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娘娘?风华殿?不正是婴宁吗。
来得正好,辛梓翎现下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她一直想不通的被廉易一句话点醒了。等救了赤骞熙下来她便要告诉他,她喜欢他。她轻松地转身叫廉易等她回来。
廉易听是婴宁那处来的人也没多什么心,正准备对面前的鸡腿下手。听到辛梓翎的话连连点头称是,心思全在那一盘鸡里,还挺厚道地拿起另一只鸡腿递到辛籽翎面前。
“拿着路上吃,你不是还没吃早饭吗?”他尖着嗓子说。
“你吃吧。”她拿起桌上的一个婆蒴果道:“我吃这个行了。”
廉易听她这样说便毫不客气地用一只手捏了张帕子挡在他的血盆大口前大吃了起来。
辛梓翎轻提裙摆朝着几个宫娥走了去,本要尾随她一道的二个宫娥也在前来接人的宫娥递眼色过来时止住了脚步。她们认得领头的那位宫娥是风华殿中的管事,也自然知道她们的殿下极看重那位曾经的表妹。
“二夫人也一道吧。”几位来接人的宫娥对廉易也福了福。
“我也去?”廉易放下帕子,唇上的红妆全花了,油渍渍的一片。
他拈着手指挥了挥,又捏着帕子蜻蜓点水地擦了擦他的嘴:“你们先去,我吃了这只……嗯,吃了早饭就过去。”
刚被递了眼色的二个宫娥一前一后站过去对来人福了福:“王姐姐放心,我们会送二夫人过去的。”
那位领头的宫娥点了点头,怕耽搁久了辛梓翎起疑便带路走了。
一行人不多时便行至了风华殿,辛梓翎被带进了婴宁殿中的大厅内。此时,那位婴妃娘娘正坐在正位上浅浅地喝着杯中的茶水。
人带到,几位宫娥就退到了一旁。辛梓翎感觉氛围有点怪异,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她站在厅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婴宁抬起一双好看的杏眼扫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几瓣白色花瓣。
辛梓翎有些尴尬又有些不悦,想到她本意也是要来找婴宁,今日见着了倒也是好事,便先开了口。
“娘娘,不知可否禀退左右,我有一事相告。”
她话刚说完,婴宁复又抬起眼皮,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她们都是信得过的人,你有什么且说来我听一听。”
辛梓翎左右看了看,既然婴宁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只是这婴宁,比之她第一次与此人的接触来说却总像是哪里有所不同。
“我要说的便是你的表哥,龚淼。”
“说下去。”
婴宁依旧没有要禀退下人的意思,坐直了身子似是认真地在听她说话,那面目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像是在逗着她玩。
辛梓翎觉得奇怪,她那样的一副嘲讽的表情什么意思?
略停了停,辛梓翎继续说道:“龚淼曾为了你差点死去,你可能并不知晓这件事。”
“哦……”婴宁半眯了眯眼,站起身。今日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绣着青色花式的衣服,她真的很喜欢紫色,也很衬紫色。
“真的,他差点死在我面前,这件事我是清清楚楚。而且他这次回来,也是为了你。”
辛梓翎看着婴宁一步步走近她,想着应该怎样说才能表述清楚龚淼对她的一往情深。
婴宁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美人:“我知道他喜欢我。就算为我去死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辛籽翎愕然,这竟是龚淼心心念念的的人?她怎么这样说话?
“难道说,你在为他道不平吗?你觉得你比我更值得他爱吗?”婴宁笑道:“可惜,像你这样卑贱的女人不过是个承欢的工具而以。还妄想得到他的爱,你恐怕想得太多了。”
震惊这二字作何解,辛梓翎觉得这两个字都无法道出她现下的心情。
她的表情看在婴宁眼里成了一个玩笑,婴宁冷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听到我这么说你不信吗?还想着要做他的王妃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他的王妃,这一趟我是走错了。”辛梓翎对婴宁福了福:“娘娘,若没有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这婴宁是怎样一个人啊,如此这般的一个女人值得龚淼付出生命?
“你今日来了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辛籽翎警惕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哪知身后的几个宫娥即刻围了上来。
“你要干什么?我若不回去,恐怕龚淼会起疑。”其实她心中知道,如果她真的怎么了,龚淼绝不会为了她对这个让他爱倒神魂颠倒的女人怎样。
婴宁用手轻掩着嘴笑了笑:“今日可是你来我这处找麻烦,不知你从哪里听闻了我是他心上人这一事。你说,你要害我,我怎能不反抗?”
“你可真……就算你这么做了,鬼君也是不会依的,要知道我是鬼君要封给大皇子的人,不是你随便几句此事就可以算了的。”这倒是真的,如今这事倒成了她的保命符,她不得不提来一用。
“鬼君?若有人要害他的妃子……一个还未板正的皇子妃害了人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而且……”婴宁向她走近几步,倾身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柔和地笑却看起来让人慎得慌。
“而且……”婴宁继续说道:“鬼君怕是要不行了,他可怎么做你的主呢?”
