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白一身火气回到家里,神色却一如往常的淡,只是更安静了。
她回到房间里轻轻关上了门,然后躺在了床上。
突然嗤笑一声,她真的是疯了,竟然真的相信了乔敛右,谁想二哈一下化为了狼,用着吃人的表情问她靠近他有什么企图……
算了,这一次去怎么说也是看到了这个人的真面目了,以后不再靠近了就是。
温月白想到此处,也懒得动气了,她闭上眼睛,放松下来沉沉睡去了。
而乔敛右在卧室里却彻夜难眠。
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天上正有人看着他们呢。
“你就给帝君编了这么个剧本?”
“哈哈,这可是我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唉,帝君他们情愿以肉体凡胎之身在凡间在一起那不过百年,只留两具躯壳给我们,当真是情之一字,惊天动地啊!”
“这样才好两全其美啊,天界出了事他们可以立刻回来,天界没事他们可以以另一副面貌在凡间谈情说爱,帝君真是好脑子啊!”
“帝姬才是好脑子,是帝姬先沉睡了,激发了帝君的灵感。”
“要不说这是一对呢!”
帝君与帝姬沉睡不知年头,他们的灵魂却都飞往下界去了,自觉交出全部记忆幻化为人,这也是他们为何不得父母亲缘的原因,因为他们本就不是凡间中人。
第二天温月白到了学校,看到了坐在她位子旁边的乔敛右,这人面无表情靠在椅子上,目光放空,好像在发呆。
周围的女生好奇地看着他,互相推推搡搡,他好像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高烧的后遗症?
温月白拿着书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来了,反正也不需要固定坐位置,全看愿不愿意坐。
乔敛右还坐在那里,那温月白就不会再坐那里。
乔敛右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眼睛,像是回过神了。
压根不知道这副样子有多呆萌,和亲切。
高冷帅气的少年,气质犹如秀台模特,这样的存在,在平时已经让人想要认识。
何况他如今露出了最放松的样子,终于还是有女生红着脸大胆地出动了。
“同学,这个给你!”女生把粉红色的封面往乔敛右的桌上一放,乔敛右抬头疑惑一看,女生捂住脸,跑了。
他:“???”
手指微动,翻了下信封,这什么玩意儿?!
他眉头微皱,最后,选择了不看,转头丢进了垃圾桶。
传头的一刹那僵住,看见了窗边安静翻书的女生,她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她是不是都看到了?!
一时间,乔敛右心头说不出的乱,说不出的烦躁。
扔出去的信封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随后稳稳落在了垃圾桶里。
也许是因为他看的太专注,到底是引起了别人注意。
那些女生窃窃私语起来,不知是为了那封没被主人看到就先被主人丢了的情书惋惜,而是为了此刻乔敛右那么专注看着温月白而惊叹。
声音越来越大。
温月白无奈地抬起了头,撞上了乔敛右执着的目光,里头好像写着一句话:“你不看我我就一直看着你。”
很倔强,像个能够一眼看到底的孩子。
但是温月白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保护色而已,真实的他,是像昨晚那样成熟又阴狠。
她不愿意和不确定因素有过多频繁你接触。
目光一触即分。
温月白转开了脸,合上书离开。
当她走上天台时,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不禁看了过去,乔敛右一动不动地站在离她不远处,没后退也没过来。
他们之间,仿佛保持着安全距离。
“对不起。”沉默之下,乔敛右先开了口。
他看着她的眼睛,又暗哑地说了一遍:“对不起,昨晚我不应该那么对你,我太不识好歹了。”
温月白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温月白叹了口气:“不会再有以后了。”
她看着他说:“不用感谢我,也不用感到愧疚,我也没这么生气,我们本来就不熟,所以没有以后了。”
乔敛右自嘲道:“果然我最后还是被你讨厌了。”
“没有。”温月白平淡地说,“只是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我顺应了这种本能罢了。”
我不是你的救赎,你也不会是我的救赎,人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既然如此,你防备你的,我防备我的,还有什么空间,时间去说对不起和没关系,去产生纠葛呢。
不如点到为止,不如到这里就算了。
乔敛右走向她。
温月白看着他低头,薄唇轻启:“你是真的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是吗?”
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看到他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像有乌云住了进去。
“可是,谁要做你的朋友。”
“你问过我吗?”
“不做朋友也好……”
她的手腕被他扣住,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他就笑了:“不做朋友,不一样离得那么近?!”
“你放……”
声音戛然而止,温月白咬牙瞪着近在咫尺的乔敛右。
他停在她的嘴角,一动不动。
随后像是满意了她发白的脸一样,慢慢地退后,松开了她。
温月白一巴掌打了过去。
这人不躲不闪地收下了,神情兴奋得像是温月白在送给他一份价值连城的礼物。
一声残酷的清脆后,温月白指着楼梯口,吐出一个字:“滚。”
随后她恶狠狠地擦了下自己的唇角。
“不走。”乔敛右好像准备要把不要脸贯彻到底了。
温月白眼里闪过一丝气愤,不过被她压下去了。
她淡淡地说:“那我走。”
“你也不准走。”她抬脚时手腕再次被扣住。
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乔敛右扯唇一笑:“都怪你理智的要命,才把我逼疯了。”
他自己的样子自己最清楚,也难怪她想逃。
本以为这样会让他失望,觉得她也不过如此。
但奈何,比失望更强烈的情绪,是他急于解释,是他——
“想逃?那要看我乐不乐意看你的背影了。”
温月白:“……”
他不乐意了,她就必须乖乖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