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云天清毫无疑问的一败再败,这黄河阵就如同他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般,此时在大阵之内,云天清灰头土脸的朝着那些怯战者喊道:“上前杀敌者生,胆敢逃跑者,亡!都给我顶上去,别退!!!”
“杀!杀!杀!”
纵使云国士兵训练有素,但面对这神鬼莫测的黄河阵也有些力不从心,他们在迷宫一般的阵内七拐八拐,时而中了敌军的埋伏,时而被火烧,时而陷阱泥潭,时而被奇怪的藤蔓所束缚,毒瘴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至于云天清,只是进入阵中距离门口十来步的地方横剑指挥,但这根本没什么用!
上官子瑜见时候差不多了,故而扇子一挥,让几座小阵的防备渐渐松懈,阵内的士兵听到鼓声齐名,开始逐渐向阵中聚拢,上官子瑜心想,也该给云天清这家伙一些甜头尝尝了,最好能让他把这些军队全部带入阵中,如此他便能彻底将他们吃下!
上官子瑜好大的胃口!
不过他的确有这个本事,大阵之内,陆续有越国士兵丢盔弃甲,云天清攻破了几座外围的壁垒,见越国军队也并非那么战意浑厚,故而大喜,策马向前挥剑叫喊道:“越国败了,他们逃了,快追啊!!”
什么越国败了?
云天清你疯了吧!
快回来!
将台之上,陈恒之在也坐不住了,翻身便要跃下将台,却被云天清派来监视他的人阻拦,只见一人把手搭在他肩上,不怀好意的说道:“陈将军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恒之不悦的说道:“我观越国兵马不像是败军,元帅纵兵深入你们不觉得有蹊跷么?!平日里我们打也打不穿的黄河阵今天一碰就是破绽百出,你们真的不觉得奇怪?”
陈恒之苦口婆心的相劝,不料一名参军挤兑道:“哼,我看是你想立功想疯了吧!?元帅在贺兰山打的狼族丢盔弃甲,那是何等英武?用得着你来教他怎么打仗?!”
“哈哈,是啊,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让他当个副将他还不服气,嘿嘿,还瞪我,你在瞪我一下试试!”另一名小将拿指头在陈恒之面前晃了晃,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陈恒之见二人如此轻浮,遂而心生怒意,攥紧了拳头,但语气依旧平静的说道:“请你们放尊重一些!”
“尊重?尊重谁啊?你嘛?”
参军对着陈恒之转了一圈儿,说道:“实话告诉你陈恒之,侯爷把你调来做副
将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只不过眼下还没到让你马放南山的时候,你别自己找死!”
“就是!”
另一名校尉说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就你还配言兵?当年白马岭,谁不知道咱们陈大都督被贼围了五天五夜,听说要不是大皇子带兵袭了江州,他还能活着回来?”
他们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彻底把陈恒之压在心里的怨气给激发了,只见他恶狠狠的瞪着那人,说道:“就算没有他云千乘,本都督照样可以歼灭敌军,当初白马岭之围是本都督的诱敌之计,如此才能建起合围敌军之势,你一个只在军帐里写写画画,拿嘴皮子换军功的家伙也配在本将军面前言兵!”
“你……陈恒之马夫,你敢……”
那人扬起两指做惊愕状,周围的人也都纷纷驻足,显然是对深陷困境的陈恒之还敢如此硬气的说出此等辩驳之语感到好奇……
这家伙是不明白自己处境?
还是疯了?
我等皆得元帅垂爱,奉为上宾,汝不过一太子府的马夫出身,被云行衍看重因而从伍做了将军,也配在我等面前吆五喝六?!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们刚要说话,就只见陈恒之说道:“住口,无耻贼子,汝等只会行谄媚之言摇尾欺主,安敢在此饶舌?”
“陈恒之,你太放肆了!”
参军不乐意的说道:“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处境,须知夹着尾巴做人,才能活得长久,要不然……哼,看我在送往朝廷的军报上写你几笔,届时你是否还能在兵部的责问下还能如此嚣张?”
“老贼,本将军最恨被人威胁!”
陈恒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速速擂鼓点兵,随我去策应元帅,元帅若有何不测,汝等皆为死罪!”
“陈恒之这里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就是!”
“我呸!”
陈恒之说道:“我是皇上亲封的副将,元帅不在军中,这营里大小事务我说了算,汝等狗贼也配制衡与我?!狗贼速退,伤你,侮我拳脚!”陈恒之负手而立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噎的几人哑口无言,那参军更是被气的不清,此时将台上还有几个小兵持枪挡在陈恒之面前,却被陈恒之一瞪,便将兵刃丢至一旁,参军眼睁睁的见他走后才骂道:“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扶我……”
“是是是……”
于是乎众人就这般任由陈恒之
率领驻守营寨的一万兵马倾巢而出,前去策应被困阵内的云天清,这些部队并非是自己的嫡系,一个个嬉皮笑脸的,陈恒之拿出委任的圣旨摔在一个千总的脸上,他们这才安分了不少,遂而与其入阵,如今的黄河阵显然不是方才云天清所攻之朕,生门不知何时变为了伤门,陈恒之在阵图上看过,伤门多风沙,敌若乘风用弓弩射之,其效果事半功倍!
正在这时,上官子瑜悠然自得的挥了挥羽扇,见传令兵来报,说是云国军队有人攻阵,故而上官子瑜淡然的说道:“拦住他,在吃下云天清两万兵马之前,保阵地不失!”
“喏!”
越国小兵赶忙跑去下令,一时之间鼓声大起,阵内的越国兵马朝着陈恒之等人就是万箭齐发,由于骑兵大多都被云天清带出,陈恒之所携的都是步军,面对这漫天箭雨他并没有慌,而是从容的策马退入盾牌阵内,只是伤门的入口仅有六丈之宽,敌军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况且由风力加持的弓箭根本不能用常理想象,何况,其越国军队还有弩炮这样的利器!
何为弩炮?
长四丈,宽两丈五,下载车轮,上有巨弓,可一齐三发,箭为杯口粗细,后置绳索,乃为攻城拔寨的利器!
“准备……放!”
随着越国兵长一声令下,箭弩夹杂着众多小枝喷涌而出,直接洞穿了前排盾牌兵的胸膛!
这还不算完,三发强弩余力未消,直到刺穿身后三人左右才就此停息,却见那兵长指挥士兵拉扯绳索将强弩拽回反复使用,而因为盾牌阵少了几人的缘故,一时半会儿叫人难以应付!
“挡住他!”
“不行啊将军,那炮弩太猛了,挡不住的!”
“哼,我来!”
陈恒之提了长枪缩在盾牌阵内,果不其然,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炮弩在此袭来,陈恒之看准机会,说道:“散!”
左右人马顿时后退,留的陈恒之一人对抗漫天箭雨,不过此时他手中双枪早已积蓄内劲完毕,凤翅神飞爪与虎头錾金枪交叉甩出一记十字斩,气劲覆盖范围之广,将那三根炮弩外带周遭万剑齐发的小箭尽数打退,只不过风沙太大,这击远程绝杀并没有起到他应有的作用!
不过他们有一盏茶的功夫,趁着炮弩没有填装完毕,再度向前进军,但如此根本不是办法,因为,如此杀阵,又怎会有一个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