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你可曾信任过我
淳于熠见到萧语凝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语气凉薄的说“我是否娶她与你何干。”
什么?
萧语凝听闻此言,愣了好半天,他说什么?他娶姜思儿与她何干?
萧语凝气氛开口道“我是你妻子,你娶别人自然与我有关。”
“妻子?”淳于熠突然坐直身子,脸上有些讥讽之意“你是我的妻子吗?嗯?”
面对男人的质问,萧语凝愣愣的眨巴眨巴眼,他为何要这般问,她都嫁给他了怎么......
萧语凝气闷到“我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娶了谁你不知道吗?”
男人闻言,缓缓的将后背再次靠在了后面的木板上,冷言嘲讽道“我还真就不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妻子。”
淳于熠话语间的语气,冷静且寡凉。
这话更是听得萧语凝心中不是滋味,她对淳于熠说道“你此言何意?”
淳于熠嘴角微微抿起,眸色淡然开始打量萧语凝。
那种打量,似乎不是在看自己的妻子,反倒是在看一个陌生一般的凉薄无情。
他从上到下的开始打量,先是扫了一眼萧语凝的脸,而后又扫了一眼萧语凝身上。
打量过后,这才再次抬眸看向萧语凝双眸,目光冰凉的说“如同你所言,你嫁给我不过是因利而和毫无感情,无论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只是无动于衷。”
淳于熠娓娓道来的话语,极为平静“萧语凝,我为了你不惜日夜奔波跟踪昌月芹的人马,我甚至暗中为你打探一切,留意你身边之人谁会对你不利,为你扫除一切隐患,甚至你在淳于家发落任何人我都不在意,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包容,我可以容忍你对我的利用,也可以容忍你对我的一切要求,并且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部可以给予你,但......”
说道这,淳于熠苦笑一声“这一切都因为你是我的心尖儿,我要的不止是那貌合神离的敷衍,我说过我对你动了心,希望你可以回馈我一丝感情,哪怕只有那么一点儿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你......一再的拒绝,我便应该知道,你我之间只有利益,所以我选择一个爱我的女人侍奉我,有何不妥吗?”
淳于熠说着,缓缓倾身上前“我宠你,护着你,可以为了你得罪天下人,但你......始终都不曾愿意迈出一步来赋予我你的一丝丝感情,我说过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所以,我选择娶一个愿意爱我的女人。”
萧语凝看着男人冷漠的双眸,耳边是男人无情的话语。
她定定的看着他,紧抿的嘴角微微颤了颤,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没有你,才短短时日,你便没了耐心?只怕你对我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一时新鲜?”淳于熠闻言伸手掐住萧语凝的胳膊,眼神凛冽到“若是一时新鲜我为何从未要求过你为我做任何是,若是一时新鲜我会为你做那么多事吗?萧语凝你扪心自问这么久以来你对我有过一刻放松警惕的时候吗,嗯?”
淳于熠心中所气的,不是萧语凝对他感情的木讷,而是那一次次他的推心置腹换来的却是她一次次的防备,尤其是她小心翼翼防备他的时候。
他的心就好似被人丢在地上不停践踏一般的难受。
一个人的真心,有多少可以被人践踏呢?她一次次的拒绝,甚至在他的面前,萧语凝连一句关于自家的话都不曾与他说。
他不在乎萧家,不在乎水路,他在乎的是萧语凝对他的态度。
可每一次他希望萧语凝可以对他有那么一丝信任的时候,却被她无情的防备止住。
淳于熠面色肃然的对萧语凝问“试问一个你推心置腹,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都送给她的人,却对你如同防范敌仇一般的严谨,你是何种滋味儿......”
此言说出口的时候,向来运筹帷幄,冷情狠绝的淳于熠,眸色中闪过淡淡的哀伤之色。
如同被伤过的小兽一般的眼神,看得萧语凝心头一紧。
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淳于熠也会难过,更没有在意过淳于熠的心思。
萧语凝一直觉得,淳于熠怎么会难过呢,她不是之前与他都早已说的清清楚楚了吗?
既然说清楚了,她自然不会顾虑他的心情,为他着想,他做的一切她欣然接受,甚至明知他要的是什么,她却无法敞开心扉时刻防备着他。
可是今日,萧语凝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每一次拒绝他,以及那些直言他们只是利益的话语,会令他伤心难过。
“我......”萧语凝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算了。”淳于熠淡然出声“既然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今后我们依旧依约行事,我帮你得到萧家,等你坐上萧家家主之后,我会为你写好休书,绝不会拖累你一日。”
言罢,男人再次闭上双眸眉宇淡淡的背靠马车闭目养神。
休书......
