看了枫华一眼,接着就道:“不思大叔在说什么呢,这是我做给枯珏师兄的,先前他说他有些想吃。”
一边说着,一边还将手中捧着的那碗桃花羹递到司寇枯珏的面前,见平不思一脸失望落寞的样子,才安慰似得补了一句:“其实先前我做的时候,也想着给你也做一份,乃是奈何这桃花不多了,就只能做这么一碗而已。”
话毕,洛清菲一边又在司寇枯珏的身边坐了下来,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羞赧,小声的道:“枯珏师兄,你快尝尝,今日的这桃花不新鲜,只是晒干后贮存了,可能味道不大比先前你在相负山时候吃的好。”
司寇枯珏一怔,随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才道:“既然平前辈想吃,那便给平前辈吧。”
平不思闻言,摆了摆手,眉宇间似乎挂着一丝不屑,接着就道:“别,这是菲儿做给你的,我可不敢承了这份情,反正来日方长,日后咱回了相负山,菲儿还是会日日给我做的,何以差的这一顿?”
“啧啧。”花月诗慢条斯理的瞄了平不思一眼,眼中似是含着说不出的笑意,淡淡的道:“我早些年住在皇宫的时候,就听见那些个下人们说,这皇帝的后宫中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
说完,明明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却又似是闻到了什么不好闻的气味,还故作掩了掩鼻尖,嫌弃的道:“菲儿,颜儿,你们今晚做的菜可是加了许多的醋?”
花夭颜乖乖的回话:“醋?不曾啊。”
“哦?是么?”花月诗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柄折扇,轻轻地摇了摇之后,才舒开轻皱着的眉,道:“难道是我的嗅觉出问题了?怎么闻着这么一大股的醋味?”
平不思揉了揉鼻子,小小的啜了一口桃花酒,漫不经心的道:“或许是吧,早些千把年前就劝过你别走到哪都点着香,熏着旁人也就算了,何苦还连累的自己小小年纪就坏了嗅觉?”
话毕,一点点也不给花月诗接着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又道:“不过你刚刚说的那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是当年你还未修得仙身,在那霜国之中听见的?”
说到这里,平不思皱了皱眉,似是在思忖着什么,沉吟了一会才又道:“除此之外,为兄好像就并不曾知道你还在什么皇宫待过了。”
“未修得仙身之时?”
雪卉霖吃了一口菜,学着平不思先前的样子也是小小的啜了一口桃花酒,却辣的他连连吐了吐舌头,含糊不清的道:“可是菲儿先前和我们说的,花前辈还是那个月尘浮世梦的时候?”
白了雪卉霖一眼,洛清菲转手倒了杯凉茶给了他递过去,接着道:“想来应该是的吧,那个时候花叔叔好像还被雕成了玉玺。”
顿了顿,洛清菲越发的觉着有些好笑,看着花月诗道:“这也不怪人家霜国之人找来你这月城,谁叫你走的时候不还个玉玺给他们?”
“菲儿你这话说的我就有些不乐意了,本来就是他们无理在先将我刻成了玉玺,难不成我走的时候还要变个玉玺还回去,感谢他们不成?”
花月诗似乎是有些着急了,连着那如同秋花照月的面容也是有些泛红,接着就又道:“况且,我又没有同着他们签订什么条约之类了,我走我的,又关他们什么事?”
“我们到现在啊,也没有说些你什么,你此时这么着急的解释是以为何?”
枫华冷不丁的看了花月诗一眼,嘴角略微的牵动了一下,似是在忍着笑意,接着道:“对了,你不是还要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同着我们说说么,此时正好大家也都在了,咱们一边吃酒一边聊聊你的这件事,如何?”
花月诗一怔,望了望庭院中种植着的月沉花一眼后,又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道:“真...真的要说么?”
“你将我们全都留了下来,可不是就想要叫我们给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你现在又后悔不想说了,不是在逗我们么?”平不思莫名其妙的看了花月诗一眼,语气低笑间似乎还含着一抹揶揄:“那这样吧,既然你还没有决定好,这一会我们吃完酒之后,才各自走各自的,我这边还要带着菲儿和小霖子和极北走一遭。”
“我说我说我说!”
花月诗连连应了三声,收起了先前半摇着的折扇,容色一时间似乎是有些害羞的味道在里头,他先是清了两下嗓子之后,才道:“嗯...诚然你们先前应当是知道我当时还在霜国中时和其中一位公主关系还挺好的,对吧?”
平不思抿了一口酒,淡淡的瞥了花月诗一眼之后,才言简意赅的道:“好?老相好吧?”
雪卉霖闻言,惊讶的从一桌子的菜前抬头看了平不思一眼,遂又打量了一眼花月诗一眼。
虽然说先前他听洛清菲和花夭颜说过,这花月诗似乎是和当时的某位公主有过那么一段丢丢的情,但是后来也是不了了之了。
可如今听平不思淡淡的‘老相好’三个字来看,这花月诗和那位公主好像并不止那么一点点情而已?
而雪卉霖旁边的洛清菲显然也是很快的意识到貌似有八卦可以听了,当下来连连正襟危坐,容色严肃的打量着平不思枫华以及花月诗这三个活的最为久远的仙身上。
出奇的,听了平不思刚刚光明正大的调笑,花月诗竟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微微的颔了颔首,讪讪的接着往下说着:“其实吧,当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个公主貌似怀了我的孩子。”
洛清菲:“......”
雪卉霖:“......”
连同着花夭颜和司寇枯珏也是一脸微怔,有些诧异的看着花月诗。
平不思的反应更甚,当下就重重的将筷子搁在桌子上,愤愤的道:“什么?!你竟然祸害着人家姑娘怀了你的孩子不说,还嫁到了蛮荒之地?!”话毕,平不思又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凤眸中含着道不尽的失望对着花月诗道:“哎,作为你的兄长,你这种所作所为,委实的叫我有些痛心。”
一旁的枫华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补了一句:“这种畜生行径,着实的叫人不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