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之气势如虹,上官子瑜一只手解下包裹古琴的皮扣,将那九霄环佩琴放置在地上,而后右手扶琴,左手撩拨琴弦冲着陈恒之甩出一击琴刀,陈恒之抬手将其击落,随后便开始跑动着身子抬枪突击上官子瑜,上官子瑜侧身躲避,一脚把琴踢到空中翻转了几圈儿,趁此机会与陈恒之交手,陈恒之单手与其过招,显然是没有把他当回事,随后上官子瑜一掌逼退陈恒之,那九霄环佩琴也落在身前被其左手拖住下盘,右手在次撩拨着琴弦,转了个圈儿向陈恒之打出两道琴音劲气,一左一右逼向陈恒之两侧,陈恒之抬枪轻轻横扫将攻击化解,而后运转灵蛇步法用了一招“奔龙探鳞”,侧着身子以步带枪,单手握着距离枪端二尺的部位犹如灵蛇出洞一般变化多端,随后一枪点在上官子瑜胸前,上官子瑜被逼无奈,只好横琴抵挡,这琴虽然文化收藏价值较高,但毕竟不是刀兵,被陈恒之的长枪轻而易举的贯穿,巨大的内力顷刻间便吞噬了上官子瑜……
轰————
上官子瑜的身子直接倒飞了出去,撞在一颗树上,随后跌落在地,并且口吐鲜血,虽然想努力的站起身来,但是气力早已散尽,陈恒之一袭黑袍,左手背在身后,又手抓着拖地的长枪缓缓走向上官子瑜,正当上官子瑜准备闭上眼睛引颈受戮之际,却只听得楚湘灵高呼道:“二哥,你快住手!”
只见楚湘灵匆匆跑来,伸出两只手臂拦在陈恒之面前,说道:“上官先生他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伤他?”此时上官子瑜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不管你的事,我与陈将军不过是在切磋武艺,你快退下!”
“切磋武艺?切磋武艺用得着这么动真格的?我就说为什么侍从不让我到这边来,原来你们是想背着我背着大哥杀掉上官先生!”楚湘灵转头看向上官子瑜,说道:“你别害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随后楚湘灵盯着陈恒之,说道:“二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陈恒之没有说话,转而看向一边负手而立的徐狂,楚湘灵立刻会意,质问道:“姓徐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徐狂没有搭理她,而是转过身来缓缓走向这边,冲着陈恒之说道:“陈将军,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到这儿!”
“我明白……”
陈恒之抬枪便要刺向上官子瑜,却被楚湘灵死死抓住枪尖,吓得陈恒之不敢用力,连枪都松了,连忙责备的说道:“死丫头你不要命了?”可楚湘灵则是坚毅的说道:“二哥,我不明白你
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如今大敌当前,我们不应该同仇敌忾么?上官先生他曾经不惜便卖家产为大哥置办基业,才有了我们今天在京城中的一切,我虽为女子,但也知道得人恩果千年记,您能否放过先生?算我求你了!”
陈恒之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见楚湘灵受伤便也不想在掺和此事了,抓着她的手说道:“二哥答应你,先去包扎伤口吧……”
“谢谢!”
楚湘灵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不过徐狂却是有些气的发昏,逐鹿天下并非易事,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这件事情就不能这么算了,于是上前拿起陈恒之的长枪说道:“算了,既然你们都想做好人,那我徐狂不介意背上这个恶名!上官子瑜,觉悟吧!”
正当长枪要取其性命之机,陈恒之出手了,一把抓住长枪握把,用力一推把徐狂推开,而后郑重其事的看向他,说道:“我答应了三妹不会杀他,希望你也做到!”
徐狂不甘心,劝阻道:“可是陈将军,你可别忘了……”
“好了,别在说了!”
陈恒之说罢便捡起长枪拽着徐狂从后门走出,给这对苦命鸳鸯留一些他们自己的时间,此时楚湘灵忍着疼痛去搀扶上官子瑜,说道:“你怎么样,还好吧?”
“咳咳,还能动,倒是你……怎么那么傻?就算你为我这样做我也不会对你动情的!”
“我知道,可就是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上官子瑜伸手擦去她的眼泪,而后撤下衣袍上的一角为其把伤口包扎,随后站起身来便要离去,楚湘灵说道:“你要去哪儿?”
“回金陵!”
“不走好不会?”
“我继续呆在这里会死!”
“我保护你啊!”
楚湘灵的告白长情有力,但上官子瑜却是叹了口气,转头说道:“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说罢他遍不在停留,从后门走出,楚湘灵就这样目送着他离开,就仿佛飘零的孤鸟不知去往何处……
但徐狂却是咬牙说道:“陈将军,你这是纵虎归山!若是明日楚小姐对主上提起,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陈恒之不以为然的说道:“徐先生你就这么忌惮他么?一个儒生罢了,名气也都是那些世家门阀吹捧起来的而已,甚至要躲在我三妹的身后才能苟且偷生的废物根本不足为据!”
“哎,随你吧!”
两人各自回府,第二日,云行衍得知了上官子瑜离去的消息之后有些大失所望,又听说了徐狂教唆陈恒之截杀上官子瑜不成后,当即怒道:“我与子瑜兄是患难相交,他就算是要另谋高就,我云行衍也当摆宴相送,你看看你们两个干的蠢事!徐狂,陈恒之,你们可真是我的左右手啊,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干?啊!闲的没事干就去私塾教书去,去校场交士卒练武去,在这儿显自己能耐?”
“大哥,我们……”
陈恒之刚要说话,就被云行衍气的连桌子也翻了,随后拂袖而去,走之前饶有深意的与徐狂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徐狂瞬间明白了过来,云行衍打内心中是赞许自己这么做的,而先前的责怪,也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另外便是有些敲打自己没有做干净,想明白这些,徐狂心中也有了底,随后命人把屋内的狼藉收拾了一遍,自己便于陈恒之一同踱步在侯府的花园中,刚巧遇到了云思月带着孩子在散步,两人恭敬的行礼道:“见过月公主,见过世子……”
“两位免礼!”
云思月说道:“也是难为二位了一大早就被衍哥哥叫来听他一顿痛骂,我以命人备好了饭菜,二位用过些在走吧”
“多谢月公主!”
徐狂满口应承,陈恒之便也不好推脱,云行衍去参加太子的受封大典了,于是乎几人也不觉得有些变扭,期间云思月不断的唉声叹气,徐狂说道:“公主可是有心事?”
云思月道:“看着梦儿一天天长大,我想是该给他寻个先生教他读书写字了,我的才学只能算是普通,故而正为此事发愁,若是将其送入南书房的话一来不安全,二来他还太小,所以我正在为此事烦恼……徐先生,你若不弃,不如就做我这孩儿的启蒙老师吧”
如果说先前云行衍的眼神不足以让徐狂安心,那么云思月这一出无疑是证实了徐狂的猜测,但他不认为自己够资格教导世子,故而推脱道:“公主谬赞了,我不过一介落第书生,断然不敢以老师自居,世子年纪尚小,但天资聪颖,若要得了空闲,在下定然会教世子一些基本的课业”
“哦,那我先待衍哥哥谢过先生了……”
随后徐狂陈恒之赴宴完毕后,陈恒之问道:“月公主请你做世子的启蒙老师不是好事么?你为何还要那般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