曾几何时,萧语凝多么想按照淳于熠刚刚说的那样,他帮她坐上家主之位,然后两人各取所需最后谁也不拖累谁,彼此清净。
可是为何,她此番听到淳于熠说出口休书两个字后,萧语凝的喉头如同被人扼住了一般的难受。
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淳于熠......”萧语凝轻声开口,可是男人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的没有理会她。
这一下,萧语凝突然感觉,有何种东西从她的心头流走了。
这天夜里不知是不是因为淳于熠的话,使得萧语凝心中郁结难过,她难得病倒了。
深夜之时,欣儿发现萧语凝好似在嘟哝着什么,于是她起身拿着烛火去看萧语凝。
记过发现萧语凝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欣儿伸出手摸了摸萧语凝的额头,此时,萧语凝的额头烫得吓人,惊得欣儿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找淳于熠。
而淳于熠一听萧语凝身子滚烫,他连忙穿好衣裳匆匆赶往萧语凝的房间,并且迅速安排凌钰去请大夫。
淳于熠赶到萧语凝的房中时,再看到她泛白的唇色,如瀑一般的长发被汗水浸湿,心即刻悬了起来。
他走到萧语凝的身前,坐到床沿上,伸出大手去探萧语凝满是汗水的额头。
触碰到异常滚烫的额头时,男人的眸色瞬间阴沉。
他太头对欣儿问到“她何时热成这般的?”
欣儿摇头说“我不知道,刚刚我在上夜之时听到少夫人在说些什么,我以为她有事吩咐我呢,结果我一过来,便见到少夫人这般了。”
淳于熠一听,便怒气道“我让你来,是要你好生照顾她的,现在怎么倒是病了。”
此刻的淳于熠,怒目圆睁,吓人的很,他本就不是那种文雅的样子,这一发威刚毅的脸上带着骇人的煞气,吓得欣儿差点儿哭出声。
她扁扁嘴,站在一边也没有再敢言语什么。
“去弄些热水来,给凝儿擦擦汗。”淳于熠冷声吩咐道。
欣儿不敢有怠慢,快步去打来热水,弄好巾帕要给萧语凝擦汗。
哪里知道,她刚走过去,巾帕一把被淳于熠抽走。
而后,淳于熠小心翼翼的给萧语凝擦汗,忽然他想到萧语凝晚上连饭没有吃,这时候会不会身子熬不住。
他轻轻的给萧语凝擦好额头的汗珠,又给萧语凝擦擦手心儿。
擦着擦着,他怒气凛然的对欣儿味道“凌钰死到哪里去了,找个大夫要这么久吗?”
现在淳于熠似乎到了暴怒的边缘,欣儿不敢作声,不过心中到是对淳于熠鄙夷的很。
也不知道是谁,这两日对少夫人横眉冷对的。
今日少夫人进了客栈,她便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她今日无路和少夫人说什么,萧语凝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病怏怏的样子。
连晚饭都没有吃一口,从傍晚开始更是郁郁寡欢。
欣儿小声站在那里嘟哝着说“今日傍晚,少夫人站在窗前对着远处眺望了许久,入秋了风凉,无论我怎么劝,少夫人也不出声,只是看着远处出神。”
“所以你便让她在窗前吹风?”淳于熠对欣儿严声呵斥。
欣儿一撇嘴,不高兴道“少爷,若不是您这两日对少夫人横眉冷对的,少夫人会因为心情不好的站在窗前吗?现在到是怪到我头上了。”
其实萧语凝今日坐在桌子前,转眸便见到窗外那夕阳的余晖。
这让她想起了那日她第一次对淳于熠心中的时候,那一日他们两人站在窗前眺望远处。
夕阳西下,风景甚是美。
萧语凝这才走到窗前去看远处的景色,脑海中尽是淳于熠的样子,也是这一刻,萧语凝后悔了,她后悔为何自己从来没有顾虑过淳于熠的感受呢?
思绪间,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这窗外的寒风有多凉,反到是让她在陷入今日淳于熠对她的质问之中。
这样的淳于熠,萧语凝第一次见到,委屈,伤然......
虽然说从前是她装病,但她的身子打从娘胎出来的确不是太好,平日里也十分注意调理。
今日她站在船钱吹了一下午的寒风,伤寒是必然的。
不过这样的寒风,也让她想通了一些事......