辛梓翎瞬间反应过来她今日怕是入了虎口,若她道出实情和龚淼只是演了一出戏,只是他想让婴宁回心转意而请她帮的忙是不是可以顺利离开?
“龚淼他从未喜欢过我。”辛梓翎开口,额上流下了一颗冷汗。她不能只顾着自己,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你是疯了吗?他当然不可能喜欢你。”婴宁目光如炬:“你如此肮脏,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未来的君后呢。”
“君后?”辛梓翎脑里闪过一个想法,瞬间吓了一跳。
婴宁笑颜如花:“本来你也不用死,可是现任的鬼君曾说你是未来的大皇子的王妃。他金口玉言,你说,你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我死了,你也是现任的妃子。”辛梓翎注意着身边的动静,望着廉易的那口鸡一定要多吃一些时候,运气好点遇上龚淼。他若来了也是送死。
“怎么会呢?我膝下无所出,鬼君怜我,将我赐于大皇子龚淼。这是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族历来如此。”婴宁轻快地从辛梓翎身边走过:“好歹你也服侍了他这么久,我会让你走得痛快一点。”
辛梓翎乘婴宁走过她身旁之际,顺势从袖中抽出短剑,银黑色的短剑陡然变长,直刺向婴宁。因为发生得太快,那剑划破了婴宁的衣袖,从其破了的衣袖处渗了些许血出来。
几个宫娥扑过来护主,为首的那个宫娥手持一把长剑直向辛梓翎刺了过去。
辛梓翎本打算乘乱逃走,这必竟是用的私刑,只要出了这风华殿,在外面她们便没有可能敢这般明目张胆,只待木鼎桦回来一切便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不曾想,婴宁早有布署,哪有可能让她这么容易就逃走。安排在这正厅中候着的几个宫娥全都身手不凡,而且,就婴宁本人来说也是不容小窥的。刚才着了那一下不过是没想到辛梓翎胆敢向她下手。
几个回合下来辛梓翎身上几中了几招,后背还被剑划伤了。尽管如此,她仍奋力抵抗着。
婴宁推开正帮她处理伤口的一个宫娥,冷哼了一声。双手交换间结出一把骨剑,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意,避开辛梓翎的身体直直地对着她的脸刺去。
龚淼看不上她的人,但未必看不上她的脸。
辛梓翎感到一阵剑风刺来,迅速低下身体。婴宁的那把骨剑划过她的发髻,刺中了她头上的那支龙鳞簪,那簪子瞬间闪过一丝红光。
还来不及抬起腰身,为首的那个叫王芝儿的宫娥抬起一脚踢在辛梓翎背上。她一时不支,被涌上来的几人压在地上。
婴宁翘起嘴角笑着,拿起那把骨剑缓慢地行至辛梓翎面前:“你就是靠着这张脸引诱了他是不是?一条贱命长成这样不是作死吗?”她伸手轻抚辛梓翎的脸。
“你找龚淼过来,便知道我本意绝无伤你之意。一切事情他都知晓,我也说过了,他心中只有你一人,你这样又是何必。”辛梓翎被压在地上,有些艰难地开口。
听到辛梓翎这样说婴宁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辛梓翎如此口口声声的要找龚淼过来听在婴宁耳中便是她望着龚淼来护着她。龚淼同辛梓翎交颈而卧的画面自婴宁脑中闪过,她眼中闪出寒光,脸色更加阴沉。
婴宁将手中的骨剑拿起轻轻划过辛梓翎的面庞,一道血迹顷刻出现在那洁白的脸颊上。
辛梓翎哆嗦了一下,她想不到婴宁竟会这样做。
第二剑要落下来时,有人通传了一声,两个宫娥随即带着廉易走了进来。
正一脸悠闲的廉易站在门口当场便愣住了,还没回过神就被谁给一脚踢倒在地。他挣扎着站起来,两拳将近他身的二个宫娥打飞了出去。
见形势不对,又去了几人对付廉易,婴宁也收了手半眯着眼看着廉易。她神色有异,看了一会一张樱桃小嘴已张得大大的了。
原是个男子!
婴宁低头恶狠狠地瞪着辛梓翎,想不到眼前这个妖女竟还带着个男人来祸害龚淼。辛梓翎不仅该死,还应该被千刀万剐!
廉易被制服后,二人被五花大绑的丢进了婴宁这处私设的一间刑房。
“为何不杀了她,娘娘不怕她再掀些什么风浪?”婴宁贴身的侍女王芝儿问道。
“杀她多容易,但是太便宜她了。今日先让这二人饿上一天,明日给我找一把剔骨刀。”婴宁蹙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臂。
王芝儿心领神会:“是,此人竟敢刺伤娘娘,她们也算罪有应得。娘娘请快些进房间上点药吧,别留了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